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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茶看氛围不善,立刻打圆场:“嗐,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点像嘛。”
“对啊,好看的皮囊都千篇一律…”宋悦也跟着调节氛围。
微秃却无视氛围,微妙的来了一句:“还是那句话,恶灵会把恶灵两个字写在脸上吗?”
黑茶终于忍不了了:“你什么意思?”
微秃冷笑:“呵,谁知道这次的梦游人里,有没有混进什么别的东西。”
“你觉得迟南是鬼?”黑茶上前一步,咬着牙说。
微秃十分欠揍的摊摊手:“我可没这么说。”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南鹿在旁边弱弱开口:“那个…我也就随口一说…不是怀疑迟南…”
程旭皱眉,他第一眼看到白颖芝,还觉得她和迟南有几分相似呢,但当时也没多想,现在南鹿一提醒立刻提了个心眼。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互相怀疑吵架的时候。”程旭怀疑归怀疑,面上却滴水不漏。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杂物房的门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走廊上起风了。
阴冷的风灌进狭小的空间,所有人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恶寒爬上背脊。
“这…”
“嘘,你们听。”
众人竖起耳朵,听到风中断断续续的夹杂着乐音。
明明是优美动人的旋律,却又别有一种悲伤压抑的质感,像是地狱深渊被囚禁的恶魔用乐声蛊惑世人。
迟南面色微变。
黑茶看他神色不对,以为是委屈的,站在旁边安慰:“不要在意,那个秃头长得丑,嫉妒你才这么说。”
他声音不算低,微秃自然听见了,龇牙咧嘴就要反驳,迟南淡淡说了句:“我朋友里有认识比较靠谱的植发机构,出去后可以推荐。”
一旁的老于噗的笑了:“我也要。”
黑茶也毫不忌讳的笑,压低声音在迟南耳边说:“可以啊你,看不出来,杀人不见血的,气死那秃头。”
迟南有点懵,他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什么时候杀人了?
不过好像不重要,反正听起来黑茶似乎心情变好了。
“先别吵,”程旭的注意力完全在乐声上,走到门边指了指走廊对面,“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那是…小少爷的房间?!”宋悦捂住嘴惊呼。
“这…可怎么办啊?会不会是线索?”
“是线索也没办法吧?白颖芝和女佣不是说过,不能到主人的房间吗?”
“如果真是线索就这么放弃了吗?”
“不然呢,你去吗?还是你?”
众人都不吱声了,毕竟规则里明明白白说了不能擅闯主人房间,小少爷也是主人。
迟南打破沉默:“我去。”
众人齐刷刷的望过来,有点不可置信。
黑茶扶额,而后无奈又欣赏的笑了:“我加入。”
同组的宋悦迟疑片刻也举起手:“那我…”
黑茶将她的手拉了下来:“你别,女生等在外边就好了。”
说着他还使劲朝宋悦使眼色,宋悦没办法,无奈的笑了:“好吧,谢谢。”
“茶哥,你也不用…”
“少来,逞英雄就允许你自己啊?”黑茶截了迟南的话。
迟南怔了怔:“我不是逞英雄。”
黑茶啧了啧:“不是逞英雄是什么?”
“乐迷,”迟南真情实感的说,“想去现场仔细听。”
黑茶:???这是什么野路子迷弟。
迟南和小游遇承诺过会去找他,而且也是有私心的,他想回到当年的卧室确认墙上那幅《哭泣的少年》还在不在。
他魂穿后,这幅画的存在就被彻底抹除,非但网上查不到半点信息,就连人们对它的记忆也消失无踪。
但同时迟南也明白,犯规他一个人就好了,犯不着两个人都赔上的道理。
迟南继续说:“如果真像他们说的小少爷被恶灵附体,那我去做诱饵正好,之前和他有一面之缘,应该能让他放松警惕,你一起去就不好说了…不如你在门外弄个阵法控场,要是真有什么我就往外跑,把恶灵引到阵法里。”
黑茶微眯了眼睛看向迟南,他发现这个小瞎子是假傻,其实早考虑周全了。
“那万一…我的阵法不灵怎么办?”黑茶还是有些担忧。
迟南却没有任何困惑:“从昨晚的效果来看,我相信你的技术。”
“那再万一…你跑不过呢?”
“我相信我的逃跑技术。”
黑茶:“……”
迟南:“而且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行,我去研究一下从大师那学来的捕鬼大法。”黑茶搓了搓手,终于点头,昨晚迟南死里逃生的经历让他对自己的驱鬼技术信心大增。
计划好后,黑茶就开始埋头研究记忆里的阵法,还弄了一堆符咒贴满迟南全身:“后脑勺来一张,脖子这也得有,还有印堂也得贴,不能留下死角…”
一顿乱贴乱画下来,迟南满身符篆,滑稽的模样像被天师符镇住的新鲜僵尸。
宋悦忍不住笑了,黑茶睨了她一眼:“怎么?对我的手艺有想法吗?”
宋悦摇头:“就是觉得迟南这个样子,很可爱。”
很可爱的迟南歪了歪脑袋。
“啊呀,你别乱动,额头上的符掉了!”黑茶忙冲上去啪的给他按住。
迟南忙立着不动:“…嗷。”
更像僵尸了呢。
黑茶在游遇卧室外弄了个阵法,而后把迟南带到门边,反反复复叮嘱:“有什么不对你立刻跑,片刻不能耽搁知道吗!”
迟南郑重的点头:“我知道。”
“嗯。”黑茶将手搭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往外拉。
‘咔——’门上锁了,拉不动。
黑茶:“……”
他撸起袖子正要像早上那样破门而入,迟南朝他做了个‘嘘’的姿势。
“我试试。”迟南安静的站在卧室前,轻轻叩门。
咚咚咚。
敲了三下后,只听‘咔嚓’一声门锁扭动的声响,两人都怔了怔,迟南再试着扭动门把手,卧室门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露出一条缝。
黑茶:“……”
迟南推开房门,乐声截然而止。
窗户似乎没关,一阵风抚在迟南脸上,凉凉的,却不阴冷刺骨,只是有点遥远的哀伤感,就像刚才的乐音一样。
“有人吗?”迟南问。
无人回应。
黑茶从门外探出一个头:“屋里没人,但是你的正前方有一架竖琴。”
“竖琴?”迟南有些意外,他印象里、包括昨晚的梦里,游遇的卧室从来没有竖琴这种东西。
“对,白色的,像是骨头制成的…刚才我们听到的音乐应该就是这架琴发出来的。”
迟南若有所思,所以是小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