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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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晔有点难以启齿,他看了一眼卧室方向,房门紧闭着。再看向赵璐,他已经有所决定。
    “我可以跟你说清楚,姐。”景晔放在膝上的手指收了收,“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璐并不意外:“嗯,你提。”
    再开口时齿根发酸,景晔说:“不管我们后面怎么样了,分不分手,你在做预案的时候都不要有任何……可能会伤害到他的。”
    “什么意思?”
    “可能让我弟弟……”景晔顿了顿,纠正林蝉的身份,“就是我男朋友,别伤害他的任何隐私。”
    “我们在一起是我提的。”
    “他还没上大学,如果以后出事也和他无关。”
    晨光烂漫,微风吹面不寒。
    早春,北京西边的公寓楼内,玻璃窗影子如海水漫卷。
    送走赵璐后,景晔站在玄关目送电梯的楼层数字下到负一层,深深吐出一口气。
    赵璐最终是答应了他的所谓条件,可未来迷茫,一切暂无定数,他今天坐立不安的担忧是否能够成真尚不可知。最好的结果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但景晔觉得好难,他只期望这段日子顺利地过去。
    揉了揉刚才太过激动岔气而酸痛的肌肉,景晔掂量片刻“未到的社会死亡现场”和“当下金屋藏娇的快乐”,选择及时享受。
    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关门,然后看见林蝉站在客厅。
    林蝉手里还攥着吃完包子剩的食品袋和豆浆杯,就像平平常常出来扔垃圾似的与景晔对视,却看得景晔开始头皮发麻。
    “啊……”他平常地问,“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我一跳。”
    “站好一会儿了。”林蝉说,在沙发上坐了。
    景晔又忐忑起来,想着“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在慌什么慌”“他有没有听见我和赵璐的谈话”“不对啊我不应该怕他”……脚却不听使唤,要自行迈向卧室,大有把自己关在里面躲避现实的意思。
    “哥哥。”林蝉说,一把扯过他,“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景晔:“……”
    景晔:“啊?”
    和他写好的剧本走向不一致?
    林蝉对景晔的一瞬间迟疑置若罔顾,他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经纪人怎么考虑的,但如果影响到你以后工作机会……要不你就告诉她,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晚上就离开北京了,不会招惹你。”
    重重的几个字,景晔如梦惊醒,反手抓住林蝉一推。
    沙发凹陷,他内心腾起了无名火,单膝跪在林蝉腰侧,揪住衣领,很想晃一晃林蝉的脑袋看能倒出多少水——可真让林蝉痛了,他又舍不得。
    他只能提高声音喊:“招惹?你说什么鬼话啊!”
    林蝉看向景晔,眼中有光如黎明星辰般闪了闪,很快藏进他浓雾似的茫然之后。他仰着头,鼻尖差点蹭上景晔的,下垂眼角不可思议地画出一个弧度。
    “她不是来……来抓……抓那啥的吗?”
    林蝉越说到后面越小声,景晔却莫名地懂了他的意思,耳朵霎时红掉大半。
    他放开林蝉,从他身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挨着林蝉坐下。想了想,景晔干脆抬起一条腿横在林蝉半边膝盖上,这样的肢体接触让他觉得没那么尴尬。
    就着这个姿势,景晔往林蝉肩膀靠:“抓个屁啊,她来跟我说工作的。”
    林蝉将信将疑地问:“没问我?”
    “你不就是我老家的邻居弟弟吗,问你干啥。”景晔说完,生怕林蝉想多了,急急地补充,“这事我以后会找合适时间和经纪人坦白,在那之前你别乱说话。”
    林蝉“哦”了声,听不出情绪好坏。
    景晔宽慰他,揉揉林蝉的手腕:“没想那么多……不过有个想法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说实话好吗?”
    最怕他要“说实话”,林蝉一听这三个字,立刻像小动物奓了满身的毛,警惕地盯住景晔,唯恐看漏了一个眼神。
    “什么实话?”他问,带了几分渴望。
    渴望景晔说他想听的情话,别又用语言当刀子戳他的心。
    “我其实没有打算现在就和你在一起的。”景晔说完,他掌心那只手突然开始颤抖,他握紧了,捏着林蝉的骨节,让他别怕。
    但林蝉已经不看他了,绷起脸,饱满的充满欲望弧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本来的想法是……等你高考完再提。”景晔轻轻地拍他,电视黑屏幕映出他们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我觉得应该晚一点再在一起。”
    林蝉没说话。
    景晔微抬起下巴,一个吻贴往林蝉紧张的嘴角。
    “但你昨晚那么说了,我觉得推迟没有意义。”他笑笑,把林蝉的手举到唇畔又亲一下握炭笔描速写的指尖,“对不对?”
    37 生日快乐
    江风吹破了遮天蔽日的云,朦胧阳光是一下子灿烂起来的。临近周末,城区一向热闹,而沙南街的人比往日更多。
    大部分是学生,背着包,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
    虞洲看见林蝉从校门出来时迎上去,递给他一个保温杯:“泡的枸杞水,你家景晔哥哥非得让我给你弄。”
    林蝉说“你不弄他又不杀人”,意意思思地喝了口就盖上杯盖,看虞洲身后处不时转头瞄他们一眼的青年。他眉梢一挑,十分疑惑地戳虞洲示意对方看,但虞洲根本不看,揽过林蝉的肩膀,和他熟络地往公交站走。
    想了想,林蝉觉得他有必要提醒虞洲:“那个是不是你认识的——”
    “恭喜考完!”虞洲不让他说,变魔术似的又给林蝉塞了一块巧克力,“晚上吃什么?我请客,待会儿景晔下飞机了直接把地址发他。”
    林蝉瞥见那青年亦步亦趋,小声提醒虞洲:“跟来了。”
    “别管他。”虞洲无情地说完,恢复满面的笑容,“火锅还是烤肉?上次听窦霜说临江门附近开了家挺好吃的芋儿鸡,你选一个。”
    “都可以吧。”
    虞洲用力一捏林蝉肩膀:“什么叫都可以!提前给你过生日诶,这次不能都可以。”
    他说得严肃,林蝉却实在对吃提不起太大欲望。被半搂着肩膀走出十来米,巧克力吃到一半,林蝉勉强做了个选择:“那就芋儿鸡……吧。”
    虞洲回答好的,攀住他的肩膀,边走边在发小们的群里宣布聚餐地点。
    脚步声凌乱交叠,很快听不清是否有人跟上了。
    下坡路,深红与浅黄的鲜艳地砖因为经年被踩踏磨得褪色,边缘也光滑,潮湿的春天里,它们的凹槽中不长青苔。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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