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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过半分钟,男人回来,周围人急着问:“人呢?上面怎么样?”
    男人噎了口气,目光扫向池雾:“你赢了。”他说,“越往高走天越白,最后是一个四周都包围住的缝隙,闻泊带顾燃出去了。”
    他问:“下一个谁来?”
    “我来!”
    “我来!”
    经他这么一说,谁都上赶着要去,男人点了池雾的名:“你跟我走。”
    “我要和他一起。”程砚说。
    男人在程砚身上扫一眼:“你等着,下一个。”
    “我不要一个人。”池雾到程砚边上,抓着程砚的胳膊,头侧蹭着程砚的肩膀磨了磨,“我要和我老公在一起~”
    男人浑身颤了个遍,秦训握拳抵着唇轻咳了咳。
    “你们要一起就一起吧!”男人不情愿地抓了两人的手,带他们往上走。
    池雾和程砚始终看着彼此,踩着脚下星芒四野,接近天穹的尽头。
    到高处时,程砚喃喃开口:“我们是不是一起坐过热气球。”
    进入世界尽头的缝隙之前,池雾说:“坐过的。”
    程砚只觉得头痛欲裂,奈何身处虚无之境,连动手揉揉额头都做不到,他喊池雾的名字,不断地喊,仿佛池雾就要从指尖消失,再也触碰不到。
    好不容易脚落到实处了,他单膝撑着才稳住身形。
    黑压楼梯就在眼前,程砚却一步动不了,脑海里流光般的画面飞逝,从广袤无垠的天地开始,他摸着池雾的脑袋,乘着热气球。
    到院子里的玫瑰花园,少年赤脚坐在秋千上对他盈盈笑着。
    但断断续续的画面无法连续,他见到不同年纪的池雾,和守在池雾身边的自己,却都像是时间的碎片。
    他抓着扶梯一口气上去,按下电梯的按钮,从茶色电梯里往上升。
    熟悉的玫瑰花园就在眼前,他眼前是放大的布料,好不容易往上才看到池雾的下巴。
    和池雾在一起太久,他都忘了自己在世界镜里是只小狗。
    世界镜里似乎是个艳阳高照的春日,花蕊都落了露水,在光线下晶莹光彩。
    园子里的秋千轻轻晃荡,池雾轻松随意地坐在上面,轻轻蹬腿,摇了一段距离。
    程砚跟着他前后摇。
    “我最近经常见到他。”池雾说的很慢,像被所有岁月静好的词描绘,“梦里见到,园子里也见到,房间里也见到。”
    他弯了弯嘴角:“他真的要来了。”
    池雾的手掌柔软,轻挠程砚下巴的时候缓慢又爱宠,渐渐地,手指的速度越来越缓,一阵清风吹过,在池雾嘴角衔了个弯儿。
    馥郁的香味中,池雾呼出一口气:“终于……能见你了……”
    秋千在春光中永远停下。
    第78章
    离岛是边境城市,两国从十九世纪就在此地互市交易,表面一派祥和,内里实际一团乌糟,内陆的手伸不进离岛黑市,真正说话的还是黑市后头的掌权人池庭安。
    老式酒吧的长桌上有男人粗鲁的咳嗽声,酒杯相撞留下的议论来来回回不过一件事——
    池家的小儿子找回来了。
    中世纪的庄园占地六十多亩,从前仅供皇室居住,池庭安花了两年时间着人重新修葺,才带着一家老小搬进去。
    池庭安的原配夫人死了二十多年,现在的续弦是离岛行政长官的侄女白侨,为的就是黑白两道通吃,占尽便宜。
    为了面上好看,池庭安待对这位夫人很好,但私底下男女不忌,来者不拒,但不知是不是坏事做多,孩子却生的少,除了白侨远赴国外试管生出来的池涛,另一个小儿子是外面的情人所生。
    可惜不到两岁就丢了。
    如今离岛议论的就是当年丢的那个小儿子——池雾。
    池庭安只有池涛一个儿子,心里焦急,对丢了的池雾很上心,到处找人打听。
    整整花了六年,才在穷人区的老鼠窝里找到池雾。
    亲子鉴定完以后,池庭安欢天喜地地让人把池雾接回去,洗干净,换上新衣服,理了头发带到跟前,他满脸欣慰地等着见儿子,结果只等到一个只会躲在矮几底下趴着的瘦弱小子。
    手指和脚趾都是被老鼠咬过的烂口子,缠满了绷带。
    池庭安斥责办事的手下,那人抖着说:“我们找到小少爷的时候就老鼠窝里,在老鼠窝周围打听了,竟然都说没见过他,后来有个捡破烂的老婆子说,小少爷……不知道哪天开始出现在下马坑的,脑子不好,胆小怕人,老婆子也是晚上拖货,才见过他几次。小少爷……白天就往那些阴沟烂巷里躲,等半夜三更没人了,才跑出来翻东西吃,所以周围的人都没见过他。”
    “他!”池庭安看着池雾那幅样子,一口气提不上来,指了半天,问,“亲子鉴定是真的?!”
    办事人结结巴巴:“是真的……但您如果要他是假的,也……也成。”
    池庭安重重叹气,坐在沙发上,看着躲在矮几底下的孩子,几次犹豫,才挥挥手说:“问问医生,脑子能不能治。”
    七八个专家坐诊,结果非常不好,但当着池庭安的面,话也不好说绝,只谈“多多启蒙,还是有机会恢复孩童智力”。
    一个只能有孩童智力的儿子对池庭安来说不如没有,但现在满城风雨谈论池家小少爷失而复得,他也不能当即扔了,只好接回去,随手找了管花园的仆人照顾他。
    池雾被安置在顶楼,换了新环境,警惕性很高,趴在床底下五天都不出来,刘叔最后只能白天拖干了地,消毒以后,晚上扔垃圾一般往地上扔碎蛋糕和面包。
    等人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池雾慢吞吞从床底下爬出来,用嘴把手指上的绷带咬了吐在地上,摸过蛋糕,闻闻,再抠抠里面有没有沙石,确认干净以后才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一地东西都吃完,他重新爬回床底下,蜷缩着,手抱住膝,抖着盯四周,许久才放下心睡过去。
    整半个月,池雾才从床底下出来,转而躲进衣柜。
    刘叔家里没有儿子,大女儿已经结婚,刚生了一个男孩儿,他看着池雾,像外公看孙子一样心疼可怜,他有意想引导池雾正常生活,慢慢减少晚上的投食,逼池雾白天出来。
    欲速则不达,只留下一半食物的那天,池雾半夜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整家人半夜不得安宁,池庭安越看池雾越不顺眼,直接找人在顶楼的楼梯口上做了道高高的铁门,让池雾再无法从顶楼出来。
    从此只有刘叔能送送饭,再没有人管他。
    刘叔心中愧疚,对池雾更上心,拖了被子到柜子前,每晚守着池雾睡。
    满月的那天晚上,屋里被照的光亮,衣柜的门缓慢打开,池雾身上裹满了不同颜色的衣服,他转着圆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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