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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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很容易发呆哦,是不是上次写生见过池老师男朋友就心态崩了?”
    “没有。”
    “那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张小兔扭头看一眼前方,言归正传道,“交作业去林弟弟,我觉得你要被池老师骂了。”
    “他才不会骂我。”林蝉不以为意地说。
    学校并没有专门给艺术生安排集训,每年一到高二的春季学期,像林蝉这种本身艺术生,就会开始自行寻找画室进行封闭集训。
    林蝉集训的画室叫做“陶意”,规模不大,两个主教老师都很年轻,但经验丰富,画室前两年的成绩喜人,他报名时还费了番功夫。
    进入高三后,每周会有三到四天都在画室做最后的训练,备战冬天的联考。
    秋天时,画室来了个年轻的男老师,高材生,毕业于国内顶尖的艺术学府,专业成绩名列前茅。男老师在陶意画室是稀有动物,张小兔等一干女生私下激动很久,发现新老师脾气好、爱脸红又容易欺负后,和另两个助教联合起来,有事没事就调戏他几句。
    林蝉对这个长相略显稚嫩又待人温柔的老师很有好感,还给对方买过奶茶。
    因为上一段“恋情”失败,遇见池念后,林蝉无端生出一点想借由另外的人走出阴影的冲动。但上次写生后,有些不清不楚的情愫就被他快刀斩乱麻了。
    池念是心有所属,而他呢?
    又困在“景晔回来”的枷锁里出不去了。
    拿着素描,林蝉站在池念旁边,端详着他的神色:皱眉,嘴角也紧绷,好像不太满意——可能确实要挨骂了。
    池念把素描往底板一夹,抬起头看他:“状态不好?”
    林蝉没说实话:“最近失眠。”
    池念一双微圆的眼睛凝视他,根本没信这句随口编造的借口:“失眠?你看线条、结构乱成什么样了,我不用你应付了事,懂吗?”
    林蝉脸颊微红,是被臊的:“……好。”
    “要是真遇到什么不高兴,心态问题之类的……你看,”池念说到这儿,铅笔指了指画室角落一个男生,“昨天跟陶老师那儿哭了半天,失恋。”
    “我没失恋,你别太当回事。”
    “……举个例子而已。”池念无奈地笑,“老师们还是很关心你的心理健康的,如果家里没处哭,学校里呢又嫌丢人,欢迎到我们这儿闹一闹。”
    林蝉一瘪嘴:“关心我心理健康前,你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吧。”
    “啊?”池念一愣。
    林蝉眉梢若有所指地挑了挑,没出声,用口型示意:“你男朋友,和好了吗?”
    画室安静,偶尔听见几声咳嗽,除此之外就只余下炭笔在纸上描画的沙沙声。窗帘被风拂起一角,池念尴尬地躲开林蝉过分直白的目光,还要装凶:
    “小孩儿操那么多心……看什么看快点去画画,一张石膏一张静物,画不完今天你别走了!”
    “哦。”林蝉拖长声音,根本不怕,“好凶噢——”
    白色窗帘一动,风和阳光一起涌进画室,遮掩了方才差点泛滥的酸涩。
    7 青春期
    这是一个梦……吗?
    梦里温暖无比,有着不属于冬天的阳光,是更年轻的岁月。
    山城的大晴天在春夏最灿烂,景晔十八岁前无忧无虑,当了个合格的白日梦空想家。他看见年少的自己,几步跳出单元楼,背着书包奔向另一堵院墙后。
    “林蝉!林蝉!”景晔仰起头喊,“走啦——”
    窗边很快探出一个脑袋,然后缩回去,景晔只闻其声:“等一下!”
    林蝉变声期开始得晚,十五岁,正是说话无论如何都有点公鸭嗓的年纪,能少说话就不开口,绝不多浪费一个字,更懒得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这句略带沙哑的回应让景晔没来由愉快,他似乎变回了即将成年的自己,完全忘了是一场梦。
    很快,楼梯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蝉背着书包的身影从晦暗中走出。他戴了顶不伦不类的棒球帽,单肩背着黑书包。
    “今天怎么戴帽子啊?”景晔笑起来,习惯性地勾住林蝉的肩膀。
    他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身高定型在一米八的入口处,期待着上大学后再窜一窜。林蝉长得慢,目前比他矮一截,可以被景晔轻而易举地抓住。
    “想戴就戴了。”
    闻言,景晔隔着帽子摸了摸林蝉的脑袋,顿时发现端倪。
    他笑开了,脸贴着林蝉的太阳穴,说话时暖热呼吸毫不保留地熏染对方睫毛:“该不会是……剪头发了吧?哎,我就说你的发型太帅了,迟早被制裁。”
    被戳破了也不尴尬,林蝉低着头,默不作声避开景晔太亲密的接触,压了压帽檐:“嗯,下周市里来人,要检查仪容仪表。”
    景晔嘿嘿两声,手指不老实地揉向棒球帽遮不住的后颈处。
    毛茸茸的质感有点扎人,有点痒,景晔能从那里估算出林蝉被剃了多少厘米。他脑子里全是林蝉的样子,没发觉被自己这么摸了一通,林蝉耳朵越来越红。
    “从小到大没剪过这么短吧?”景晔哄他,不怀好意地靠近,“给我看看?”
    林蝉别扭地推开他,皱起眉:“不要。”
    景晔感觉到他莫名其妙的抵触,没当回事,但也不再靠近:“哎我们去自习室你也不摘帽子啊?挡视线,一会儿给哥哥看嘛,乖啦。”
    林蝉看了他一眼,深沉的目光遮掩在阴影背后,半晌点了点头。
    就是答应了,景晔心里一阵甜,心想有个弟弟就是好,什么都听我的,还那么容易哄。他得寸进尺,又摸了两下林蝉后颈的短发。
    “这手感……”不管是不是合适的形容,景晔脱口而出,“好像摸小狗。”
    林蝉不冷不热地看向他,似乎有点无言以对。
    “真的真的,夸你。”景晔强调着,手掌不老实地再次抱住林蝉的肩膀。
    走出两步,林蝉突然问:“那你喜欢小狗吗?”
    “当然喜欢啊!”景晔想也不想地答,“以前我奶奶养过一只小边牧,记得吗?闹腾是真的闹腾,但每天放学跟你扑过来摇尾巴……心都要化了。虞洲还说狗不好,只有猫是最好的……他懂个屁……”
    长篇大论去证明狗就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景晔说得投入,本不该注意到林蝉的表情。
    可在这时,他却想起了细枝末节,就这么不经意间一侧脸。
    林蝉笑吟吟地看着他,那双略微下垂的眼角好心情地弯成比平日更柔和的弧度,笑得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脸有点薄粉。
    也许因为阳光热烈,他把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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