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有节奏地抚着顾璟的背。
    顾璟将脸埋在向虞坚实硬朗的胸膛中，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默默地流着泪。
    “我会帮你把睡衣洗净，今晚就洗，并且用手洗。你别难受了，好吗？”向虞紧紧地箍住顾璟，力度之大就像是抱住的是他的全世界。
    顾璟的泣音虽是因睡衣而起，但导火索却根本就不在这里，但他什么也没说，任向虞抱了好久好久。
    很快就到了晚上，顾璟或许是因为白天哭累了，晚上就困得要死，头刚一沾枕头就迅速睡着了。
    宿舍里传来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窗外的皎皎明月洒下道道银光，室内并没有开小夜灯，但光线足够明亮。柔软的大床上侧睡着一位面容精致的少年，他毫无防备的容颜完完全全地落入另一人的视线中。
    少年的睡姿不算太好，大冬天的还会踹被子，是那种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的性格。
    另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将动作放到最轻地替顾璟把被子重新掖好。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可他却依旧未睡，他坐在少年床侧，一瞬不瞬地看着少年，眼睛久久才眨一下，像是生怕下一秒少年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似的。
    他眼底泛起了乌青，可他却毫无困意。
    窗外月色如许，冰冰冷冷的月光千年如一日，从来不管人间的爱恨情仇。
    “向虞？”三天过后，顾璟看着阳台晾衣架上挂着的小恐龙睡衣，他心生疑惑走到里面，唤着向虞的名字。
    “怎么了？”向虞神色淡然，莹白如玉的皮肤在淡阳下白得要发光。
    “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套睡衣，好像变新了好多？”顾璟拉着他的睡衣左看看右看看，他总觉得上面的恐龙图案似乎变得更明亮了。
    是他的错觉吗？
    “会不会是我上次手洗的原因？”向虞不置可否。
    “这样吗？”顾璟也没有多想，把手上那件已经晾干的睡衣往床上一扔，就又跑到阳台去晒太阳了。
    顾璟在阳台上晃来晃去，他一个不备却被向虞给抱了个满怀。
    “你、你突然抱我做什么？”顾璟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向虞是不是也是重生回来的，不然为何总爱动不动就抱他？
    向虞看着顾璟瞬间变得绯红的耳尖，他眼底闪过一缕不可言说的情绪。下一秒，他俯下身在顾璟的耳廓边轻轻碰了碰，“圣诞节就要到了。”
    顾璟还以为向虞要吻自己的耳尖，但向虞却又偏偏不吻，他心绪复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错过了一个吻，还是怎样。
    顾璟很快就变得炸毛起来，“那又如何？”
    “这个圣诞节，你会和我一起过吗？”向虞用掌心轻轻包裹住顾璟的耳尖，温暖的触感带着温度一下漫延至顾璟全身。
    顾璟原本想直接拒绝，但现在美男在怀，让他心神荡漾，他也就含糊其辞地开口，“到时再说吧。”
    “小璟，圣诞节就要到了。”李睿浩朝顾璟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其实李睿浩也比顾璟大不了多少，好像就大了三个月的样子，他就开始拿出他做校霸的姿势来，不肯直接叫顾璟的名字，反而叫他小璟。
    顾璟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他淡淡一笑，“你想说什么？”
    “嗐，我能说什么？到时别忘了给你浩哥我一个大苹果就好。”李睿浩一身简洁的白色运动服，他爽朗地笑了笑，眉目间带着青春年少的恣意轻狂。
    与他一对比，顾璟真的觉得自己这个从二十多岁重生回来的人老了。
    “放心，不会忘记你的。”顾璟笑着向李睿浩担保。
    重生回来的他，迅速与段思岑断绝了朋友关系，顺带远离了段思岑那边的家族人员，因此他的朋友圈一下冷清了许多。但他并不觉得无聊，反而他这个同桌李睿浩时常与他插科打诨，很快就成了他的好朋友。
    平安夜的苹果么？他自然不会少了李睿浩一个人的。
    平安夜这天，顾璟在学校的超市买了一小箱苹果，挑出最大的一个送给了李睿浩，然后又挑出一个又小又丑的塞进了抽屉里。最后，他把剩下的大苹果全都分发给那些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同学。
    而那个又小又丑的苹果就被顾璟送给了向虞。向虞似乎根本就没发现他送的苹果的异常，略微欢喜地把苹果紧紧揣在大衣兜里。
    “谢谢。”向虞道谢过后，还倾身过来吻了下顾璟的鼻尖，然后又去吻顾璟的唇瓣。
    在平安夜与圣诞节过渡的那一秒，向虞吻住了顾璟，与他交换了一个的深吻。
    顾璟没有想到他圣诞节收到的第一件礼物，竟然会是向虞的吻。
    而向虞给他送的苹果几乎是他那小苹果的五倍大小，此时正被顾璟随意地放在书桌一角。
    “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顾璟一把拉开书桌的抽屉，在向虞略微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一个小长盒。
    不知是不是顾璟的错觉，他总感觉向虞的目光似乎变得愈来愈冷。
    “这是一只钢笔，我看你经常写字，就想着要送你一支钢笔。”顾璟被向虞冷霜一般的目光看着，他心跳如鼓地说道。
    接下来顾璟还以为向虞会说什么感谢的话，然而向虞却接也没有接那个淡蓝色的长盒，“只是如此？”
    这是什么意思？这只钢笔也是他用了一个多月的零花钱买下来的，他当初省吃俭用，结果向虞却还不满意？
    “什么？”顾璟不明就里。
    “围巾呢？”向虞的视线牢牢地凝在顾璟脸上，似要把他看穿，看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璟一下就明白过向虞的意思，他心里“咯噔”重重一跳，脸色泛白，却还不承认，“什么围巾？”
    向虞却遽然走到他面前，拉开他一个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条浅蓝色的围巾，“这才是你原本准备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对不对？”
    “没有、才没有，你还给我！”顾璟气呼呼的，他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精致布偶猫，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