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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这个嫡母他认下了,也叫宫人莫对频阳宫的吩咐阳奉阴违,不然自有人替她出头。
伊束端着粥碗的手愣在空中,这个从前活在坊间话本子里的孩子,竟对自己善意至此,恭敬至此,替她解围,给足她体面,不由得叫她百感交集,手中微微脱力,险些将粥打翻在地。
之桃见状,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碗,又对她使了眼色,伊束这才反应过来,露出几分笑意,抬手道:“昭文君有礼,本宫受之有愧。”
江昭听罢,挺直了身子,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桌上冷去的饭食与跪在地上宫人内侍,才带着几分笑意开口:“娘娘若不嫌弃,就依着父皇叫我昭儿吧。”
伊束细细打量着他,面庞稚嫩,眼神清澈,小小的一个孩子,干净又和煦,美好的仿若话本子里的玉人。心中明白他是在向自己示好,可她如今尚不能明白皇上对待自己是出于何意,自然不敢与他的宝贝儿子亲近,是以只能中规中矩的回他:“昭文君说笑了。”但心里已然向他靠拢两分。
殿中跪着的众人都道这皇后也是奇怪,昭文君好心解围,她倒好,竟不领情,又吃不准江昭是何意思,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江昭对此却不以为然,知道她有自己的考量,只是低头笑道:“是昭儿唐突了。”
之桃对江昭一无所知,见状,恐怕他心生不悦,连忙上前解围:“君上既来了,与娘娘一同用膳吧!”
“好,好!”江昭连连应声,他正愁找不着说辞训斥方才那个不知礼数的宫人,这下倒好,顺理成章。
而伺候他的内侍听之桃这样称呼江昭,一招手将她领去了门外,对她小声提醒道:“姑娘方才错了,在宫中咱们只称呼他为公子。”
之桃一怔,方才是有些丢人了,心中不明所以,问道:“为何?可有说法?”
“君上年幼,怕他娇纵。”内侍只粗浅这么解释了一嘴,之桃思忖着这江子羿未及弱冠就官拜丞相,也未封君,这昭文君封号,对这么个小孩子,确实太高了些。而后又问:“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那内侍摆摆手,应道:“叫我王玉就好。”
王玉又在门外替之桃答疑解惑了一会儿,两人才一同回殿内侍奉。
只见江昭拿起桌上那冷硬了的点心入口,王玉心道,完了完了,这冷冰冰的玩意儿怎能下咽。正想上前制止,江昭已咬了一口,旋即又吐在桌上,冷声道:“难吃!”手上也将糕点往桌上一拍,响动不小,惊得方才才起身的宫人腿一软又齐齐跪了下去,只道今日真是踢了铁板。
伊束见他如此,不知他在为自己教训宫人,抽出腰间的丝帕替他擦了擦嘴,又将自己的冰糖燕窝推到他面前,道:“别气,你吃这个!”
王玉见状,想到方才门前那丫头说的话,被江昭听了去,难免不会想法子整治她们,遂跨着步子上前高声问道:“谁送的早膳?”
两个宫人战战兢兢的向前跪行了两步,低着头颤抖着回道:“是奴婢送的。”
伊束与之桃不明就里,这宫人方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这就怕了?心中疑惑莫非她方才说得那话是假的,旋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殿内这么多人都在,若胡说八道也不怕被人揭发了去?就为了给自己吃个冷点心,实在没这个必要。
如是想着,伊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替她们解围,因为不知如何拿捏分寸,便只是对那宫人吩咐道:“你将先前对本宫说的讲与公子听。”
江昭听罢,掩了面上的喜色,静静等着宫人开口。
“奴婢说,皇上下令宫中节省用度,一日两膳,一膳一味。”这宫人结结巴巴说着,见江昭盯着自己,又补充道:“其余部分,皆赏赐宫妃与随从。”
“你刚才可没说后边这句!”之桃自知主仆二人被糊弄了,立刻指了出来。
江昭微微颔首,冷笑道:“难为你记得清楚,父皇一膳一味,其余赏赐宫妃与随从,眼下宫里就娘娘一位后妃,别的吃食都到狗肚子里了?”
“奴婢知罪,请公子恕罪!”那宫人忙不迭认错,她素来听闻江昭对待下人宽厚,却未检讨,自己今日这做法,原本就是错的。
伊束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虽气,可不敢表露出来,她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说不准是皇帝吩咐的,可江昭为她出头,确是叫她实实在在暖到了心底,是以开解道:“公子不必动怒,小事一桩。”
“人善被人欺。”江昭回了伊束这么一句,又对王玉使了个眼色,王玉会意,上前吩咐那个明事理的宫人站到之桃身边,又提溜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宫人出门去。
伊束见他行事很有章法,也就没有插手,由着他为自己清理门户,江昭向她说明方才门外之事后,又吩咐伺候她的宫人重新送些好的吃食过来,如此等待的空当,才有空与她闲话家常。
“昭儿自作主张,望娘娘恕罪。”江昭说罢,又对她作了个揖,叫她不由得叹道这皇帝,真会教孩子;这孩子,也是真懂礼数。
伊束扶了他起身坐在自己身旁,算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