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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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琛转过眼来,反问:“那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啊,我刚刚只是发呆。”
    “你刚刚叹了口气。”
    季绍庭原形毕露,只得老实承认:“我在担心。”
    “担心什么?”黎琛立刻皱起眉,“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季绍庭连忙摆手说没有:“我很满意,太满意了,所以才担心。黎先生,这不过是一场假婚礼,您这样动真,以后真遇见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黎琛一怔,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季绍庭的声音柔和但清晰:“我不想让这场婚礼太难忘,黎先生,毕竟我不是你的真正伴侣,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他们之间不是真的。
    没有一辈子。
    黎琛忽然恼了,恼季绍庭这是什么话,只有他最清醒,只有他是个局外人,而他黎琛认真得可笑,竟然把这件事当成一件人生大事去做。黎琛压着恼怒,别开脸,沉声回道:“是你见识太少,你以为这些很值钱吗?”
    季绍庭给噎住了声。黎琛不想再呆在这里,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季绍庭当即追住他的脚步,想要说些什么以做弥补,又听黎琛冷声:“这项目本来就要发展做结婚用途,我选在这里,只是为了做个宣传。”
    那等我们离婚的时候岂不是很尴尬,季绍庭想。
    但他当然不敢回嘴,他只是温驯道:“我明白了,黎先生,是我想得太多。”
    去医院的路上黎琛一声不吭,季绍庭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季绍庭跟黎琛不一样,他的嘴是能跟心连一起的,心里烦恼,嘴上就会说出来,只是这个人是黎琛,他还是欠了三分胆量,需要蓄势。
    直到黎琛在医院地下停好车,季绍庭才鼓起周身的勇气恳求:“黎先生,是我说错话了,您别生气,我不好受。”
    黎琛径自往电梯方向走,季绍庭追上去,搬出挡箭牌来:“等等让阿姨发觉我们吵架了,那多不好啊。”
    “我们吵架了吗?”黎琛停下脚步,反问。
    季绍庭一想的确,黎琛不吵架,黎琛行使冷暴力,把他冻进僵局。季绍庭思忖着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只好再一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以为您是认真的,是我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这四个字忽然向黎琛揭示了什么、类似于真相的东西。他心一紧,不愿意继续想下去。季绍庭在他跟前低眉顺眼,十指纠结地相绞,轻轻抿着嘴唇。无论如何,这示弱的模样确实对黎琛管用,至少黎琛认为他的面子回来了。
    他转过身继续往病房走,并抛下四个字以示停战:“还不跟上?”
    7 “结婚的时候,需要接吻。”
    季绍庭的户口本是和修好的结婚照一起到的。黎琛抽了半天时间跟季绍庭去民政局办好了手续,当天就把红色小本递给了陈沛。她最近是昏睡的时间多于清醒的时间,但即便清醒也算不上精神,眼皮子总是半垂着。
    两人的结婚证令她难得地精神起来,几乎可以说是容光焕发。她定定地瞄着两人的照片,说照得可真甜。季绍庭正给她掖被角,闻言亲昵地凑过来,附和道:“是啊,阿琛难得笑呢。”
    黎琛从文件里抬头看了季绍庭一眼,没有做声。陈沛嗔怪道:“总是这样,苦大仇深的,像照片里一样笑笑多好。”
    “妈。”黎琛平平地喊了一声。
    陈沛知晓他的意思是这不现实,也就不再继续,只是盯住了照片说:“幸好庭庭爱笑,跟你互补,长得也有夫妻相。看,鼻子,你们鼻子就蛮像的,都高。”
    陈沛今天精神,比往常休息得都晚,季绍庭与她闲聊了好一段,等回到家已经是七点的光景。黎琛把他自己都过成了时间表的一部分,行程一偏差就烦躁,连胃也有生理时钟,是个饿不得的主,是故季绍庭一到家就赶急赶忙地把准备好的食材倒进了锅。
    他今晚做了一道新学的拔丝萝卜。课程进行得很顺利,季绍庭大约是每隔两天就会端上一道新菜,黎琛多时不会评价,需要季绍庭察言观色,数着他动了几次筷子,而显然他对季绍庭今晚的新作业兴味索然。
    季绍庭自我检讨可能是因为太甜。黎琛嘴很挑,不喜欢过腻的甜食,也不太喜欢蔬菜。
    今晚陈沛一直在夸他们般配,季绍庭面上甜滋滋地抿嘴笑,实则心里跟揣着面明镜一样。他跟黎琛是不可能在一起过日子的,大至两人之间的地位不平等,小至他们的饮食习惯,都在尖锐地碰撞。
    季绍庭就喜欢甜食,也很喜欢蔬果。他大学时课程要是排得太紧密,中午就只会吃根香蕉,外加一排巧克力。
    季绍庭现在时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来,因为时间太多。在这种肆意挥霍还有大把盈余的时间里,人往往都会回忆过去。
    陷得太深连黎琛叫他都没听见,惶惑地回神时黎琛的面色并不好看,虽则更准确地说,他从来就没给过季绍庭好脸色。不是故意的,黎琛是那种只要不笑,脸就会特别凶的长相。
    但笑起来是真的很甜,季绍庭心想,要是黎先生愿意多笑笑就好了。
    “收拾好了吗?”黎琛问。
    季绍庭现在做活的身手已经相当出色,用完厨房边边角角都干净。他点头说好了,黎琛就转身走出去,“那跟我出门。”
    季绍庭问去哪,问到第二次时他发现黎琛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于是他不再问了,只乖乖地跟着他重新坐上了车。
    二十分钟后他们走进一间珠宝店,季绍庭这才把前因后果想通,不由笑问:“黎先生是要——”
    他顿了顿,把到嘴边的“给我一个惊喜”替掉,换成了:“带我来买戒指吗?”
    惊喜这个词,和黎先生不搭。
    “这很明显。”黎琛径自走进了店铺,却不在展示柜前驻留。季绍庭听见他报了姓氏,而后就有人引着他上楼,来到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有个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人迎上前来跟黎琛握手。
    季绍庭感觉他是一个法国人,然后他就转向季绍庭,说Bonsoir。
    季绍庭在状况外,法国人笑道:“黎先生说你会法语。”
    他的确会,实则他在读大学时拢共副修了两门语言,德语读得他想咣咣撞墙,所以最后只学会了一门法语。这还要多亏他有个法国同学,而法国人在能讲法语的时候绝不讲英语。
    季绍庭被迫接管了局面,交谈间他才知道法国人是这间珠宝集团的首席设计师。黎琛嘴上说着不过走个形式,却连戒指都要独一无二专人设计的。
    季绍庭为此而隐隐感到不安,但他不再往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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