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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到海里,次次都与楼观雪结缘,就好像他的到来只是为了见他一样。第一次海底被他所救,第二次神宫被他解围,第三次随他一起坠下深渊。
    夏青抬眸,看着深海漫散的极光,一时间抿紧了唇。
    海草招摇,红色的珊瑚礁上飘着透明的水母,鱼群浩浩荡荡穿梭而过,通天海底光怪陆离的世界被隔绝在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外。
    殿前台阶处,楼观雪席地而坐,衣袍散开,漆黑的长发垂落腰间。
    夏青走了过去,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懵,揉了下眼,想也不想开口:“这十年你就是住在这里?”
    咚。
    楼观雪把骨笛放下,抬眸看了他一眼,讽刺地勾了下唇角,淡淡说:“你可真会聊天啊夏青。”
    “……”夏青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他彻底清醒了,乖乖地坐到了楼观雪旁边,想着自己的火葬场,决定当个哑巴。
    楼观雪眼眸已经褪去血色,恢复成原来的黑,黑发落在冷白的脸庞,唇色殷红,一如当初摘星楼诡艳靡丽的神秘帝王。
    夏青又觉得当哑巴解决不了火葬场,于是开口:“对不起,我再也不离开了。”
    楼观雪颔首,“嗯”了声,说:“放心,你也离开不了。”
    夏青:“???”
    楼观雪忽然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轻抚过夏青的喉结。那里被骨笛狠狠碾过,现在还留着红印,他神情平静问:“痛吗?”
    夏青吞了下口水:“……还行。”
    楼观雪笑了下,温柔暧昧地磨着,轻声说:“夏青,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把你当做幻象,然后杀死的。”
    夏青一愣,却不再像刚见面一样头脑发胀,冷静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
    楼观雪漠然说:“杀死后做成傀儡,血肉为我而生,灵魂被我操控,永生永世呆在我身边。”
    但是最后,还是不舍得……不舍得他痛。
    夏青惊讶地看着他。
    楼观雪掩去眸中情绪,笑了下:“别惊讶,我也很惊讶。”
    他淡淡说:“我居然会有那么蠢的想法,可能是被这十年的心魔折磨疯了吧。病入膏肓。”
    夏青噎了下,小声说:“不蠢的,也没病。”
    楼观雪听到他的话,轻轻一笑,手指往上摸上他的脸:“巧了,当初一句‘有没有病’,你一天要问我三遍。”
    夏青讪讪:“……呃,今时不同往日。”
    楼观雪说:“我那时候没病,现在才叫病得不轻。”
    夏青没忍住,一咬牙,扑进他怀里,手紧紧抱住了楼观雪的腰,说:“楼观雪,对不起……”
    楼观雪终于不再笑了,他的手臂环住夏青:“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我……”夏青眼中泛红,耳朵也泛上一点红,手指颤抖去解楼观雪的衣带,几乎是献祭一般。
    可是他太慌张了,手忙脚乱根本解不开。
    楼观雪垂眸,冷静看着他的动作,而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夏青眼中都带了几分潮,扬起头来,脖颈苍白脆弱。楼观雪俯身,吻上夏青的喉结,长睫覆下,掩盖一切翻涌的欲望情绪,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那块被他弄红的皮肤。
    夏青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一阵酥麻直串大脑。
    “楼观雪……”
    比起阿难剑消失不见,后面川溪城传来的消息更叫人惊讶。所有修士和鲛族昏迷城内,没有打斗没有伤亡,而空城里焦土一片,明显是大火后的情景。薛扶光后面也调查清楚了事情原委,“上清派广邀天下前往东洲诛鲛妖?”,从不轻易动怒的她气笑了,闭上眼,声音冰冷:“蠢货。”
    灵犀听着下面一群人解释。
    鲛族颤颤巍巍:“东方堂主说,神的到来让我们越发强大,现在是最好对付人类修士的时候,不如将他们一网打尽。”
    灵犀疲惫地揉了下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薛扶光下令让上清派的弟子前往东洲接人,自己也先留了下来。
    灵犀对她一直都是又惧又敬畏,睁着清澈的眼睛,小声说:“扶光姐姐,这回……”
    薛扶光抬头,看着写着“惊神殿”的高楼,问道:“灵犀,这些年,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灵犀手指抓着袖子,不说话。
    薛扶光说:“十年来,人人自危,日日夜夜活在被鲛妖攻击的惶恐里。妖魔乱世,生灵涂炭。”
    “我找你拿阿难剑,其实是想试一下。阿难剑生于太初,我想看看……我能不能用它劈开海上那堵墙。”
    灵犀骤然瞪大眼。
    就在二人在此谈论是,忽然有鲛人急匆匆闯了进来,神色惊恐:“圣者!宋归尘知道川溪城中发生的事,拿着思凡剑杀到了东洲!”
    夏青多年修行,体质挺好的,他后面被抱回床上后,又累又困就直接睡觉了。
    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醒来发现楼观雪还握着他的手,用力到他觉得腕有些疼,像是紧握着害怕他走一样。
    夏青后腰酸痛,手臂乏力,懒得动也就没挣脱了,他侧过头去数楼观雪的睫毛。神殿内空空寂寂,外面只有安静的水流声。他数了一会儿,心痒痒,半支起身,伸手去轻轻碰他眉眼,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样平和又安宁的时候,其实在他们之间很少有,可是夏青却很喜欢。他们就像一对很寻常的夫妻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没有那么多离别,在床第之间耳鬓厮磨,温情脉脉。
    睫毛微颤,楼观雪睁开了眼,眉眼冷倦,漆黑的眼眸却毫无睡意。
    夏青想了想,说:“你猜我在干什么?”
    楼观雪声音微哑:“嗯?”
    夏青老神在在道:“我在给你描眉。”他又想起了当初他拿一堆胭脂水粉去膈应楼观雪的事,张嘴就来:“你知道人间的习俗吗?洞房之后新娘子要梳妆打扮见公婆的。有一首诗写的就是这个,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他越说越想憋笑,浅褐色的眼眸溢满笑意,嘴欠道:“夫君给你画眉。”
    楼观雪抬眸,静静看了他一会,意味不明笑了下,拉着他的手往下拽,声音慵懒:“好的,谢谢夫君。”
    夏青身体一僵:“你要做什么。”
    楼观雪微笑说:“洞房啊,夫君。”他垂眸,漫不经心说:“夫君不会吗?没关系,我教你。”
    “……”那么纯真温暖的时候,为什么要想这些事?
    夏青瞪大眼睛,被吓得不行骤然喊道:“……不行,我、我现在腰还痛!”
    楼观雪看他一眼,停下。手指搭上他的腰,缓慢输入温热神力,意味深长说:“你那么多年修行,练成这样?”
    夏青其实腰已经不太痛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蓬莱剑法修的是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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