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舒唇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才轻声开口:“对不起。”
    不管是哪个明星，一旦爆红，底子都会给你扒干净。当年不止她，许多人都骂过虞楚非，说他校园暴力，说他毁了别人的一生，说他是个潜在的杀人犯。
    有些人确实是被新闻误导，觉得他把同学害惨了，毁了别人的一生，但有些人和她一样，其实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亦或者根本不在意真正发生过什么。
    它们只需要借行正义之事，发泄自己心里的私/欲。
    这辈子她虽然对虞楚非好，对他态度完全改变，但其实还是有意无意的将在身边长大的这个他，和上一辈那个“虞楚非”割裂看待着。
    十年前决定陪他长大的时候，她都还以为上辈子他之所以会伤害同学，是经历太多不公太多磨难，又没有家人关心和引导，所以才学坏，走了歪路。所以她想好好带他长大，给他温暖，照顾他，让他好好读书，做一个正常的好孩子。
    但事实上呢？虞楚非就是虞楚非，不管前世今生，他一直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只是，上一世，那些阴暗和冰冷辜负了他。
    她也因为偏见，深深地误会了他。
    她那种歉疚到难以释怀的眼神让虞楚非感到一阵悲伤，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对不起，又对不起他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莫名地觉得不需要去问。
    姜又舒情难自禁，泪水涌下，突然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拥住。
    抱住了他，也像是隔着时空，抱住了上一世那个无人援助、孤零零的他，她又哽咽低声说了一句：“楚非，真地很对不起。”
    虞楚非愣了，僵住的胳膊缓缓抬起，回抱住她，手轻抚了两下她的脊背。
    “没关系啊，木木。”
    30.  第三十章   嗯，我会好好谢她的
    上一辈虞楚非孤立无援, 遭受各方不公，但这一世，情况截然不同了。
    韩夫人一听说这边的情况, 接带着律师杀来了, 最强后盾妥妥地。而且事发现场有监控，孙乾是自己想打人没刹住脚才掉下去的，更关键的是, 虞楚非录音了。
    如果没录音，那么监控里看上去就是虞楚非先打人挑衅。
    现在孙乾说的那些恶心的话清清楚楚都录下来了，韩夫人将这段话放出来之后，原本声色俱厉、歇斯底里的孙乾妈妈都有一瞬间的愣怔, 老师们和校长的脸色也是各有精彩。
    虞楚非静静地站在韩夫人身旁, 再次听到这些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然，孙乾的妈妈也不会因此放过虞楚非。如同上一世的那个老师一样, 她觉得自己儿子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不该反应那么过激。
    韩夫人微笑, 不疾不徐道：“哦, 原来你们家把这种话叫玩笑？那想必是您的父亲, 您的丈夫也时常同别人的男人开这种玩笑, 所以你见怪不怪了吧？”
    孙乾的妈妈一听这话不由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儿子说别人, 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别人说她两句，她却比谁都激动。
    韩夫人暗暗冷笑，好心提醒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关注一下孩子的性取向为好，爱可以不分性别, 但是……”她扭过头去温柔地摸了摸虞楚非的脑袋，继续对她道：“希望你们以后要加强孩子家教，不管喜欢男生女生，性骚扰都是十分可耻的。”
    孙乾妈妈指着她的手不住发颤：“你家孩子先动手，还在这里信口雌黄侮辱我的儿子！”
    韩夫人没理睬她，握住虞楚非的手，赞许道：“儿子，打得好，这种人就该打，我们家也不是好招惹的。”
    虞楚非回望住她，心中涌起无言的酸涨，回握住她温暖的手。
    孙乾的妈妈已经快气晕过去了。
    虞楚非背后的奚家是大集团，孙家不从商，但家里好几个人都多少有点地位。两方都不好惹，校长都不想得罪，他出来打圆场，安抚双方，左右周旋。
    韩夫人听了半天才突然说话：“这录音好像还没放完呢。”
    然后全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孙乾不可一世的那句“校长算个屁！校长看到我都要跪下叫爹！”。
    校长神情骤然就变了，脸上黑了绿，绿了青，嘴上没说，却是怫然作色地朝着孙乾的妈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