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向,一只手拽着下摆防止走光。“你在厨房干嘛啊……我忘记拿内裤了。”
“是么?我去拿。”
沈闻霁语气听不出一点意外,凭自己的喜好挑了一条给他,刚要就此结束,听见他又加上一句,“外面的裤子也要。”
追加一条短裤,沈闻霁心里感到遗憾。但人生的乐趣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他踱步过去,还未走到跟前,就先出声,“给。”
岑意果然上套,拉拽衣摆的那只手松开立刻向前伸去。宽大的T恤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大腿根以下一览无余,白生生的笔直细长。
只抓到空气,他诧异地歪了下头,“给我吧?”
沈闻霁终于满意,把裤子递到他手里。
原来是这种感觉。
比想象的更有感觉。
岑意快速小碎步倒退回去,穿上短裤顿时感觉自己安全了很多,再扶着墙出来时才有心思顾及其他,“你刚刚是不是在盯着我看!”
穿上短裤以后就只能看膝盖以下了。
沈闻霁由衷道,“你不穿裤子更好看。”
“……”
呵,男人!
呵,alpha!
“项欢给我发了微信,要我提醒你吃抑制片。”沈闻霁也觉得自己过于坦诚,于是稍微收敛,说正事,“今天睡觉前要吃一次。药我在行李箱里找到了,现在吃吗?”
“喔。”
岑意乖乖接过药片吞下去,感觉这药有点开胃,“我现在又不困了。还有点饿。”
沈闻霁刚刚看过,冰箱里有速食年糕,放进微波炉转几分钟就能吃。等待加热时顺便帮他把头发揉干,去浴室找电吹风时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
和内裤。
交给阿姨?
内衣裤好像是要手洗的。
片刻后沈闻霁只拿了电吹风出来,看到他坐在沙发里一脸严肃在思考,听到脚步声便开口,“沈闻霁,我在想一个问题。”
沈闻霁插上电吹风,坐在他身后把他圈进怀里。拨动着他半湿的头发,先听他把话说完,“什么问题?”
“就是我爸。他说我现在年纪还小,还不能跟Alpha过从亲密。”
“……”
岑意看不见他的表情,自顾自地担忧,“要是被他知道我跟你单独住在一起,说不定会骂死我。”
沈闻霁似问非问,“那什么样才算亲密?”
岑意认真地转过头,微微仰脸,朝着他声音的方向。即使看不见什么,但能碰到的身体就在咫尺距离,“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
即使那眼中没有自己的影子,仍旧澄澈透亮,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沈闻霁盯着他看了两秒,毫无预兆的吻落在他眼睛上,烫得他抖了一下,慌张地转回身背对着他,脸红到耳尖,“干……什么啊。”
沈闻霁心情绝佳,给他吹头发前最后一句话抢在电吹风的噪音前飘进耳朵里。
“骂都要骂了,也不差这一口。”
岑意深深地怀疑他在基地里一直都在压抑天性,因为顶着老师的头衔,才必须言行正经以免误人子弟。一摆脱那个正经身份的束缚,真正的沈闻霁居然脸皮这么厚。
怪可爱的。
虽然被占了便宜,但很开心是怎么回事。
晚饭时没怎么好好吃,等吹完了头发,他宵夜吃得比正餐还多。沈闻霁只尝了一口,剩下的整份年糕被他独吞,一口一个吃得干干净净。
岑意的直觉很准,沈闻霁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小动作很多。仗着就只有他们两个,一只手握着叉子喂给他年糕,另一只手拿手机静音拍照留念。
但这会儿精力都用在食物上,只要手上正喂的年糕别停,哪怕知道在拍照也随他去了。
岑意发觉,自己并不是只被阿爸一个人喂过,明明今早在酒店时跟沈闻霁一起吃饭就吃得很饱,现在也是。
他享受的是沈闻霁的特级服务。不习惯的只是别人。
沈闻霁其实很会照顾人啊。
感动之余,他发出一声错误的感叹,“你以后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爸爸。”
“……”
甜蜜的氛围变成了父子情。
时间还早,他吃完年糕又把剩下的草莓消灭干净,为了避免积食在客厅里玩了会儿钢琴才去睡觉。
终于伺候他吃喝洗漱完送到床上说了晚安,沈闻霁恍惚间真有了种给人当爸的感觉,要把孩子哄上/床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这套房子有三间卧室,他住在岑意对面的房间,晚上快速地整理完自己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翻照片。
舞台上绽放光芒势不可挡的岑意。
睡在他床上在吃手的边缘试探的岑意。
玩游戏时穿着笨重的道具站不起来,被自己笑倒的岑意。
坐在火锅店桌子上弹吉他的岑意。
沉迷吃年糕的岑意。
寂静的夜里,沈闻霁仿佛能听见自己的笑声,在翻动这些有趣的记忆碎片时。
像是第一次发现。又像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意识到。
我很喜欢他。
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他。
茶庄里的生活平静无波,而怡然自得。
沈闻霁完美接手了助理工作,除了清扫做饭时阿姨会来,其余时间都能把岑意照顾得很好。
虽然陪他宅着,却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他跟前。两人各自有独处的空间。需要的时候只要他提高声音喊一声,“沈闻霁!”
数秒后就一定会有脚步声抵达跟前:“来了。”
岑意对这样的生活也很满意。作息规律,定时出去放风,兴趣相同的两人可以晚上一起听de摸讨论音乐到睡着,日子过得平缓安乐。
只是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他始终看不见任何光影,甚至比未出家门那段时间的情况还糟——那时候虽然眼睛没有痊愈,但至少每天有几个小时是能看到光的。
沈闻霁没有刻意提醒他。直到宁如青带项欢来探望他才蓦然意识到,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明天有一次团体行程。”她无奈道,“现在对外还没有透露你失明的消息,看来也只有缺席团体活动了。”
这些天祁燃他们陆陆续续也打来电话慰问,但或许是怕他心理压力太大,都没有提过工作的事。
岑意心情低落,“我不去可以吗?”
“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要反过来想,你去的话风险太大,还不如缺席。”
看他脸色发白,宁如青心里一声叹气,继续说,“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总是缺席团体活动粉丝反馈可以想见的。最多再拖一个星期,实在不行就只能公开你的身体状况了。”
那么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因为他的私人问题拖累了Eureka的团体发展。甚至有可能从此成为这个团的幽灵成员,很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