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拖拖拉拉。”
    “木木……”虞楚非黑漉漉的双眸望着她，小声问：“你以后有了新朋友，还会要我吗？”
    原来不高兴是因为吴多俊？姜又舒笑了一下，尽量让语气平缓：“难道你觉得一个人只能交一个朋友？我们都可以都很多朋友，你如果想的话，也可以试着跟他交朋友。”
    虞楚非闻言喉咙哽了哽，迅速地收回了视线，垂下长睫，握着铅笔在本子上重重划了两笔，才轻声说：“哦。”
    因为家里只有两间房，吴多俊来了以后，赵云湘让姜又舒和她睡，把房间让出来给吴多俊。
    结果多俊小少爷进房间一瞅，又开始嗷嗷哭，“这么小的房间，怎么睡人啊！赵阿姨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跟一般五岁的孩子比起来，他词汇量要丰富很多，说话也一套一套地。
    “是有点小了。”赵云湘尴尬又无奈：“你，你将就一下？”
    “我不想将就！”吴多俊还是才出生的时候吃了一段时间的苦，奶粉钱都是找赵云湘借的，但自他有记忆起，家里条件就已经很好了，住着大别墅，出门开大奔，家里千娇百宠，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住在这又小又挤的房子。
    而且，还要过到暑假结束。
    吴多俊悲从心来，转身就朝电话机走去，边走边哭着嚷嚷：“不行，我要报警，这是虐待儿童，我要回家！”
    说着报警，却是给他妈打电话。
    吴多俊现在五岁，体重八十五斤，严重超标。陆萍试过好几次都狠不下心，所以这次把吴多俊送过来玩是一回事，她特地拜托赵云湘帮他减肥。
    ——虽然也不知道她对赵云湘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但她已经铁下心不会把吴多俊接回家。
    所以吴多俊打电话打了个寂寞。
    意识到彻底没希望之后，他再度哭出猪叫。
    “哎呀，烦死了！”姜又舒被吴多俊哭得脑仁子都是疼的，不时地揉按太阳穴。
    木木不喜欢别人哭，虞楚非写着作业，深深地把这条记在了心里。
    姜又舒头都快炸了，等虞楚非写完布置的作业，换了衣服带他下楼晃荡。
    因为天气太热，买了两根冰棍，分了虞楚非一根。
    回小区的路上，迎面跑过来一条流浪狗，虞楚非小脸瞬间苍白。
    那天被大狗扑咬的恐惧已经深埋在心底，留下阴影，他不敢前行也不敢后退，呼吸滞住，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冰棍化得满手都是。
    “木木，木木……”他下意识里唤这个名字。
    姜又舒原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听到他发颤的声音，又看到已经快走到面前的狗，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后退几步，伸出胳膊将他拨到自己身后，直到那条狗撒欢地跑远。
    虞楚非在她身后呆呆看着她的后脑勺。
    姜又舒转过头来，见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发呆的样子，没忍住扯着嘴角短促笑了一下。
    “吓傻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手，姜又舒示意他道：“狗已经不见了，走吧。”
    姜又舒咬着冰棍往前走，虞楚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连忙追上：“木木，木木，等等我！”
    赵云湘是个安静温柔的人，姜又舒其实不安静，她以前经常跟她亲妈打嘴仗，但赵云湘脾气太好了，好到她内心祥和，能立地成佛，所以家里平常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声响。
    虞楚非就算过来玩，也乖巧得很，不会制造噪音。
    但吴多俊来了之后，完全不一样了。
    他心灰意冷接受现实之后，倒是不哭了，可他完全成了一个屁话输出机，姜又舒几乎每时每刻都听到他在那儿嘚啵嘚。
    “阿姨我不喝自来水，有味儿，我要喝纯净水。”
    “床单我不喜欢紫色，我想换蓝色，我喜欢深蓝色。”
    “拖鞋不舒服，磨脚。”
    “阿姨，怎么都没有浴缸？”
    “我的玩具都没有地方放了，这可怎么弄？”
    “只有两个房间？那木木睡哪儿？”
    “赵阿姨，要不要我借零花钱给你买个大房子？这样我就可以住大房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