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失魂落魄得打了季凌素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却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打，还是无法接通。
    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
    昨天，季凌素还在关心着自己的饮食起居，而且他们约定好，十天后就举行婚礼的，她还在准备着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还要送给季凌素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怎么可能会突然就要离开了自己？
    不可能。
    慕婉音踉踉跄跄得跑下楼去，走到客厅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一定是谁的恶作剧，毕竟她和季凌素在一起，很多人都是反对的。
    可是看到桌子上那两张签过名的协议书，慕婉音还是没能自欺欺人。
    两份协议书上，已经有了季凌素的签字，那笔迹，飞舞洒脱。
    她认得他的字迹。
    是他亲手签的字。
    慕婉音将协议书收了起来，放在了抽屉里。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慕婉音穿着拖鞋，直接跑出了门去，也不管是什么时候，打了辆车就来到了公司。
    醒的早，所以公司没什么人，慕婉音十分畅通无阻得进入到了高层，打开季凌素的办公室，没人。
    电话不接，人也不在。
    他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打不通是吧，慕婉音直接拨通了袁竹心的号码。
    袁竹心是懵的。
    “袁总，季凌素呢？他在哪儿？”
    气势汹汹，一点都不像是慕婉音会说出口的话。
    “怎么了？他没回家？”
    慕婉音强行镇定了下心神：“也没在公司。袁总，您能告诉我，季总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他是都不跟我说。”
    强行镇定，依旧带着哆嗦。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啊？你们两个吵架了？”
    要真吵架了才好，现在是有理没地方说去。
    “那他在这里是不是哪里还有房子？”
    慕婉音没问过季凌素的家产，所以不知道季凌素到底有几个房子。
    “慕婉音，你别急，现在才六点多，他上班的时候会出现的，你先等等。”
    等等，对，等等。
    她不能让季凌素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还要好好得跟他讲道理。
    她走进季凌素的办公室里，蜷缩在沙发上，安静得等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季凌素进门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慕婉音，有些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
    语气正常，不冷漠，但也不关心。
    慕婉音咽了咽口水，用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昨天没回来，所以我担心你。”
    “我回去过了。”他淡淡道。
    走到慕婉音的前面，看到她的脚边似乎还淌着血，顿时瞳孔一缩，直接电话给张梓琳道：“送个药箱进来。”
    慕婉音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拖鞋是什么时候掉的，也感受不到脚上的疼痛，就这么静静得看着季凌素。
    “你昨晚，回来过了？”
    “嗯，桌上的协议书看过了吧？”
    最后的死刑，大约就是这个心情了。
    慕婉音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苍白，无力得抓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换的睡衣。
    “阿素，为什么？”
    她只能问出这个问题。
    “婉音，是我对不起你，跟你结婚，是为了股份的事情，现在不需要了，我觉得，我不该再利用你了。”
    呵。
    “我不信。”慕婉音盯着季凌素，带着十分坚定的目光。
    此刻响起敲门的声音，十分应景。
    “进来。”
    季凌素一直都带着冰冷入骨的声音。
    “季总，您要的药箱。”
    季凌素没有看慕婉音，淡然道：“张秘书，给慕婉音清理一下伤口。”
    张梓琳看了看二人，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却也不敢多问什么，提着药箱就往慕婉音面前走。
    刚要触及慕婉音的脚，慕婉音便缩了回去：“不需要，张秘书，我还有很多话要跟季总说，你先出去。”
    张梓琳的手顿在了那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季总，这……”
    “我是老板还是她是老板？”
    张梓琳无语得蹲在那边，上药也不是，不上药也不是。
    既然不怕外人，慕婉音索性就大胆说了出来：“季总，我知道，你往我名下进了很多股份，但是我不在意，如果现在到了你收回去的时候，我可以完全转让给你，绝对不会留一丁点的股份。”
    她不介意，哪怕利用，这根本就不是理由。
    季凌素背对着慕婉音，所以慕婉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声音依旧是不悲不喜。
    张秘书额头上一大滴的汗水掉了下来，她这是听到了什么秘密？老板竟然往慕婉音的名下买股份，这老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张秘书，你出去吧。”
    张梓琳松了口气，放下药箱走了出去。
    “这么多年，我见到不言，才知道，我心中一直有的人，到底是谁。”
    慕婉音的指尖抓得发白。
    他真是知道怎么去打击自己那不相信三个字。
    慕婉音突然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阿素，你能对我笑一下吗？”
    季凌素看着她，不说话。
    慕婉音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对自己的关心，但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一如回国初见的时候。
    慕婉音站起身来，摇摇欲坠，一步一步得走到季凌素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角，低声道：“老公，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星座的吗？你是我的量身定做，也是我唯一的糖，所以你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对自己的关心，还有那番告白的话，不可能都是假的。
    七年前就是因为季凌素说分手，自己便放了手，现在，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季凌素一点一点扯开慕婉音的手，依旧背对着她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你不签字，我们只能走法律途径，这方面，你知道你必输无疑。”
    慕婉音固执得从背后抱住季凌素：“你不会的，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敢面对着我说出这番话？你不忍心对吗？”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季凌素似乎并没有因为慕婉音的存在而不理会，直接接起了电话。
    慕婉音在季凌素的背后，听得很清楚。
    程不言欢乐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凌素，谢谢你的早餐，很好吃。”
    “嗯，见你睡得沉，就没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