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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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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璇珈(六)
夏青愣住,疑惑:“你想进风月楼谁还能拦着你不成。”
卫流光说起这事就气,手指拔着墙头的草,脸色铁青:“半个月前是没人拦,现在不行了!都怪那疯狗一样的燕穆,害的我现在被卫家禁足!甚至料到我会偷跑出来,我爹直接给风月楼的老鸨下了死令,说不准放我进去,还叫老鸨在门口竖一块牌子叫‘卫六与狗不得入内’了!气死我了!这个老匹夫!”
“……”
回想起那一日卫流光对燕穆说“要打架去找我爹”的话。
夏青一时间对这父子关系不知道作何吐槽。
少年鲛人终于哭够了,抽抽搭搭停下来。
夏青没再理卫流光,问他:“你在这里等你爷爷等了多久了?”
少年眼眶通红,哽咽说:“我不知道,爷爷说很快就出来的,但是现在也没出现。”
夏青想了想,又问:“你阿姐叫什么名字。”
“春和。”
“春和?”不甘心被忽视的卫小公子再次强行插入话题,眼睛放光,乐了:“这不是赶巧着吗。璇珈姐姐身边的小侍女就叫…春和,原来是你姐姐啊。”
他一低头,发冠差点又掉下来。
卫流光嫌麻烦干脆直接摘了,披头散发,吊儿郎当挤出一个笑来说:“好兄弟,别哭了,现在你姐姐就是我姐姐,你爷爷就是我爷爷。莫慌莫急,我这就改名换姓帮你进去找。”
夏青幽幽吐出一口气:“你先从墙上下来。”
“哦行。”卫流光左顾右盼,眼尖地看到夏青背后,马上兴高采烈一指:“小美人你帮我把那个梯子捡过来呗!”
小美人。
夏青眉梢一挑,面无表情,冷着脸看他。
卫流光寻思了一下,改口:“那大美人?”
夏青牵着那个少年的手,转身就走:“我看你就在上面待一个晚上吧。”
卫流光:“……”
卫流光:“喂!恩公!菩萨!大哥!”
夏青最后还是把卫流光从那堵墙上救了下来。
这位纨绔之名满陵光的卫六公子,拍着衣服上的草,像个话痨一样:“本来我是躲熟人的,没想刚到这边就遇上了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正打算从那边翻过来英雄救美,结果就被你截胡了。”
夏青疑惑说:“你刚过来,怎么知道他的事。”
卫流光颇为自豪:“因为我看着他爷爷进去的啊!我在风月楼前晃荡了两个时辰呢!”
夏青:“两个时辰也没找到机会进去?”
卫流光被戳到了痛处,差点掩面而泣。
“咕。”不一会儿,饿肚子的声音响起。
夏青自认没饿到那种程度,偏头,发现是那个少年鲛人。
少年尴尬得脸都红了,白至透明的耳廓赤红,局促低头。
夏青顿了顿,他本来就是过来觅食的,道:“你饿了是吗?刚好我也是,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河右岸到晚上还是有很多小酒馆摊铺的。
对面歌乐靡靡,这边却是灯火寂寂。
矮房临水而立,滚烫的热气从锅里冒出,夏青坐下点了三碗面,一碗推给那个少年,一碗推给卫流光。
他不像楼观雪那么败家,事先从马车里拿了些碎银,刚好够用。
卫流光盯着面前的碗,用筷子挑着葱花,拨着汤上淡淡的油,挺新奇说:“我还没在这种破烂地方吃过饭呢,感觉还不错!”
破烂地方?
夏青心里吐槽:“那你在这种破烂地方要过饭吗?”
卫流光不明所以,眨巴了下眼睛。
夏青往旁边一指:“我找老板要个破碗,你要不去墙角蹲着也感觉一下?”
卫流光:“……”
他幽怨地看了夏青一眼,不说话了,开始拿着筷子吃面。
旁边少年鲛人一顿饭吃的热泪盈眶。
夏青没忍住,看一眼又看一眼,见他眼泪不要钱似的大滴大滴往碗里掉,问道:“你这样哭,眼睛不会哭坏吗?”
少年急忙用袖子擦眼泪鼻涕,朝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我,我不哭了。”
夏青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卫流光继续插话:“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放心吧,只有纯鲛哭多了眼睛才会瞎。”
夏青虽然跟卫流光…气场不和,可他本质上依旧是个好相处的人。
于是边吃边聊起来。
夏青:“你见过哭瞎的纯鲛?”
卫流光摇头:“开什么玩笑,纯鲛哪有自己把自己哭瞎的。他们一族天生心气高傲,死也未必会掉一滴泪。”
夏青点头仿佛受教:“哦。”
卫流光手里拿着个折扇,敲在油兮兮的桌上也不在意,虽然一幅风流纨绔做派,却没半点架子。他道:“小爷我活那么大纵横陵光那么多年,见过不少纯鲛。唯一见过的瞎眼的纯鲛也就只有璇珈姐姐了。不过她不是哭瞎的,她是自己挖了自己的眼珠。”
夏青筷子一顿,慢吞吞重复:“自己挖了自己的眼珠?”
“对啊。”卫六公子怜香惜玉,提起这事就心疼得不行,唏嘘说:“你是不知道陵光城一些权贵有多变态,他们把纯鲛落泪成珠当做一场千金难求的好戏,时不时就要用各种手段逼纯鲛上台表演。璇珈姐姐不想受这种折磨屈辱,干脆把自己眼珠子挖了。”
夏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初他看《东洲杂谈》的时候,就觉得鲛族处境残酷,放到现实中,果然更为黑暗。
卫流光说起自己这些那可真是兴致上来挡不住,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