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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就又回军队了,你爹……也跟着一起去了。”
    景淮哦了一声,看到他娘有些担忧的样子,立即安慰道,“娘,爹年轻时不是被封为战神嘛,现在又没战事发生,您不必太过忧心。”
    长公主勉强笑了下,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锦儿,饿了吗?要不要叫下人做些你喜欢的芙蓉糕?”
    景淮摇了摇头,他还记着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见他娘没事就回房去顾影自怜了。
    景淮走后,长公主重新展开那张藏起来的信纸,这是定远候在军营里写给她的,上面记录着定远候的日常。
    长公主的指尖反复摩挲在最后几字上,蕴宜,思你。
    她的指尖用了些力,纸张这块地方明显地凹陷进去,死死地贴住了桌子的表面,好似这几个字能给她递过来些什么。
    从内容上看这是一封极为平常的家书,只是,这封家书是好几日前的了。
    长公主的眼神寂凉一片,她同定远候有个约定,每日都要写一封家书给她。
    他们还年轻时云明国并不大太平,边界战事吃紧,定远候征战沙场,长公主在家为他担惊受怕地掉了许多眼泪。
    定远候心中有愧,每日都会写封家书,战事吃紧时寄不出去,他就全部存着,待能喘息的时候一并送出去。
    久而久之,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这次,他也许诺了。
    就像景淮说的,她也并未听闻有什么战事发生,按理说,她应该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家书。
    可现在——
    长公主的心里像是有火在烧,燎燎地疼,栖迟,你可别出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开始虐了  捂嘴/瑟瑟发抖
    第45章 锦锈花(十一)
    “小侯爷昨日没来上课是生病了吗?”
    景淮含糊地嗯嗯啊啊,“是啊。”心里不由得腹诽,没事这么关心他干嘛?宁清远是忘了他们两个是敌人吗?
    “那就奇怪了,昨日为师想去看望一下生病的小侯爷,却扑了个空。”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宁清远颜色浅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景淮羞恼了,这人明明是在给他下套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小爷是逃课总行了吧。”
    景淮面皮生得通透,生气时一层薄红直接从里面一点点沁出来,让人看得分明,像是女子扑了粉。
    宁清远又想起了他扮女装时的娇俏模样,俯下身在景淮耳边吹气道,“小侯爷这般顽劣,真是叫为师好生头疼,你说,为师该怎样惩罚你才好呢?”
    热热的气流吹向景淮的耳朵,他不适地偏了偏头,耳朵算是他的敏感带。
    至于宁清远说的惩罚,他丝毫不以为惧,大不了拿戒尺打他一顿好了。
    反正他爹生气时也是打他屁股一顿就好了。
    只是他心里犹有些困惑,宁清远何时话变得这么多了?
    宁清远见他走神,浅色的眼瞳蒙上了一层阴翳,竟伸手去捻他的耳珠,“小侯爷上课也上得这样不专心。”
    景淮吃痛,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尚且不懂这种身体反应是为何,只是单纯气恼宁清远的动手动脚。
    他揉了揉耳朵,想把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赶走,心下咒骂。
    这人仗着是老师,就对他胡作非为,真是太过分了!有机会一定要向舅舅参他一本,看他还敢不敢!
    他正这般想着,皇帝还真的到上书房来视察了。
    几个小皇子看到他,亲亲热热地扑了上去。
    皇帝如同民间的慈父一般,一手抱了一个,“今天有好好学习吗?”
    皇子们纷纷争先恐后地回答有,声音一个比一个嘹亮。
    皇帝被他们孩子气的争宠方式给取悦了,平素无上威严的面孔放松下来也意外地和蔼可亲。
    景淮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忽然有点想他家老头子了。
    曾几何时,他家老头子也这样抱着他爽朗地笑。
    皇帝注意到了角落里神思恍惚的景淮,“锦儿,在练字吗?”
    十四皇子年纪最小,性子也最为活泼,立马把景淮的那点破事给抖了出来,“父皇,你要是看过堂哥写的字,就不会再觉得我的字丑了。”
    “呵呵,是吗?”皇帝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走过去瞧景淮的字。
    景淮握紧了手中的笔,说实话,他有点小紧张。
    皇上对着毛毛虫字体沉吟了半晌,终于搜肠刮肚地想出了一句夸奖,“锦儿的字体倒是挺别致,可以自成一派了。”
    十四皇子不开心地嘟着嘴,明明比他的字还丑,父皇还夸他,真不公平。
    皇帝转过头对着那群小皇子,“今天给你们放半天假,下课去玩吧。”
    到底还是贪玩的孩子,听到这句话后小皇子们一个个欢呼雀跃地跑了出去。
    把小孩子都支开后,皇帝终于开门见山,“听说你昨日回家了一趟。”
    他随手翻开了一本经书,看起来只是随意地在跟景淮聊天。
    啊,陆林那个臭小子,竟然告密!
    景淮老实地点了点头,答道,“我想娘亲了,回去看看她。”话虽这般冠冕堂皇地说着,实际上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微衣的美人脸,好不容易忘却的失恋忧伤又浮上心头。
    皇帝用一种景淮说不上来的眼神盯着他,直勾勾的,像是要看进他心里去。
    是知道他是逃课出去所以生气了吗?
    景淮判断不出来,心里惴惴不安。
    皇帝教导皇子都颇为严厉,对他这个外甥倒是一直很宽和。
    只是现在涉及到教育问题,景淮就不确定舅舅是否还如以往一般待他温和了。
    看到他的紧张神色,皇帝突然笑了,“逃课的?”
    景淮连忙摇摇头,面上乖巧得不得了,“我向太傅告了假的。”
    皇帝扭头向宁清远求证。
    接收到景淮半带威胁半带祈求的希冀眼神,宁清远配合地点了点头。
    景淮呼了一口气,宁清远要比陆林讲义气,他决定泯掉刚刚他揪他耳朵的那段恩仇。
    皇帝还问了他一些旁的不痛不痒的问题,景淮一一答了,手心里捏的全是汗。
    真是奇怪,景淮对于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困惑,可能舅舅今天看他的眼神不大一样吧。
    皇帝还顺带关心了一波伏案认真学习的太子,他同景淮话的是家常,于太子便是考察学业了。
    宁清远站在旁边时不时地附和两句,大抵是夸太子聪慧勤奋之类的话。
    片刻关怀后,皇帝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景淮的脊背放松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懒散状态。他的坐姿极不规矩,趴在桌上半眯着眼,慵懒得像只猫儿,让人想抱入怀里逗弄逗弄。
    宁清远蜷着手指,心也跟着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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