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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寝殿里照顾初次侍寝的小公子。
但是他实在太困了,这一睡就睡到昏天黑地,连外头天亮了都不知道,更别说要记得醒过来伺候主子起睡了。还是他背靠着内殿的门突然打开,他失去了依靠,身体往后倒的时候,才猛地惊醒,想起来自己要伺候乾德帝上朝的事,马上爬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乾德帝。
他心知自己差点因为睡觉误了正事,急忙跪下磕头认错,乾德帝却示意他噤声。他了然地往静悄悄的内殿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小公子起床的身影,马上就反应过来,小公子应该还没醒。
荣华马上就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用嘴型问道:“陛下,您今儿还上朝吗?”
乾德帝淡淡地应道:“上,你挑几个做事麻利的宫人进来伺候朕洗漱,注意不要吵醒小公子。还有,让御膳房送酥酪过来,朕喂了小公子再去上朝。”
荣华连连应下,正要出去时又想起来问道:“陛下,要不要奴才请太医过来看看?”
乾德帝却说:“不用,璁儿面薄,被外人看到了会不好意思,拿些药过来,朕亲自给他上药就好。今天你们留在寝殿伺候小公子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宫人们连忙应道:“奴才们晓得的。”
吩咐完这些事,乾德帝才折回内殿,不一会儿,负责伺候皇帝更衣洗漱的宫人也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
荣华打发一个小太监去太医院取药后,也跟着进了内殿。内殿里还熏着安神的香,其中混杂着一些道不明的气味,荣华不敢多想,马上就低下头走到了乾德帝跟前伺候他更衣洗漱。
龙床外面的床帏还没挂起来,明黄色的纱层层叠叠将龙床掩盖起来,他们在外头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小公子应该还睡在上面没有起。小公子虽然平时也经常赖床,但不会像今天这样,都这会儿了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唯一可能的就是昨晚他实在累着了,以至于今天连床都起不了。也不知道昨晚陛下到底对他做了多过分的事,才让他累成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陛下这么多年没临幸过人了,放纵一点也是正常的,荣华这样想着,就安心了。
说起来,宫里侍寝的规矩是,皇帝临幸了谁,第二天就由谁来服侍皇帝更衣洗漱的。可是眼下小公子还没醒,估计一时半会也起不来,就别说让他来伺候乾德帝了。而且乾德帝也舍不得让他做这些累活,毕竟平日里小公子穿衣洗漱吃饭都要乾德帝伺候呢,就算他这会醒了,也只有乾德帝伺候他的命。
荣华想着些有的没的,都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意。
乾德帝穿衣的时候低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就故意板着脸问他:“荣华,你偷乐个什么劲呢?”
荣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求饶道:“陛下恕罪啊,奴才只是为陛下感到高兴,才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还请陛下明察。”
萧令似笑非笑地问道:“哦?朕有什么事值得你为朕感到高兴的?”
荣华马上狗腿地祝贺道:“陛下跟小公子终于修成正果,奴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奴才还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呢!”
乾德帝经历过昨晚的事,心情正好着,又听他恭维自己,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应了一声表示不追究他的责任了,荣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刚好御膳房也将早膳送了过来,荣华便要劝乾德帝出去用膳,没想到乾德帝却对他说:“把给小公子准备的那碗酥酪端进来,朕喂他吃了再去上朝。”
荣华也不是没有眼见力的奴才,知道陛下这会儿正对小公子上心呢,也不敢反对,连忙出去端酥酪了。
酥酪是刚做好的,御膳房听说昨晚小公子第一次侍寝,担心他精元损失过多,没有精神胃口进食,就特意在酥酪里放了不少红糖,铺满了在酥酪的表面上,还放了一些红枣枸杞,一碗酥酪被弄得花里花哨的。萧令接过这碗酥酪,不禁哑然,笑骂道:“怎么放了这么多红糖枸杞枣肉,小公子本来就嗜甜了,也不怕他吃多了闹牙疼。”
荣华连忙帮御膳房那边说好话,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红糖枸杞红枣都是温补的东西,能够益气补血,以前后宫的娘娘们侍寝或者月事生产之后,都要喝这些补身体的。”
乾德帝一个大男人,不太懂这些,听了荣华的话后,更加困惑了,迟疑道:“可是璁儿又不是女子。”
荣华只好耐心解答道:“陛下,俗话说,一精十血,小公子昨夜精元大损,肯定会有些气血亏虚,吃这些刚好合适。”
乾德帝这才懂得了御膳房的用心良苦,笑着说:“既然他们这么体贴小公子,那就赏吧。”
荣华便欣喜地应道:“奴才替御膳房谢陛下赏赐。”
萧令担心他们都挤在内殿里,会让尹璁不自在,接过酥酪便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自己则端着酥酪走到龙床前,撩起层层叠叠的床帏走进去。
偌大的龙床上,尹璁还睡在上面,估计是身体不舒服,睡得也不够安稳,身体蜷成一小团,缩在明黄色的锦被下。他身上穿着自己的明黄色里衣,那衣服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衣领从肩膀滑落,露出一小片白得发腻的肌肤,正微微瑟缩着,有几分可怜。
萧令的心一下子就柔和起来,他把酥酪放到床头,弯腰将尹璁轻轻地从一团柔软的锦被里抱起来。大概是他扰到了尹璁的睡眠,也可能是他碰到了尹璁发疼的地方,尹璁不满地嘟囔起来,手脚胡乱地挥舞着,好几次踹到他身上,他也没有发火。
大概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对自己的所有物总是很有耐心很温柔的,萧令温柔地将尹璁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亲吻着他的脸,轻声哄道:“乖璁儿,先别睡了,吃点东西再睡。”
尹璁累得一动不想动,也不是不想动,而是一动就浑身发疼。他昨晚又睡得晚,因为身体不舒服,中间又陆陆续续地醒了几次,导致睡眠不足,这会儿还困着呢,更加不想醒来了。
他不耐烦地嘀咕了些什么,萧令没听清楚,只知道上朝前自己要给尹璁喂点东西,不然这小东西能直接睡到中午。昨晚他消耗太大,若是早上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又要晕过去了。
萧令只好耐着性子哄道:“乖了,咱们吃了东西再接着睡,是璁儿最喜欢吃的酥酪哦,还放了很多糖。”
尹璁难得对吃的不为所动,只因他实在太困了,不论乾德帝怎么哄他吃东西,他都不愿意醒来,眼睛紧紧闭着,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平时他这个样子,萧令还能说他几句。但想到昨晚他受的委屈,今早萧令不论如何都舍不得说他什么了,只能温声细语地哄着,拿着调羹一点点细心地将嫩得一震就要碎掉的酥酪喂进尹璁嘴里。
尹璁从头到尾都没睁开眼,也许是真的困得不想起来,也许是害羞不敢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