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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坏话,隐去了皇后对太妃不敬的言语,又添了许多细节,刻意在火上浇一勺油。
“她传廷杖做什么?”圣上撂了奏疏,望着旁边的郑御史皱眉道:“传杖也该在内侍省,也不至于脏了千秋殿的地砖。”
郑御史虽被月饼的糜费所惊,但他是个重规矩的人,即便圣人恩宠皇后,他也得说一说皇后此举略有不妥:“皇后终究未受印玺,此时行中宫之权杖责宫人,恐有不妥,不如由圣上亲自裁断,若当真有人贪墨,或是充入掖庭或者流放赐死,朝中也不会有异议。”
“皇后心肠好些,不忍叫这些宫人身首异处,才不过要笞打宫人。”圣上瞥了他一眼,显然不赞同他的观点,“要朕来断这桩家务事,哪里就肯这样放过?”
59. 第五十九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千秋殿内, 温嘉姝和宇文昭仪坐在正殿内用膳吃茶,旁边坐了一个教坊司的抱琴美人,在唱江南小调。
轻柔婉转的歌喉挡不住外面的惨叫声, 宇文昭仪不大能够理解圣上相中的这位女子, 怎么能有人一边听着吴侬软语以美色佐餐,一边听着做菜的厨子在外面惨烈呼号, 居然一点都不败胃口。
郑秋留在御史台久些, 回来的时候第一遍廷杖已经打完了, 他小心地在绮兰那里讨了水净手,才走到温嘉姝身边换下了为皇后布菜的宫人。
“你怎么去了这样久,圣上可有说什么吗?”
温嘉姝吃到八分饱也就住了筷, “若是陛下嫌我待下严苛,你直说无妨。”
宇文昭仪这顿饭用的食不知味, 见温嘉姝停筷也就从宫人手中接了茶漱口,皇后这句话分明是要讲给她听的,到底还是年轻,遇到一点事情就沉不住气, 非得立时三刻撕破脸才好。
郑秋摇了摇头,“圣人说内廷的事情他不好插手, 一切听凭皇后处置。只是几位御史大夫恰好在侧,与圣人龃龉了几句。”
“那些朝臣都说什么了?”
“郑御史先说娘娘处置宫人,是逾矩……”郑秋瞥了一眼太妃的神色,又与皇后道:“后来被圣人说了几句, 郑御史又道陛下对皇后不该偏爱太过, 英国公夫人已然两度受封,而圣人的乳母从圣人还在潜邸时就是郡夫人,登位也没有加封过, 圣人弗悦,转身回宫去了。”
郑秋想了想,“圣人临走时吩咐,不要让那些人的血脏了千秋殿的葡萄架。”
“郑大人和陛下吵惯了,斗起嘴来什么难听的都有,偏生头顶仁孝的大道理,圣上生气也是有限的,一会儿就消了。”
朝堂上的事情都是她和郎君两个人私下说,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干预前朝,温嘉姝让绮兰给那教坊司的美人打赏,“是我这里的菜不合太妃口味?”
宇文昭仪勉强笑道:“我夏秋时节从来都是没什么胃口,和千秋殿的厨子没什么干系。”
胡司闱原本在廊下看着内侍省的人行刑,见殿内往外撤席,拿了供状进来,“娘娘,外面的人有几个晕过去了。”
“既如此,就把那些招供的往荫凉处移一下位置,至于嘴硬的人便是晕了也不许挪动。”
温嘉姝漱过了口,接过了状纸与宇文昭仪一同细看:“太妃是宫中老人,上面这些采办人的名姓应该比我更熟悉。”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真到了要打要杀的那一天,总有人挨不住会把事情招出来的,后宫里这些拿了肥差的内侍女官都是人精,想出来的敛财法子各种各样,宇文倩也知道一定有人心存侥幸,遮掩了一部分的事实来避重就轻,但光是上面提到的人就已经足够判处流放三千里。
“这些人可真是朝天借的胆子,宫市交易原本就比民间之价低上许多,他们报上来的采买银钱竟比民间高上十倍百倍。”
雪衣不安分地躺在温嘉姝的怀里,犬类对血的味道比人要敏感的多,温嘉姝静静地抚平狐狸因为嗅到鲜血而产生的躁动不安,“做厨子哪有不偷吃的,可敢在宫内造假账欺上瞒下,还把宫里的东西偷运到外面去卖,岂不是将我们这些人全当做了痴儿。”
宫市交易原本就是供货的农民吃亏,但是天家却也没得到什么好处,银子照样如流水一样出去,反而肥了这些采办东西的贼人。
“皇后说的固然有道理,但这上面有许多都是……是嫔妃的娘家人,或许是这些人吃痛不过,随意攀咬嫔妃也未可知。”
和这些宫妃一起服侍上皇十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