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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跟前,免您猜忌。”话音甫落,他就一头撞向身后的香炉,顿时血流如注,昏死过去。
伊束见情势不对,连忙起身大叫:“昭儿!”宫人疾步去请太子,伊束见无人说话,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含着泪道:“殿下莫忘,如今中北,仍是我儿的中北!”带着几分警告,说完,她便手忙脚乱的抽出袖中的手帕按在江昭伤口上,却见血已满面。
“不堪大用!”江沛瞥了眼地上的江昭,一扭头,便出宫去了。
还未等江沛行至长安街,伊尹就听亲卫来报此事,叔侄离心,江昭撞香炉,伊束方寸大乱,必定腾不出手管制他与江沛。
江沛从前军功赫赫,军中不少人都意属于他,此时皇宫内外皆有巨变,只需他振臂一呼,他们在军中便能有大批拥趸,事不宜迟,应立即登门拜访才是啊。
伊尹想着,就吩咐左右备马,他要去睿王府登门拜访。
待伊尹到时,江沛正坐在院中吃茶,并未出门相迎,他的态度很明显,愿者上钩。
伊尹见他愤懑的望着后院那根光秃秃的香樟树干,便已知他还在为女儿和亲之事心烦,遂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道:“末将参见睿王殿下。”这是自降身价,向他示好。
江沛闻言,起身将他扶起,感慨万分,“将军快快请起。”这是他与伊尹割袍断义二十年后,第一回私下谈话,况且伊尹此行前来,是要与他合谋江山,仿佛一切又回到原点,真令人唏嘘不已。
伊尹望着院中,他们从前的角斗场,忍不住感慨道:“当真是物是人非了。”当初齐聚于此的人,皆都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余他们二人,令人心底生出一阵遗憾。
伊尹坐下后,二人先是寒暄半晌,而后只听江沛问道:“听说将军救了太后?”
“是啊。”伊尹在他跟前,显然有些慌乱,这种似要被人看穿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只觉自己失去了往日站在高处操纵大局的虚无感,终于落到实处,添了几分安心。
“殿下可有疑惑?”伊尹侧头去问。
江沛自嘴角扯起笑意,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局将军输了。”听得伊尹不明就里,继续追问:“为何?”
“因为将军救了太后。”江沛话音未落,伊尹就明白,伊束与他一样很是多疑,只恨自己当日反应太快,取了贼人性命,而今死无对证,他又是此事最大的获利人,伊束怎能不猜忌是他贼喊捉贼。
可他转念一想,江沛恐怕是知道了什么,方才会提醒他,“殿下可知幕后主使是谁?”他想着他回京这些日子,伊束对他做的事,免不得怀疑,他已中了伊束的圈套,只是不知,她是起了杀心或是罢免之心。
江沛低眉浅笑,敲了敲桌子,遂问一句,“你就没查过左相?”二人四目相对,伊尹怔住一刻,旋即明白过来,直叫:“我真糊涂啊!”
这左相芮雨飞,一向呈骑墙之势,安安分分。帝后两党斗得如火如荼时,他只对江子羿言听计从,很是忠良。可她女儿却因伊束一时心意,入宫做了皇后,且并不受宠。
他怎能不恨?
江沛见他恍然大悟,方才用手指了指他,道:“此人不可不防。”伊尹点点头,江沛又道:“据本王查明,杨穆实为芮雨飞所杀,就连太后遇刺,也是他一手计划。他的手段并不高明,可却将时机抓得很准,趁着帝后两党相争,和你与太后相争,同时离间了你,太后和皇帝,让你们分崩离析,待三伤其二,他便可坐收渔利。”
伊尹听到此处,方才想起,在芮雨飞参加科举前,是举孝廉入了国府,做了十年长史,中途有两次擢升机会,都分别被帝党和后党的亲信顶替了去,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蹉跎岁月,早该位极人臣了。
如此算来,他设下此局,就是为了离间自己与太后,迫使太后收权,再将他在宫中的女儿扶起,往后他便是中北第一权臣,这算盘打得真响,直让伊尹恨得牙痒痒。
江沛拍拍伊尹的肩膀,只道:“稍安勿躁,咱们只需将这消息透给太后,自会有人料理他。”
二人相视一笑,伊尹奉江沛为主君,就此达成约定。而后二人谈到茶凉言尽,月上柳梢之时,方才分别。待伊尹的车架离开点将台街后,江沛方才入了宁王府,与江子羿会面。
☆、母子和解
江沛到时, 江子羿正在他的“昆仑”避世。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东面是一人多高的原木书墙,放满了各类书籍,一旁是沙盘, 模拟中北各个要塞, 皆插着中北军旗。循着沙盘而去, 西面墙上挂着巨大的中北與图,上面用隶书标注着他们要好的兄弟六人各自的封地, 边角早已泛黄。
江沛浅笑,见江子羿专心致志坐在榻上双手对弈, 举止怪异, 活像被山中精怪上身似的。遂阔步而去,揶揄道:“好个小子,诈死避世, 却在背后操盘。”说着就要上去拍他一掌。
江子羿不闪不避, 挨他一掌, 只撒娇的道:“疼。”
“怎么?腰伤还未好?”江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