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秦墨主仆二人正聊着呢，同时抬头望天，那里，传来一阵诡异波动。
    “你也感知到了？”秦墨看向计惑。
    “是地膜震荡。”
    计惑好歹也是真仙大佬，感知、见识都是上乘。
    “走，去看看。”
    秦墨本就对洪荒大陆好奇，有此变故，自然不会放过，御剑入苍穹。
    计惑紧随而上。
    两人很快就来到罡风层。
    无处不在的罡风以及各式各样的罡煞之兽，对普通修士而言，那自然是大敌，但以秦墨地仙修为，基本就可以无视。
    那些罡煞之兽感知到秦墨气息，远远就避开了。
    穿过罡风层，再往上便是苍穹，也就是计惑口中的地膜，上面镶嵌着无法计数的星辰，准确说，应该是星辰投影。
    大能者于虚空之中开辟小千世界、大千世界，就像是吹泡泡。
    每一个泡泡，
    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大千世界是大泡泡，自成一派，傲立于虚空之中。小千世界是小泡泡，有独立存在的，更多的则是嵌在大泡泡上面。
    次元空间又嵌在小千世界上，算是微小泡泡。
    至于次元壁，
    那就只是一滴小小的水泡，随时都可能破灭的那种。
    因而极不稳定。
    而地膜，
    其实就是将世界与虚空隔离的保护膜，类似泡泡表面那一层。
    因为虚空是共通的，每一个小千世界、大千世界诞生，都会在虚空留下标记，化作一颗星辰，在地膜之上留下投影。
    互相组合在一起，便成了璀璨星空。
    “咦？”
    凑近地膜之后，计惑惊呼。
    “怎么了？”
    “结界，结界没了。”
    “什么结界？”秦墨一头雾水。
    计惑解释道：“老爷，当初我误入洪荒大陆时，尝试过穿过地膜离开。结果，地膜被大能者设下强大禁制，根本就无法靠近。那禁制，消失了。”
    “是因为刚才的大震荡？”
    秦墨突然在想，这地膜变故，不会是因为他吧？
    “八成就是了。”
    “那还等什么，穿过去看看。”
    秦墨却是个行动派，召出九天玄刹塔，滴溜溜悬于头顶，御使赤焰仙剑，轻松穿过地膜，来到虚空之中。
    放眼望去，周围黑漆漆一片。
    所谓虚空，
    是指天地未开的混沌状态，无光，无风，无日月星辰。
    但不代表虚空就是安全的。
    虚空之中，生活着各式各样的虚空天魔，地仙、真仙级天魔都屡见不鲜，甚至还有天仙级天魔存在，对着各方世界虎视眈眈。
    一旦地膜破碎，那虚空天魔就将入侵。
    结果往往就只有一个，此方世界的生灵被天魔吞噬殆尽，世界本源被吞噬，世界破败、湮灭，最终重新化为虚空，绝无任何幸免的道理。
    这不，
    秦墨、计惑刚一穿过地膜，周围虚空天魔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也不管打不打得赢，悉数围了上来。
    这些个天魔长得奇形怪状，大者如山川，小者如蚍蜉，皆面目狰狞。
    实力也都是参差不齐。
    秦墨神识一扫，发现围上来的百余头虚空天魔，以化神期为主，掺杂着几头合体期、大乘期天魔。
    仅这一小撮天魔，就能吊打峨嵋、青城、武当三派了。
    可见天魔之强。
    “剑来！”
    秦墨并手一指，周天星斗剑光暴起，瞬息之间，就将这些天魔切成碎肉。
    可他丝毫不敢大意。
    此地散发的浓郁血腥味，很快就将吸引更多的天魔到来，说不定就会出现地仙，乃至真仙级天魔。
    如果实力够强，此地倒是一个不错的练级场所。
    “能看出点什么来吗？”秦墨问。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最好能逛一圈。”计惑说。
    地膜无边无际，在秦墨两人的视野之中，原本是球形的地膜，看上去却像是一块平坦的遮天幕布，一眼看不到边际。
    “那就往东走。”
    秦墨定下一个方向，御剑前行。
    两人就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无论走到哪，都会被周围天魔一拥而上，只能是大开杀戒，硬生生于虚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在虚空呆的越久，惊动的天魔就越多。
    等级也越高。
    行至半途，就已经遇到地仙级天魔。
    没柰何，秦墨干脆将十二魔神也都召了出来，杀它个痛快。
    就当是一次练级了。
    “击杀大乘期天魔，经验值+600万点。”
    ……
    “击杀合体期天魔，经验值+200万点。”
    ……
    “击杀地仙级天魔，经验值+3000万点。”
    ……
    在计惑、十二天魔协助下，天道提示音就跟流水一样，哗啦啦在秦墨脑中响个不停，当真是幸福的烦恼。
    如果不是天魔中有很多无法抗衡的存在，秦墨还真想在此大干一场。
