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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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震惊。
    “你……流花?”姜恒试探地问她。
    “位是梁王妃,”龙于说,“你还知道。”
    流花脸『色』微红,朝姜恒笑起来,姜恒才意识到,流花陪伴梁王毕绍逃亡,多半是两人同生共死,心生情愫,继而定下终生之事!
    “恭喜!”姜恒马上笑道,“还未来得及为你准备贺礼呢!”
    流花问:“你哥哥呢?”
    姜恒解释一番,让流花不必担心,流花却听得面有忧『色』,姜恒知道她在担忧耿曙,龙于便安慰道:“无妨,聂将军向来用兵如神,区区代人,会让他吃败仗。”
    姜恒送走了流花,并约定在会盟前见面谈谈。信报匆忙赶来,告知耿曙已抵达汉中腹地,初步探明了代国的军力布置,等待朝廷的下一步指示。
    汁泷把军报交给曾嵘,让他马上召集臣子开会,傍晚又传来消息——芈清到了。
    郢国如今以长公主芈清为尊,熊耒与熊安两父子暴毙后,郢国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名二十岁的新太子,名唤熊丕。熊丕模样清爽俊朗,显然在继任时由士族专门教导过,穿上太子服似模似样,眼神却暴『露』出了他的紧张与不安。
    “姜太史,好久见。”芈清把手搭在熊丕手背上,款款下马车。
    “公主殿下。”姜恒朝她行礼,又道:“太子殿下。”
    熊丕点了点头,望向芈清。二人名义上是姑侄,却全听芈清的,如今芈清在郢地已是独揽大权,说一二。姜恒想起往昔,他与芈清只有寥寥几言之缘,位公主更差一点成为了雍国王后,汁琮死后,她就是当下的太后了,过棋差一步,足见造化弄人。
    汁泷对熊耒与熊安之死,适地表达了哀悼之情,毕竟关雍国的事,别人是在自己家里暴毙的,像在梁王面前怕说错话。
    芈清亦哀恸几句,进入洛阳宫中住下,姜恒一天的事儿才算到此结束,回到正殿时,汁泷忽感慨,说道:“他们竟是都来了。”
    姜恒说:“你原以为会人来么?”
    汁泷说:“都相信你,也是给你面子。”
    “给金玺面子罢了。”姜恒看眼案上的金玺,说道,“得来,事情总要解决的,否则怎么办呢?想打仗,就必须和谈。来,我看看咱们的哥哥……说什么。”
    姜恒展开信,坐在天子案一侧,汁泷则坐在另一侧,两人都没夺天子位而坐。姜恒读完军报,再看曾嵘另附的行军之议,知道已经解决了,便伸个懒腰。
    “没事就早点歇息,”界圭在旁说,“再过几日,还忙的时候。”
    界圭那话,是在提醒姜恒,汁泷却误以为界圭在催促自己,打趣道:“我都是国君,你还管我睡觉?”
    姜恒看界圭一眼,界圭也没有分辩,只走到一旁坐下。
    “睡不着,”汁泷说,“几日里,想到面对三国国君,便忍住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姜恒笑道,“都是凡人,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你怕他们,他们还怕你呢。”
    姜恒自然知道汁泷也是国君,所谓畏惧,大多因为他的父亲灭了别人的国,在心中横冲直撞的,无非“仁义”二字,就像一根刺般。说来也奇怪,上到国君,下到百姓,每个人都同意弱肉强食的说法,大争之世,你去杀别人,别人就要来杀你,所以总得先下手为强。
    但风戎人常说,雍人没神明,所以无所畏惧,点不对。
    虽不信鬼神,却有先圣。每当一个人杀另一个人的全家,流放国君,处决百姓之后,心里总会生出不安与愧疚之意,就是雍人乃至中原民的“信仰”。
    孔丘多年来耳提面命,孟轲犹如幽灵一般碎碎念个不停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连耿曙时亦会心生忐忑,杀人杀得多,报应总会来的,是应在自己身上,就是应在家人的身上。
    正是这根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所人,让人至于变成野兽。
    然,汁泷又叹了口气道:“恒儿,看见梁王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怕。”姜恒说,“因为我爹杀少人,你爹又几乎杀掉所人,让梁人落到如今境地。”
    汁泷说:“周游与曾嵘都在提醒我,怕他们来报仇,必畏惧。”
    “可你还是在介怀。”姜恒从军报中抬头,朝汁泷笑笑,说,“你是怕他们恨你,是怕他们来报仇。”
    汁泷点了点头,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甚至不敢直视毕绍的双眼。
    “那是一个加害者,”姜恒说,“对一个受害者的安。哪怕是你造成的,你也尽力。”
    汁泷没说话,疲惫地叹了声,说:“我现在发现,没有你和哥哥,我什么也办到。恒儿,今天我甚至在想,你若是太子,一定会比我做得好得多。”
    “都是他们自找的。”姜恒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话题。
    汁泷:“?”
    姜恒收起军报,给自己斟一杯茶,又给汁泷也斟一杯,抬头望向万里江山正壁,重复道:“我说,今日境地,俱是四国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汁泷道:“他们又做错什么?”
    姜恒说:“初,天子与赵将军,就死在了个地方。进军洛阳时,四国何曾想过,天子驾崩,会将大争之世推向最后的深渊?”
    汁泷刹那明白了。
    姜恒说:“设若天子在位,封国如昔,依循法令,诸侯国一旦挑起战事,便群而伐之。事情会演变得么严重么?”
    汁泷忽然无言以对,姜恒又道:“哥,你觉得,天子究竟是什么?”
    “我从未见过他。”汁泷想了想,说。
    姜恒摇摇头,说:“我并非指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是问,他是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究竟是什么?”
    说着,姜恒指指两人之间的空位,那是天子之位。
    汁泷沉默良久,是从未有人讨论过的。
    “一个象征,”汁泷最后答道,“弟弟,我觉得他是一个象征。”
    “什么象征?”姜恒笑笑。
    汁泷说:“天下的象征。”
    姜恒注视汁泷,个位置,在不久之后,他就要坐上去了,个道理,他总要先明白。
    姜恒点头,没有再说,他比汁泷更早察觉一事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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