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见他点点头。
    姜又舒又喂他一口，目光不由自主上下扫了他一眼。
    虽然有街坊邻居投喂，但他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外面，也没办法太周全。所以，他还是饿肚子的时候更多。
    营养跟不上，胳膊和腿都细得可怜，好像一折就断了。
    如果她不插手，这种在深渊里的日子，他至少还要过十年。
    姜又舒视线落回虞楚非的小脸上，虽然受尽了苦难，但这张脸依然是稚气干净，眼中清澈纯粹。
    姜又舒盯着，内心莫名涌起一股冲动，脱口而出道：“虞楚非，你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虞楚非目光些微茫然地回望她，似乎有点不明白。
    姜又舒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无语了片刻，又才道：“不管如何，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不要再和以前一样了。”
    虞楚非点点头，“好！”
    姜又舒对他如此干脆的回答感到好笑，“你听明白了吗，你就好？”
    “听不明白。”小男孩眼睛里充满坚定，“但我会记住的。”
    姜又舒感到意外地愣了愣。
    虞楚非歪头冲她笑。
    姜又舒眯起眼睛：“笑什么笑，以为自己很萌吗？”
    “萌是什么？”虞楚非不解问。
    “萌就是……”姜又舒回过神，凶巴巴道：“闭嘴，吃你的饭。”
    虞楚非又对她笑，露出白白的小牙齿。
    姜又舒被他笑得烦死了，将剩下的粥和菜三下两下喂他吃完了。
    姜又舒看他那头杂草一样野蛮生长的头发不爽很久了，喂完之后索性拿来专门剪头发的剪刀还有推剪，把他摁在椅子上。
    她会化妆搭配，会做造型发型，同样也会修剪头发。
    当然，她剪头发的技能都是视频里学来的，跟各位托尼老师相比，根本不专业。以前顶多自己剪个刘海，修个发尾，今天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剪。
    “我跟你说啊，坐好了就别动，否则……耳朵剪掉了可别怪我。”
    按她的了解，小孩子都不爱剪头发，要么哭要么闹，所以，她把狠话放在前头。
    可虞楚非坐在椅子上，很听话地一动不动，让抬头就抬头，让低头就低头，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等赵云湘不放心下楼来看看，姜又舒的除草行动已经到了尾声。
    赵云湘看到卫生间满地的碎发，和坐在椅子上那个短发小男孩，惊讶得捂住了嘴。
    “木木，是，是你给楚非剪的头发？！”
    姜又舒淡然地吹了吹手指上沾到的碎发，“嗯，是我。”
    赵云湘把虞楚非牵着站起来，让他转了一圈，简直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且不说楚非这孩子把头发剪短、完全露出漂亮的眉眼之后有多么清爽精致，她现在被自己女儿吓到了，这也不比去外面理发店里剪得差啊！
    “木木，你这都哪儿学的啊？”
    姜又舒郑重其事道：“从电视里学的。”
    “我的天。”赵云湘惊得笑出声了，“我女儿恐怕是个天才！”
    姜又舒冲她甜甜地笑。其实她一开始想故意给他剪一个丑丑的锅盖头，奈何技术太好，超常发挥了。
    完全露出眉眼之后，跟长大后的他真地是一个模子，都是让人一眼难忘的好看。
    只不过现在五官还很稚嫩，长大以后轮廓更加清晰夺目。
    姜又舒当初第一次看到他时，被他那张脸深深地击中过。后来讨厌他了，就开始觉得他这儿也整过，那儿也整过。
    如今看来……那张脸都是原装，应该都没动过。
    行吧，这点她认证了。
    虞楚非剪完头发后不停地挠身上，因为有碎发落到身上了，觉得痒痒。赵云湘把地面清理干净之后，给他洗了个澡，重新换了衣服。
    然后赵云湘把他们俩一起带到林婶家。
    林婶家有个女儿，叫赵琳琳，十四岁，是个叛逆初中生，跟她说一句，她能顶十句的那种。不过她对姜又舒还挺友好的，每次看见了都“小木木，小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