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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再给你的新茶取个名字么。”
    “不必,我看右丞起的‘滴翠洗古’就不错,以后有新茶就拜托他……”
    “不行!你得用我的,嗯,叫状元茶!”
    “……俗气。”
    二人一一道别乡亲,牵着牛伴行出去,再之后,就是高山上的最后一片茶园。
    雾锁千树茶,云开万壑葱。白霭深处,无数朦胧。
    岚间就浮坐在叶梢上,静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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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缒更の钕絯都是兲使!
    第26章
    宝物琳琅,透过丹红珊瑚挂镜,岱耶看着岚间在他山顶各房各室里翻动私藏供物,一样样拿出来细细地查看,妄图找出异样来。
    岱耶从不把随身物件带上山庙,引人蹊跷的早就焚尽了,无半分线索,岚间无法勘破。
    看他翻箱倒柜不是什么值得消磨时间的景色,古板的岚间只有在他发妒的时候才有点意思。
    岱耶伸出一指拨弄挂镜,镜面烂若曦光水晶,围着轴心唰唰旋转数下,再停稳当,镜里出现的人就换成百谷了。
    青年腰系围裙,挂竹篾小篓,手脚麻利地在茶园里采叶,瘦雨霏霏,落在未扎起的发上零露清清。远处的姑娘大声唱歌,他立即笑着接上后面两句,人家夸他声音好听,他耳朵都红了。
    如此可爱,岱耶看在眼中弯起嘴角,青年玉脂春葱,素雪天成,联想那日用荆条把人抽出血来,于身下欺压之时展现出的柔软,再看他现在摘茶的手指,带着不断折下青芽发出的脆响,惹人闲思,看了一会儿,甚想将这双手攥进自己怀里来,想……想挨个碾碎了。
    戮气易升,岱耶落了挂镜,混着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从带着冰碴的黑水里站起来,去清池里涤净血沫,再趟上岩岸。
    被津滇所伤的内丹已恢复大半,悬在寒冰中如流星火珠,坠落灰烬。他张口吞吃入腹,精神一振,通体昌达,瞳仁亮了几分。便扯来单袍,踢开地上几截残肢,唤道:“徐鉴。”
    一个用黑巾蒙着眼的青年从屏风之后走来,动作流畅,如目前无障,捧着岱耶的腰缠和外衣帮他穿戴整齐。及收拾完了,低声问他:“潇君,待如何惩治岚间这两面三刀的叛徒?此人心中存异,若再留下去,将成祸业。”
    岱耶的动作停了:“我叫什么?”
    徐鉴赶紧低头:“……岱耶,您现在是岱耶大人了。”
    徐鉴来自东海卜算世家,出生之日所有力量被他同胞姐姐徐七娘的命脉夺走,二人在最初已有霄壤之别,七娘有无穷法能判天下计,徐鉴却能力衰微,缺损自迷,外出浪迹之时被岱耶捡回高山,勉强可在识海中与胞姐连通,以察近日之患。
    “我就算把於连、泊斯驼、占城山脉的灵魄都给你,你也不能看到全部吧?”岱耶掐着男子的脸,把那块蒙眼的巾抽走,立时露出一双湛透灿明的好眼睛来。
    “别装模作样了,你只是个瞎子。”
    徐鉴担忧听他说自己没用,连忙道:“我于识海中,分明看到岚间背向大人……”
    “那我为何要杀他呢?”岱耶嗤笑着:“看他那样子,能做出什么来。他就像你一样,用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我。你说……”
    他用拇指摩着徐鉴的脸:“你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徐鉴想找到可以唯一侍奉的君主,心有卑怯难平,却不能反抗他的决定,只得矮身:“属下知道了,属下时刻替岱耶大人防范。”
    岱耶看他俩恨来妒去,觉得颇有趣,遂提着他的发根捧到面前吻他,故作亲昵,把人揉得如散了一般,等徐鉴气息不衡,发出不可自控的吟呢,岱耶停了又问:
    “你家姐在哪里,今年可见了?”
    徐鉴这才真紧张起来,虽是被抱着,却怕得不得了:“她、她在长安为圣人卜问,守卫森严,十年方得一出。”
    “啊,李住啊。”
    岱耶点点头,把徐鉴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推开:“只是个无能之辈,被他爹硬推上来。我们早晚会去中原。”
    潇君目前虽还没有这份能力,但待他将这西南之地的神明悉数食透,千山万壑的灵魄吸尽,便可与中原的力量逐一征战。而那时,也意味着徐鉴将与家族为敌。
    岱耶赏够了他的纠结表情,懒于说穿,就弃在身后,离开真正的修炼之地,跃万级天阶返回雪巅,高卧西山,仍旧是独芳意傲的山神。
    岚间正是被岱耶打发来接人的,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领了命就遵从,等在茶园里。
    百谷还未看见他,顺着一道道的田垄爬山,看九鸩进了茶园的一路上有些沉默,便问:
    “心里想什么呢,九鸩哥。”
    九鸩瞧他天真,故意说:“想怎么跟你爹提亲呢。”
    “哎!”百谷立刻蹙起眉头:“我想不出来他要作什么反应……不过,你既已是杉弥,他又总跟我讲管不得妹妹去喜欢谁的话,跟他说么,也应当松口了。”
    “这不一样,你是长子,是儿子。”
    九鸩拉着他的手,使劲儿握着:“阿兄是新的神,或许经过诸多历练,世间能高我名,但在他面前还是邻家来蹭吃蹭喝的黄口小儿,正如在你面前,我是一介凡人一样。”
    他身位神明的自信在百谷面前消没了,百谷的心也因此火热,转身来抱着:“你保护我,你就是我的神了。”
    九鸩吻在他额头上,又问:“阿兄想知道,你怎么就喜欢起男人来?”
    百谷莫名:“不能喜欢么?”
    “……这,”九鸩稀奇,“你到底看了什么来?”
    若只是被迫看到男子间的欢情,教他受人摆布,有厌恶心才对,怎么会接受得坦诚。
    百谷想了想,说道:“我在洛阳楼里认识了一女儿,名唤晓何。因舞跳得好,又能言巧辨,常行各大府户中领舞,当时还是太子的李住,也非常喜欢她。”
    九鸩倒记得他梦里的女子:“因此,她算得楼里的门面了。”
    “她呀,性子古怪,算不得门面,只是格外承运。
    有一日,她去礼部尚书的大宅里跳霓裳羽衣祝寿,一曲毕,见姨婆们为了不让尚书对她动心,就嫁祸晓何偷窃之罪,幸亏养的一个男妻救了她。晓何回来就说,男子之间的爱,似乎更磊落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九鸩听了之后反倒苦笑起来:“什么胡说八道?有别人来喜悦自己钟情之人,或是自己爱的人移心别恋,谁不难寐谁不悲苦呢?只是男人更能抑着自己的心意罢了。
    世间之人,该哭的哭,该笑的笑,谁也逃不过,没有谁的爱是完全磊落的……”
    百谷听他说了似懂非懂,逗弄怀中小蛇,忽而想起九鸩那日吃醋的时候,一直背对着自己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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