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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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远方,突然被拍了肩膀。
    “看什么呢?”苗铃递过来一杯奶茶,“刚叫的外卖,庆祝一下。”
    在旁人看来这属于“班花的垂青”,但林蝉和苗铃都心知肚明他们是彼此的“好姐妹”,于是他道了声谢,不扭捏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此前偶然的机会,林蝉对她透露过一些景晔的事,只是没说姓名,用“邻居家的哥哥”替代,算是景晔刚离开,满怀愤懑得不到发泄时终于找到一个出口。苗铃是他在一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因为这事,共享了林蝉的秘密。
    苗铃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后来无意中发现林蝉并不是自己脑补的小可怜后,心态转换得很快,从“妈妈帮你教训渣男”到了“看戏.jpg”。
    林蝉无所谓她的心态,有个倾诉对象总是好的。
    奶茶有点甜,加了各种料有点像一杯粥,林蝉搅了几下杯底的芋圆:“有事?”
    “问你呀。”苗铃托着腮饶有兴致,“上次和你那个哥哥怎么样了?”
    “什么上次?”
    “元旦。”苗铃眼睛都在放光,“不是说他让你给他一个机会吗?这可是天大的进步,你不考虑乘胜追击?”
    林蝉慢悠悠地用吸管捞椰果吃:“不考虑,等他想吧。”
    “你喜欢他多久?三年了啊。照你说的,如果一直任由他自己思考,没有结果怎么办?我gay蜜说他们直男就是有一阵没一阵,那都在养鱼呢!你可别被骗了……”
    “别担心那么多。”林蝉笑得挺温柔,“他一定会喜欢我。”
    苗铃一愣:“哎?你不是说……”
    不是说直男难搞?
    “他只喜欢我就够了,直或者弯不重要,考虑过程也不重要。”林蝉朝苗铃晃了晃奶茶杯,“先回教室了——谢谢你的奶茶,下次记得少加点料。”
    苗铃追上去:“所以还是要给他一个机会咯?”
    “太麻烦啦。”
    “怕什么麻烦啊,”苗铃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刚才明明在笑诶!”
    夜里雾气又起了,最后一节晚自习实在不想做题。林蝉翻开速写本,托着腮漫无目的地勾勒几笔,白纸上出现两三条抽象的线。
    是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在公交车里偷一点亲密。
    25 大寒
    大寒过后,山城似乎从接二连三的寒潮缝隙里偷取一点温暖。连着好几天都阳光明媚,早晚仍有雾,天空却清朗不少。
    新年对大部分人而言没太多实际的改变,只不过从12月到了1月,平时看相似的云、相似的水时并无感触,只有依旧改不了习惯写日期时才会被突然跳出的提醒猛敲一把,随后如梦初醒地意识到:啊,已经过完一整年了。
    林蝉缩在画板后面,偷偷地剥了一颗水果糖含进嘴里。青苹果味被他压在舌下,酸甜扩散开后非常提神。
    第一次从背包侧兜发现水果糖时还不觉得是个惊喜,后来每天总会摸出一两颗后,林蝉想,这可能是景晔特意给他准备的。
    不是新年礼物,却阳错阴差地提醒他:新的一年了。
    而他每天都在你身边。
    水果糖大都是他喜欢的青苹果和荔枝,偶尔掺杂进不那么喜欢但尚可接受的柠檬,彩色糖纸与半透明质地躺在手心,说不出的鲜活。
    一模考完后学校的课业稍微缓和,美术高考的集训却像一座大山势不可挡地压在少年的肩膀上。两头压力倍增,林蝉不得不放弃了风花雪月,收起撩拨景晔的心思,在人生的重要时刻当个专心学习的“乖孩子”。
    不过某种程度上,他的以退为进策略成功,助长了景晔的气焰。
    今天是水果糖,明天就变成爱心早餐和不时出现在书桌上的削好的水果——形状坑坑洼洼,大小参差不齐,他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毕竟景晔这个糙人自己吃水果洗洗就凑合了,哪会这么细致。
    被照顾了啊……
    还有点笨拙却温柔的示好。
    林蝉意识到这点时,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翘了翘,想抑制都来不及,于是被面前改画的老师尽收眼底,故意提醒他一般咳嗽了两声。
    “……什么?”林蝉按下嘴角,回归平时满脸冷酷的表情。
    他的冷酷在画室老师看来不过小孩子的把戏,池念早就不像刚来时那么当回事了,自顾自地把修改后的画稿横到林蝉眼皮底下:“有些小细节还要再注意,考试的时候千万别像平时练习图省事——这次报了几所学校?”
    “涂老师说能报的都报,陶老师和她一个说法,我就听她们的了。”林蝉顿了顿,发觉池念眼中漏出两三分诧异,不由得有点恼了,“干吗!”
    池念:“没想到你这么听话嘛。”
    “关键时期。”林蝉吹了口气,过长的刘海被带起一点,“再说你们都是为我好。”
    他学大人说话时总有嘲讽,但这句说到一半却好似内心被戳了戳,一股暖意流泻而出,随之而来的后半句就没那么带刺了。
    池念一愣后笑笑,将铅笔别在夹板最上方的凹槽里:“那记得及时看交通信息。”
    “啊?”
    “今年过年早,一般来说不会等过完十五才开始单招了,时间提前,问题也会变多。既然报了名,到时候要做好考点在北京的准备。”池念提醒。
    话题本该到这里就结束,林蝉说完谢谢老师,抱着画原地研究了一会儿后突然问:“上次你说如果有什么找不到人倾诉的,可以找画室老师闹一闹,对吧?”
    池念:“哎?对,我是这么提过……你……”
    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蝉不说话,手指摩挲着画纸边缘。
    每天训练到最后集中改画,改完就离开了,别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零星两三个在门口和另外的助教聊天。这时教室空荡荡的,左侧斜前方,夕阳温暖而灿烂,给白色窗帘、水磨石地面染上柔和的橙色。
    池念见他迟迟不语,起身从角落的柜子里拿了一包小饼干,又给林蝉抬了凳子。
    “坐下说吧。”池念掰开小饼干递给林蝉,试着挑起话题,“其实这个年纪,想什么都是正常的,而且你还小,如果家里啊学校啊遇到一些……”
    林蝉摇头:“感情的事。”
    咬饼干的动作停了一拍。
    林蝉怕他误会,连忙说:“是别人,以前……就认识的。”
    “吓到我了。”池念夸张地说,见林蝉在笑,知道这事已经彻底过去,便放松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头发软,长了之后被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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