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也太高了吧。
    睡得沉，也不容易惊醒，正合她意。
    姜又舒长驱直入，直接闪身进了隔壁，然后，在卧室里隐约看到了床上隆起的一团。
    应该是李艳敏将自己全部裹在被子里了。
    姜又舒上前用力推她一把。
    她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弹起来。
    她双手抱着头，惊惶地四下张望，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观世音……”
    吧嗒一声，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
    声音霎时卡在喉咙，李艳敏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如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双手如同抖筛子。
    然而，还没完。
    客厅里电视突然开了。
    原本是播放夜间新闻，但光线闪了闪，主持人肃然播报新闻的声音变成了警匪剧。
    过了几秒，又闪了闪，成了体育频道，解说员激情解说着篮球比赛。
    李艳敏悚然得几欲吐出来。
    屋内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灯亮了，电视在自己调台。
    今天她本已压抑多时，此时终于再度崩溃，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快走！快走！求你了！别缠着我了！！快走！”
    她的动静很大，但她平素就不分时候的吵架打架，周围的人都麻木了，所以，不管她叫得如何凄惨，也不会有人上门询问。
    她突然猛地冲下床，鞋子也没穿，直接朝外面奔去。
    姜又舒先于她回了家，恢复正常躺在了床上，果然，她用力地敲门声响起，她是想来这里寻求帮助。
    林婶早被她吵醒了，虽然哼不想理她，但她的叫声太凄惨了，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还是过来开门了。
    李艳敏浑身狼狈地扑进来，抱着林婶大腿嚎哭：“鬼啊，鬼！有鬼！快救我！”
    林婶稳如泰山，蔑视地看了眼她：“亏心事做多了，鬼才找上你吧。”
    李艳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着张嘴哀嚎，怎么都不肯回自己家里了。
    林婶却道：“这里也不是我家，我没权利收留你。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有鬼，有鬼！真的有鬼！”李艳敏痛哭流涕，使劲摇头：“太可怕了，我不回去！！”
    “世界上那来的鬼？有鬼也是你心里有鬼。”林婶冷笑一声：“你要是说人话做人事，鬼自然不会再找上你。”
    “今晚，就今天一晚上！你让我待在这里！求你了！”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你先呆在客厅里。”林婶也不是心软，只是她太吵了，继续下去吵到孩子。
    “好，好，客、客厅。”李艳敏大口大口喘息，得到同意后，身体脱力地软软跌坐在地。
    “但是，明天你得跟我去医院。”林婶蹙眉道：“孩子受那么重的伤，你就想着讹钱，还丢下不管，鬼不找你找谁？”
    李艳敏使劲捂着耳朵，摇头不想再听那个可怕的字眼：“别说了别说了！别再说了！”
    “早干吗去了？现在知道怕了？报应。”林婶嘀咕着进了姜又舒的房间。
    李艳敏神神叨叨地，她不放心孩子一个人睡，于是把姜又舒抱到了隔壁房间和她睡，然后把房门反锁了。
    翌日一早，林婶看到脸色发青的李艳敏吓一跳。
    这不像是撞鬼了，倒像是她自己变成个鬼了。她提议：“我看你待会儿还是去找个医生看看吧。”
    姜又舒坐在桌旁，悠哉地喝着牛奶，吃着鸡蛋。
    最近要天天割手指，得吃点补血的东西才行。
    虽然是白天，但李艳敏不敢一个人呆着。她的手指死死拽着林婶的衣服，恍恍惚惚地跟到了医院。
    她头发散乱，衣服皱巴巴，脸色更是差得可怕。赵云湘错愕地看林婶一眼，有些无声询问的意思。这是发生什么了？她总不至于是因为担心孩子成这样的。
    林婶撇了撇嘴，冲她摇头，示意待会儿再说。
    虽然李艳敏来医院了，但她来跟没来一样。所以赵云湘回家换洗衣服之后，林婶还是留下来照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