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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年来说,太自私了。
    “思念到这里,我就无法突破,连看着你都做不到。”
    津滇一下下用拇指蹭过百谷的脸,看百谷痛苦地下定结论:“天脉不会需要我的,这一时有用,换一时就没用。天脉不要百谷,津滇可能也不需要。”
    紧闭的心结显露出来了。
    说到底,百谷才活过二十个春天,只有尚稚嫩的见识,未必公允的正谬心,倘若明白过来以后要日夜不休地与世间诸恶征战,为万人生死祸福做依托,不休止地为他们做判罚,可还有勇气?
    迈出这一步,再回头,可能就是一千年以后了。而这个巨大的年限,他想着就觉得可怕。
    所以百谷慌了。
    津滇抱着百谷摇晃,抚摸他脊背上瘦弱的两块肩胛:“我的百谷,信心怎么比我还小呢,你被吓到了是不是。”
    百谷老老实实趴着,偷偷哀伤:“我的愿望只有一个,但如果别人有十个愿望,我是不是应该让路?”
    “然后让坏蛋来做神仙,像从前那样?”
    津滇着迷他的纯洁和无辜,低头吻他眉弓,“上天看重你,你却不看重自己,是责怪谁的眼光不好呢。”
    百谷吸吸鼻子,也搂起着他的后背:“我爱你的,津滇。我确实是怕了。”
    津滇自然心花怒放:“百谷,人很容易就走散。这道理我也是后来才学会。”
    河伯便说起自己刚诞生之初,没人教他什么,是比百谷更不会。哪里有完全准备好再做事的时候呢,学了个法子一时能行,后来就不顶用,还要继续动脑筋。或者闹出什么笑话,颠三倒四张冠李戴是常有,转头灰头土脸来收拾烂摊子,又不敢叫人看见。那时,还有远道而来的吴人叫他蹩脚神仙。
    津滇说得有趣,拿自己懵懂时的羞愧事迹作比,好不容易才把百谷逗得心情好转。
    津滇又道:“职责加身,只管往前。去尽力做了,才是无愧于天地,才是向天宫尽衷心。你上山时,晓得前面是什么不?”
    “不知哦。”
    “对嘛,还不是一个劲儿朝上走?一样的,百谷,去就行了。不犯对错,焉知哪个是对呢。”
    百谷听他劝勉,心意慢慢回转,像水虎那样揉揉眼睛:“我知道了,津滇,错了就改,一如做人的时候。”
    “仙与人,人与仙,二者并非对立,乃是如登楼一般。”津滇笑,“成仙只是开始,往后你功课多了,便生出老练。老练之后,就不会再胆怯。”
    “嗯,各有成仙之法,便是因为所得的功课不同吧?”
    百谷知道是自己过于着急,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想得太远,就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实属眼高手低、自寻烦恼。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不懂……”他反应过来就有些害羞,“唉,白叫你担心了。”
    “这有什么,我年纪大你许多,能当你男人,也能当你长辈。”津滇挠他的脚心,“笑一个吧,嗯?”
    百谷就嘿嘿地笑起来,抱上他脖子接吻,觉得这男人已把自己栓牢了,果真是有手段的。
    岚间在屋外,死死地拉着一条蛇。
    这蛇有两指粗细,一臂多长,乍看是紫灰的鳞片,肚皮发白,却能在光底下闪耀出十色光华来。
    只是明明如此弱小,嘴里却有成年男子的声音呼喊:“那是吾的人!他怎么霸占?!可恶!”
    这蛇要往前,岚间拉住他,蛇便缠紧了岚间的手,拧得他十分不舒服。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大小!”岚间斥责,“我救活你,你去找死?津滇拿你蛇胆泡酒,以为他不敢么?”
    “吾也敢!”那蛇还叫嚣着,“不待多时,吾就更强了……”
    小蛇浑身拧紧的人突变作一团雾气,给它扑空摔在地上,脱身的岚间便赶紧把蛇扭成一坨疙瘩,一把塞进墙根坛子里,扣结实盖子,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什么……”
    蒙在坛里的小蛇游动起来,在暗里摸索:“呸,辣椒泡菜?你好大的胆子!”
    “在里面好好回忆自己干了什么事。”
    “不要,辣死了,放吾出去!”
    岚间坐在咚咚叫的腌菜缸上,望着天喃喃自语:“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
    ——————
    这章出现的地名均从《黔南传统村落》一文中引用
    第64章 (上)
    没多久,从那昙花盛开的阁楼上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津滇拉着百谷拥倒在地,一边解人的腰带结,一边低声絮絮:“先前还故意绕着我走,抱也抱不着,亲也亲不着,你要活生生馋死我好守寡?”
    他的热息像一簇桃花开进百谷的耳朵里,烫在心口上,染成画不出来的石榴色。百谷那萍叶似的指头就去探津滇被大氅遮住的劲腰,情不自禁地催促:“夫君,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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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谷立即被拦腰抱起,跨坐在津滇的胯上,二人贴得更密,亲得更狠,半柱香后百谷只能一个劲儿吸气,肩胛胸膛不住起伏,快要忙不过来。
    先前还以为是只得相思不得相见的冤家,是只能患难不能享福的对头,转眼拼合在一起弄蒿溅水,尝洲上采莲的乐事。千朵万朵的吻压在身上,像被人捧进春空里,脑袋里又晕又喜。滩深兴云/雨,今朝双羽玉,弄晴相戏,薄汗湿衣,满心酣畅。
    百谷忽而“哎呀”一声,捂住胸口责怪道:“怎么拧我哩。”
    津滇笑话他:“百谷真是碰不得了。”
    百谷张开一口小银牙就咬他耳垂:“就有这么疼。”
    “好,好,就辛苦本仙再做些调教……”
    一双大手滑到了百谷的腿根和屁股上用力,一阵使劲箍攥着软肉,一阵又突然泄力释放,连带着隐秘之处也松着紧着来回交替,几次下来皮肉渐渐酸麻,让他好像是炸酥的糖油团子,到嘴里含化了。百谷一头栽进他颈窝里,脚尖直绷绷勾着:
    “不,不行,津滇,你倒是个妖怪。”
    津滇笑了,指头在他腿内侧轻柔柔地划:“那就把我当作妖怪。比方……今夜你走到荒郊里住野店,妖怪缠上你,硬求一段露水姻缘。”
    百谷忍不住也笑起来:“好个荤故事的开头。”
    话是这样说,随着那双手越来越往里凑,往嫩处移动,往深处屈伸。百谷起伏更是动情,好一番东风摇百草,暖丝无力腰。这一处煦色明媚,青龙锦绣,那一处初欢展蕊,满蹊娇艳。
    百谷被摸软了,渐渐躺倒,津滇也欺身压上,长发一直淌到百谷的脸边,嗅起来有芷草的清香味。
    “是妖怪赢了,我认输了……”
    百谷迷恋地躲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告饶,而这英俊的妖怪还要威胁他:“客官要离开么?我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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