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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江昭听皇帝这样说,心里生了失落之意,但他知道,自己还能趁他闲暇时去请教问题,也就不难过了,只是搂着江子羿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当真了!”
江子羿连连点头,笑着如他一般悄声应道:“好!一言为定。”
“拉勾!”江昭将小指伸在他眼前,江子羿再抱着他有些吃力,遂将他放下去,也伸出手弓着身子与他拉勾,二人就此定下师生之约。江昭得了应允,满心欢喜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的侧殿。
皇帝见着二人在自己跟前如此亲密约定,心中有些吃味,侧着脸问道:“约了何事?”
“师生之约!”江子羿与江昭相处时早已察觉,这孩子静心不足,灵气却盛,时常语出惊人,心中断定只要找到合适的太傅与方法好生教养,将来定是一代明君。
皇帝听罢,揶揄道:“你倒好,放着邦交大事不管,偏要给他做太傅。”
“皇上多虑了,公子天资聪颖,不必臣弟时时教他。”这话说得十分直白,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皇帝虽有别的事要交给他,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力不从心的提醒道:“你忙得过来,就好。”
江子羿点点头,表示能应付过来。皇帝走上前挽过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叫道:“子羿!”又拉了他去屏风后面的西南边境與图前,叹了一口气,指着晋阳的地界说道:“九黎部落与晋阳相邻,往来摩擦也多,时常在边境寻衅滋事,寡人一派兵镇压,他们就往山里躲。”这是真的叫人头疼。
九黎是中北的老邻居,领地在西南的群山万壑里,有其古老的文化和风俗,而中北人生长于平原,与其在密林中斡旋游击,实在捉襟见肘。长此以往数百年,才形成今日剿不尽也安抚不了的局面。
皇帝成婚当日江子羿在从江北大营回京的路上,并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回府后听闻江沛有军报,想着西南战事吃紧,并未祥论真假,现在提起,不由得要问:“听说沛哥哥在九黎手里吃了亏?”江沛领兵很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不至于被九黎诈降。
“假的!”皇帝摆摆手,对他说了实话。
江子羿旋即明白过来,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怎可如此?”他为了躲洞房花烛,竟叫人伪造军报扰乱婚典,真是好不荒唐!想到早朝时伊石的面色,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早朝他步步不让。”想来是对昨日婚仪草草了事大为不悦,此事也就罢了,如今该担忧是哪一日他回味过来军报是假,那才叫不好应付,毕竟两处理亏。
皇帝怎会想不到这一节,可要他对伊石的女儿礼敬有加,他不能说服自己。
“罢了,这事你别再过问。”皇帝摆摆手,堵了江子羿的嘴,继续与他讨论西南战事。
自个儿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做皇帝真难啊!可不管出于什么考量,昨日之事都是荒唐,辩无可辩。江子羿想着,这才将话头又调转回军事上:“九黎是块牛皮癣,在咱们中北脚上治不好不说,又不能放任不管。但子羿以为,时常与之往来联动的中山国,才是咱们治理九黎的关键。”江子羿说着,两指从與图上中山国的地界划过:“中山国虽小,却是公认的第五国,也没少骚扰晋阳主城,但它与九黎不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皇帝听着,明白了几分,问道:“依你的意思,拿中山国开刀?”
“从前咱们一味忍让可得了好处?”江子羿反问。
七年前皇帝登基时国中大乱,急需维持秩序,经不起战乱,中山国趁机骚扰,为了维护人心,粉饰太平,那时一味忍让送去不少金银财货,到了没落得几分好处不说,反倒成为列国笑柄,大国惧怕蕞尔小国,奇!
中山国国君十分言而无信,收下财物后翻脸不认,更是认为只要骚扰得当,就能得到好处。晋阳王向来铁血,忍无可忍,上书请战,自此西南三年一大战,两年一小战,民为战苦,遍地白烟,好在守着个粮仓满溢的地界,军中从未出现过缺少军粮的情况。
“并无好处。西南虽远,经济民生不与中原地区相连,可现在看来,连年征战可算得是以战养战,长此以往,只怕支撑不住。”皇帝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是个不愿与人刀兵相见的主张。
江子羿听罢,只叹皇帝一味忍让,哪有大国风范?怎能争霸称雄,他若在位,中北想要改天换地,少说还得等上三十年,可自己为人臣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提出适合的谏言来。
“咱们以战养战,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倒是提醒了皇帝,列国眼中中北连年征战,不免积弱,但胜在地广人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眼力见的大国也就没有轻举妄动。更何况自立国起就崇尚武治,全民皆兵,到江岐这,才算有了第一个意欲文治,而四处访贤的国君,但列国世子无人愿入中北。
缘故有三:其一就是老生常谈的国中尚武,文人势弱;其二是皇帝根基不稳,暗流涌动;其三是中北人扬名在外,只知打仗。
这三桩事任哪一件细算起来,都是不好处理的。要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