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就跟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直直的楞在那里，嘴微微张开，眼睛里满是欣喜。
    大秦氏云氏小秦氏齐齐松了口气。
    大秦氏扬声问，“蓁蓁还好吧？”
    稳婆这会儿已经简单给顾岁安收拾了下，用提前准备好的襁褓把人包好，放在一旁。
    “几位夫人放心，顾夫人跟孩子都好。”稳婆高声道，她很高兴，虽然整个过程慢了一些，但还算是顺利，顾夫人并不像她想像的那般娇弱，而且，全程都十分配合，又很能忍痛，韧性十足。如今顺利生产，大人也没事儿，可以预想，她这红封有多厚了。
    稳婆在齐蓁蓁肚子上用力按了几下，胎衣滑了出来。
    出血量正常，不过稳婆不敢大意，毕竟，很多产妇都不是一生完孩子就大出血的。
    “你们过来给夫人收拾下。”稳婆招呼飞絮她们。
    齐蓁蓁这会儿已经脱力了，生孩子果然是个力气活儿，她自诩体格不错，这会儿却也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了。
    稳婆抱了顾岁安到齐蓁蓁旁边，“夫人，您先看一眼，外头几位都等着呢。”
    齐蓁蓁微微歪头，看到了睁着眼睛的顾岁安。
    黝黑的瞳仁亮晶晶的，就仿佛能看到她一般。当然，齐蓁蓁知道，刚出生的小孩儿是看不到东西的。
    小鼻子有些皱皱的，小嘴紧紧抿在一起。
    恕齐蓁蓁眼拙，她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跟她或者顾斯年有哪里像。
    “你把她抱出去吧。”齐蓁蓁轻声道。
    稳婆抱着顾岁安到了外屋，众人立马围了上来。
    顾斯年看了一眼，就匆匆进了内室。
    飞絮跟二喜两人已经给齐蓁蓁收拾好了，只不过，屋子里还是有浓重的血腥味。
    顾斯年轻轻抓着齐蓁蓁的手放在胸口，声音带了些许哽咽，“辛苦你了。”
    齐蓁蓁声音有些虚弱，“我困了，想睡觉。”
    “你睡，我在这儿守着你。”顾斯年道。
    “你不守着安安吗？”齐蓁蓁嗔道。
    “我把安安抱进来，我守着你们。”顾斯年道。
    齐蓁蓁嘴角噙着笑意，眼睛慢慢合上，呼吸逐渐均匀。
    顾斯年蹑手蹑脚的到外屋把顾岁安抱进来，按着稳婆说的，让小丫头紧贴着蓁蓁躺着。
    小小的，软软的一团，是他跟蓁蓁血脉的延续。
    如果说，以前的顾斯年的是清冷的，疏离的，那这个时候的顾斯年就是沾染了烟火气的。人还是那个人，可看着就让人觉的不那么难以接近了。
    这份烟火，这份柔和，是齐蓁蓁跟顾岁安给的。
    齐蓁蓁这一睡，足足四个时辰。
    这期间，顾岁安睡了醒，醒了睡。
    醒过来的时候，顾斯年就按着稳婆说的，给她喂水。另外，给她换了四次尿布，平均，一个时辰一次。
    齐蓁蓁是饿醒的。
    虽说生产之前吃了许多东西，可生产过程实在太耗费力气了，加之又睡了许久，她现在可以说是饥肠辘辘。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顾斯年问道。
    “饿。”齐蓁蓁道。
    “炉子上一直吊着鸡汤，我让人给你煮鸡汤面来。”顾斯年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