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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车厢门也在瞬间,轰然关闭。
车厢连接处,池雾拆了泡面,撒好调料包,再趁热把水都倒进去,最后盖上盖子。
程砚笑着,靠坐在墙下:“嘴这么叼。”
池雾用叉子叉好,然后把泡面放到程砚身边,也不说话,自己钻过去,从推车上找了几盒鹰嘴豆,坐回来拆了往嘴巴里倒。
“泡面是给我吃的?”程砚问。
鹰嘴豆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池雾闭着眼睛吃了两盒,拿第三盒的时候被程砚弄走:“别吃了,吃多了会死。”
连吃了七盒,正在吃第八盒的袁点:“???”
“众所周知,人吃了鹰嘴豆就会死。”程砚说。
袁点:“???”
池雾放下鹰嘴豆,伸手探程砚腰间的衣服,被程砚拦住手:“干什么?”
“我看下。”池雾说。
“没什么好看的,”程砚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说,“出了车厢流血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池雾手在空气里悬了一会儿,然后收回去,在原地坐了半分钟,起身走到一个拐角,还不忘回头提醒袁点:“你不准过来。”
袁点:“???”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过去了?
窸窣声音过后,池雾一直敞开的外套拉链被拉上,他将脱下的t恤给程砚:“你用刀弄一下,先包扎伤口。”
程砚想起一阶天梯里,池雾让他转过身去,偷偷摸摸在后面脱衣服的样子嘴角慢慢弯起。
池雾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画面,便催促道:“快点。”
“嗯。”
程砚用池雾的小尖刀将t恤撕成手掌宽的长条,然后从右侧掀开衣服。
那里不只是尖刀插.入的伤口,还包括后来池雾不受控制时候,怼着刀在里面动了几次位置,所以伤口看上去可怖异常。
他们手头没有药,程砚只能简单包扎了一下,但不过多久,浅蓝色的布条就渗出深红。
程砚看池雾,揉揉他的脑袋:“一会儿就好了,何况出去了天梯,这些伤就都好了。”
池雾垂眸,半晌,说:“吃面吧,不然就烂了。”
那碗费了池雾好大功夫才煮成的泡面被程砚打开,飘出来的香气让袁点眼睛都直了。
池雾也没忍住滚了滚喉结。
“真的不吃吗?”泡面在池雾鼻尖晃了一圈。
池雾很有骨气地,又咽了下口水,然后从地上捡起鹰嘴豆罐头。
“下节车厢晚点进去吧,”袁点按着自己太阳穴,“太累了,好歹休息会儿。”
池雾也有此意,至少,程砚的伤口不再流血才能走。
“为什么会想到用火?”袁点问。
程砚忙着吃面,没有回答他。
池雾偏头看了一眼,感谢程砚的好教养,即使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也没有发出狼吞虎咽的声音,让自己肚子更馋。
他默默又扔了一个鹰嘴豆进嘴里。
并且在心里发誓,自己从此以后和鹰嘴豆不共戴天,但凡他离开天梯,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鹰嘴豆。
“来。”程砚把泡面递到他面前,“放心,没剩多少,就一两口,解解馋。”
他捡了池雾吃剩的鹰嘴豆,边同袁点解释:“假人的材料是软木,那些丑人的血液里有汽油,这样的暗示应该足够了吧,都是最怕火的东西。开始的骨刀只是障眼法,真正是要烧死它们背后的操控者。”
池雾吃面的手一停,发现程砚生气地把“矮人”称呼变成了“丑人”称呼。
袁点:“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火?”
程砚:“买一盒火柴道具带进来很难吗,我记得才一个金币吧。”
“……”有钱人的世界,袁点很难懂。
他又看了眼程砚旁边,很小口、很节省地在吃泡面的池雾,觉得,能吃泡面的人的世界,他也很难懂。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为自己抢一桶泡面。
池雾吃碗面还喝了汤,心满意足地抿抿唇,才把泡面盖上挪到角落里。
他们这块位置全是泡面味,唯一一个没有吃上泡面的袁点翻了个白眼,挪到池雾刚才换衣服的那个死角:“我睡会儿,你们出发去下一节的话再叫我。”
他走了程砚倒是很开心,拍了拍池雾的头:“转过去。”
“怎么了?”池雾问着,却很听话,转过去背对程砚。
他脑袋后面扎着的小揪揪被人轻轻扯下来,偶尔有干涸的血液凝固在上面,程砚就细心帮他弄碎了。
程砚指尖穿过他的发间,重新帮他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用皮筋将那个小揪揪往下扎了些,这样池雾靠墙的时候就不会被戳着。
“行了,转过来吧。”
池雾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踏实地靠住了墙,一个心终于放下来,轻轻闭上眼。
在他快睡着的时候,程砚忽而问:“池雾,你刚才哭什么?”
“什么?”他睁开眼。
“你用刀捅我的时候,哭什么。”程砚问。
池雾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神有些躲闪。
程砚却追着他问:“为什么会为我哭?”
“不知道。”池雾说,“它自己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没有上线的秀娥日记:老婆心疼我了,嘻嘻:d
第45章
程砚笑了笑,习惯了池雾的含糊其辞,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便也闭上眼睛。
他们随着列车晃动,沉入睡梦之中,程砚一点点向池雾倒去,列车再一次摇晃,他垫在了池雾的肩上。
池雾从困倦中醒来,下颌低了些,目光触及程砚的额发。
程砚大约是真的累了,肩头的伤口被压着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模样,刚才还带着些许狼狈的脸色都因为补充了睡眠而变得沉静。
池雾目光很慢地逡巡,想,程砚到底是谁。
这样与生俱来的,对自己的保护欲,只是因为他上辈子是自己的宠物吗?
而且,程砚是宠物狗这一点,池雾一直抱有怀疑态度。
以程砚的智商和武力值,很难将这一切画上等号,但这话是程砚自己说的。
虽然他本人对此也很不情愿。
池雾稍微调整了坐姿,让肩膀稍微好受力一些,随后闭上眼睛,不再想这件事。
车厢之间的轻轻摇晃让时间变得悠长,他们仿佛只是路过的旅人,因为没有买到车票而窘迫,靠着彼此短暂休憩,夜风穿堂拂过,他们拥抱彼此温暖的气息,沉溺进漫长良夜。
程砚还是醒过来。
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炎,他有些难受。耳骨下压着少年纤薄的肩头,程砚愣了两秒。
池雾像被大石压着的坚强小树苗,因为费尽所有力气承载对方,只能将自己顶端的枝叶弯着搭上去。
程砚靠着池雾,池雾的脑袋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