    “吼~~~”
    正想着呢，远处突然传来一震天怒吼，声波如海啸一般。
    “不好，是真仙级天魔。”计惑大骇。
    虽然他本身也是真仙，可不要忘了，这里是虚空，是天魔的地盘，他们一旦被真仙级天魔缠住，怕是立即就会有成千上万头天魔围上来。
    耗也要被耗死。
    “回去！”
    秦墨垂涎看了一眼周围天魔，只能再次穿过地膜，回到洪荒大陆。
    天魔是无法穿梭地膜的。
    当然，哪怕是身为洪荒大陆“原住民”，如果没有炼虚期以上的实力，也就根本无法穿过罡风层，抵达地膜边缘。
    自然也就无缘一睹虚空风采。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
    计惑有些沮丧，
    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工夫，根本就无法一窥地膜全貌。
    “继续往东。”秦墨说。
    “？？？？”
    计惑一脸的迷惑。
    地膜是个球体，一直往东，结果也不过是绕着球体自转一圈，只有站在地膜外面，才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们现在身处地膜之内，就像睁眼瞎，除了星空苍穹，什么也看不到。
    而那星空，
    也根本只是一群投影而已。
    “你算没算过，我们刚才在地膜外面飞了多远？”秦墨笑着说道。
    “大概三千公里。”
    计惑身为真仙大妖，元神同样强大，哪怕没有刻意去算，仅凭印象，也能推算出个大概数据来。
    “那，你可感知过，从起点到终点，地膜弧度偏移了几度？”
    计惑：“？？？？”
    这个，可就有点超出他的知识范畴了。
    “差不多只有三度。”秦墨自顾说。
    按照弧长公式l=nxπxr180，
    秦墨可以轻松推算出，地膜半径足足是蓝星的10倍，表面积是蓝星的100倍，可洪荒大陆的面积明明要比蓝星小的多。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地膜覆盖之下的世界不仅仅只是洪荒大陆。
    洪荒大陆，
    很可能也只是地膜之下的一角而已。
    “所以，老爷是想探索洪荒大陆的尽头？”计惑总算是明白了。
    “不错。”
    秦墨再不解释，御剑穿过罡风层，来到高空之上。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他们已经从黑水城来到了洛阳城上空。
    秦墨当然没有游览洛阳的心思，御剑，继续往东飞去，不一会儿就越过大陆架，来到东海之滨。
    “你之前可曾试过穿过东海？”秦墨问计惑。
    “试过，但没成功。”
    “怎么说？”秦墨一下来了兴趣。
    “因为东海尽头同样有禁制，不仅是东海，洪荒大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我都探查过，结果都被结界拦下。”计惑说。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秦墨心中却是越发笃定了。
    “老爷的意思是，洪荒大陆只是某个大千世界的一角？”计惑总算是跟上了秦墨的思路，神情有些激动，“那，会是哪个世界呢？”
    “谁知道呢。”
    秦墨只知道，天道将洪荒大陆设为玩家集散地，绝不会无的放矢。
    肯定有着某种特殊安排。
    说话间，两人已经横渡东海。
    秦墨施展灵眼，果然看到，东海尽头横亘着一道透明光幕，就像一柄天地之刃，从苍穹投下，将世界切割成两半。
    永世不得相见。
    “咦，这里的禁制也松动了。”计惑惊呼。
    秦墨却是已经来到禁制之前，试探着将手掌按在那光幕之上，有水波一样的波纹荡开，“似乎，能穿过去？”
    真到了这一步，秦墨反倒有点紧张了。
    “老爷，我先过去探路吧。”计惑主动请缨。
    “不必！”
    秦墨召出手持虎魄刀的魔一，“你过去看看！”
    十二魔神可以虚实转换，穿梭虚空，却是最佳探路人选。
    魔一是不会说话的，只是点了点头，便化作一道黑光，轻松穿过那透明光幕，消失在了洪荒大陆。
    “老爷，看到了什么？”计惑紧张问。
    “一片海。”
    秦墨心神跟魔一相连，魔一所见，自然也能清晰传递到他的识海。
    “海？难道……？”
    “八成就是了，我能感知到，那里的气息有些熟悉。”秦墨目光灼灼。
    “那，现在要过去吗？”
    “不，”
    秦墨出人意料地摇头，“还是先回宗门吧。真要探索，下次有的是时间。”
    说着，
    心念一动，已经是将魔一召了回来。
    这至少证明，
    透明光幕是可以来回自由穿梭的。
    秦墨之前还担心，一旦离开洪荒大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