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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摸着肩胛骨嗷了一声,就被程砚扯着胳膊拎出门外。
“你……”那人靠在门边,脸上一阵红白。
程砚完全堵死进自己家入口,语气森冷:“你做什么?”
那人对上程砚目光,吓得低下头,小声说:“我也……”他抓了抓衣角,突然有些凶巴巴地说,“你看我!”
“我看你?”程砚莫名觉得熟悉,继续问他,“我看你什么?”
他靠近程砚,抬起头眼睛乌黑,声音软软的:“你看着我,你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上床。”
程砚脸色比刚才他要抓他手臂的时候还要难看。
他知道为什么熟悉了。
这个人在学池雾说话的样子。
学池雾装出来的胆小又柔弱的表情,学他看人时候单纯无害的眼神,和时不时有些炸毛的脾气。
程砚勾着唇轻轻笑了,那人看得眼睛直发愣。
“来。”程砚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人吸了口气,走到程砚身边,将手给他。
程砚没有接住他的手,拎着人衣领,直接将人往楼下推,不耐烦地嫌弃:“哪来的回哪去。”
对面门里那条两指宽的缝悄无声息地合起来,在最后一点光线消失之前,程砚走过去,拉开门看到里面偷听的顾燃和池雾。
“看完戏了?”他问池雾。
池雾眼睛转了转,遗憾道:“可惜呀,我觉得他还挺好看的。”
程砚整张脸沉下来,眸子染上湖水里最深陷的浓墨色。
顾燃挑眉,轻轻后退两步,紧接着,池雾就被程砚拽着,进了他家。
作者有话要说:秀娥日记:老婆竟然说情敌好看(┯_┯)此处需要教育。
第39章
程砚的手劲很大,拽池雾进房间以后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然后关门。
“关门做什么?”池雾问他。
程砚原地走了个来回。
池雾好不容易等到他停下脚步,问:“为什么让我呆在你家,明明我就住在隔壁。”他补充道,“厨房也在隔壁,要谈事情的话,我那边会好一点。”
“你家也是我收拾的。”程砚说,“有区别吗?”
池雾垂眸:“你难道是想,除了在我家免费吃饭以外,还边收家政费?”他自问自答,“可是你都给我买牛奶了,家政费这点小钱应该看不上吧。”
程砚又走了几圈,回到池雾面前,像是已经纠结出一个结果,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确实是一出好戏啊。”池雾说的很直白,“以前有人来我家骚扰我的时候,顾燃也是笑的很开心,还说那个人鼻子很挺,性功能应该不错,让我考虑考虑。”
程砚:“……”
程砚觉得自己和池雾的认知,在某些方面出现了严重的差别。
见他不说话了,池雾侧过身,膝盖跪在沙发上,探出身子去看收纳在角落里的那些道具。
“找什么?”程砚问。
“我想找些合适的道具进三阶天梯。”池雾说。
池雾有大半天没有提起要去三阶天梯的事了,程砚还以为他已经打消了念头,没想到转来转去怎么都逃不了要去三阶天梯的事儿。
池雾从没想过要放弃,对他而说,这只是一件,听了劝以后发现,确实不能操之过急的事情。
在一阶天梯的世界镜里看见自己现实世界的景象后,他就断断续续梦见有关过去的事。
那个不可得的人,成为了他的影子,近在咫尺,却只是虚无。
但即使是一片虚无,池雾也愿意为了片刻的相遇付出自己拥有的一切。
他跳下沙发,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这些道具里面有很多都是玩意儿,实用性不大,不过我也是实在没想到,和你组队去二阶天梯的难度那么大,直接废了我一个戒指,我还以为要到五六阶天梯才能用上。”
那一堆收拾好的道具被池雾弄乱,他按照有用无用排序,弯腰久了又嫌累,不嫌脏地盘腿坐下,算是介绍也算是自言自语地同程砚说:“勾小珍给的那个红绳虽然只能算个单功能的小道具,但是对我们来说很好用,以后都带着吧。”
他说完,发现程砚没有回应,便昂起些头,看向沙发。
程砚似乎不是很高兴。
“你生气了?”池雾悄悄把手上的灰蹭到了程砚的沙发上,“因为那个来骚扰你的人?”
程砚却捏住他的手腕,问:“你要去见的人,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叫什么名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池雾望着他的眼睛,感觉到手腕的疼痛只多不少,他脸上褪去这些天熟稔的模样,冷声道:“放手。”
程砚也没有如平时那般对他放纵,将他手腕从横捏着到竖捏着。
“你叫他哥哥,但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他执着地追问,“他是你的爱人。”
池雾撇开头,已经生气:“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知道了我心里怎么想的,你的心中会痛快吗?”
程砚目不转睛地看他,良久,才松开手:“对不起。”
池雾揉了揉手腕,膝盖抵着地起来,从程砚身边擦过,没有回头看他。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房间里空落下来。
那些道具被池雾弄乱,散落着丢在地上,程砚将池雾刚才放在手心里把玩的一个玻璃鸭子捡起来,看向内里晶莹的流光。
而后的五天,池雾和程砚都没有再见面。
第六日,程砚很早就打开房门,站在玄关的尽头,拿着扫把打扫客厅。
大约在玄关处“扫”了一个多小时,对面的房门终于打开。
池雾一眼撞见程砚也愣了两秒。
程砚将斜着的扫把打直,立放在地面上,往前走了两步。
不想池雾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便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程砚忙出去,追着他下楼的背影问:“你又要出去?”
池雾停下来,回头看他。
楼道里的光洒进来,将他没有打理得很整齐的头发照成通透的金黄色,周身拢着一层朦胧温绒的光芒。
“又要端着我的名字,去交易市场抢人家的道具?”
程砚将话说的更具体,池雾脸上才有了愿意沟通的神色。
池雾嘴唇微微张开一点,像是想要解释,但最后还是颇没有良心地说:“我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程砚站在门前,细数他的劣迹,“随便逛逛就抢了一只鹤的羽毛,人家不愿卖,就威胁说‘程砚一会儿就来了,我让他打你’,前天又非要低价收购别人的蛇蜕,说人家的东西不值那个价钱,最后讲不下价就塞了自己觉得的公道价,让他有本事
来找我,昨天……”
“大不了我今天不说你了。”池雾不让他往下数,理直气壮,“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