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等了不到一天，肖俊贤就高兴地告诉他：“方总本来属意余景航的，不过我听说他看了你的试镜之后特别喜欢你，我觉得有戏！”
    方总就是《昭然令》的制片人，业界大佬。他用人不太拘泥于人气和流量，圈内好几个当红明星都是新人时期被他捧起来的。
    不过他这人脾气不好，喜怒无常，稍稍不小心就会得罪他。
    别看他现在喜欢虞楚非，要是在他哪里踩到了雷，绝对会立马丢弃不用。
    为了事情能顺利，肖俊贤下了命令，最近对虞楚非的舆情关注要特别加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掌控和报告。
    虞楚非这边气氛一片大好，杨飞南那边可就没有如此祥和了。
    他在听说方总在试镜后对虞楚非格外看好的时候，简直要气炸了。
    “我呢？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杨飞南冷沉着嗓子问。
    李义冬却支支吾吾，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半晌才放低声音说：“你的表演倒是……不错的……就是，方总好像觉得你……”
    “别磨磨蹭蹭的！觉得我怎样？”
    李义冬豁出去了：“觉得你有些用力过猛。”显得不清新，油腻，这句话他没敢再讲。
    杨飞南面色铁青，不说话了。
    他从出道开始就对自己的演技一向很有信心，但网评两极分化，有的喜欢他演技的，有的觉得他不好。
    “杨飞南给人感觉不像是演角色，更像是在借着角色在炫耀自己的演技，浑身仿佛都在呐喊‘看我演得多好’，用力过猛，让人十分出戏。”
    曾经，这个点评点赞过两万。
    他自是十分不服气，演技好也是他的错吗？外行点评内行，有什么参考价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可没想到今天，这句他嗤之以鼻的话语出自制片人口中。
    李义冬忙安慰他：“其实也没必要太悲观，这次黄导因病没来，等他来了你的希望还是最大的。”
    杨飞南不理睬他的虚假奉承，沉默片刻，盯着他问：“我让你办的事儿呢？”
    李义冬舔着脸笑：“办着呢，放心，虞楚非这个角色肯定是没戏了。”
    杨飞南身体都坐直了些：“真的？”
    “真的！”
    李义冬忙把这些天的成果向他汇报。
    上次从他这里得到命令之后，他很是愁了一段时间，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来了瞌睡有人就送枕头了。
    前些天跟自己的哥们喝酒诉苦，提起自己老板的心头大患虞楚非，结果有好几个女朋友或者在追求的对象都是虞楚非的粉丝，平常就宝贝亲亲的叫着，手机屏电脑幕壁纸都是他，令几个男人咬牙切齿，痛恨至极。这一提提，大家仿佛找到了共同话题，凑在一起痛骂起来，一致觉得放下他们这样有男人味的大老爷们不爱，却去追虞楚非这样的“小白脸”就是不理智，就是脑残。
    其中一个哥们还说之前听说过虞楚非人品特别不好，高考时故意拿走了一个学霸同学的准考证，害得人家没能参加高考，从此心态崩了，一蹶不振，差点跳楼自杀，而那个同学的母亲也因此病重，人生彻底毁了。
    李义冬一听到这个酒意都散了，单独跟那哥们儿聊了一阵，结果他是从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里听来的。
    李义冬没有放过这个绝佳机会，几番辗转打听下去，终于通过电话联系到了那个叫罗向阳的当事人。
    罗向阳原本含含糊糊地不太愿意搭理他，直到许诺给他一笔钱，让他现身揭穿虞楚非的真面目，他这才应允了。
    当然，李义冬也从头到尾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手机号也是临时买的，到时候就算这人有什么问题，也牵扯不到他们。
    他们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把水搅浑就行了。
    杨飞南听了，面色终于缓和些了，但还是道：“这个虽说很恶劣，但还不足以致命吧。”
    “原本是不足以致命的，但怪就怪他运气太好了。”李义冬说到这里笑出了声，点开手机，把屏幕上方制片之前的采访递给他看：“我们的方总当初就曾被人顶替过高考成绩，他对这种毁掉别人人生的事是恨之入骨的！你想想，若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虞楚非还会有机会吗？”
    就算他的态度没这么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