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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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凡自觉没有再多说,跳过节目去跟他聊别的事。
    沈闻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饭都快吃完了,冷不防冒出一句,“他真的会记恨我吗?”
    “……”
    燕凡一乐。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评级后是个人采访时间。
    已经熟悉的环节,岑意回答问题时整个人的状态跟之前却差很多。声音低且小,之前即使熬夜到凌晨都没有这么疲惫的语气。
    不怎么笑,反应也并不积极。思考问题时,沉默的表情令人心疼。
    负责他采访的姐姐也不忍再多聊什么戳他痛楚的东西。录完主要问题就让他早点回宿舍好好休息,“别难过,这才刚开始。以后你们的成绩靠的不是等级,是观众投票。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观众喜欢你的。”
    岑意低声说谢谢。
    第一个任务终于结束,明天就要去彩排主题曲mv的舞台,大家都比以往提早回来休息。
    这屋的粉色里,只有他一个灰扑扑。
    这天晚上大家没有再多聊天,都洗洗就睡了,也存着照顾他情绪的心思。
    岑意躺在床上,脑海里还转着采访时听到的那句话。
    沈闻霁也算是观众中的一员吧。
    可是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岑意想,在他心里,我有那么差吗?差到要回家的那种程度?
    其实也不能怪沈闻霁那么想。
    在台上时,他为什么没能立刻回答沈闻霁?
    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也对自己怀着这样的质疑吗?
    岑意从枕头底下摸出硬币,掌心贴在胸口捂着,突然对自己留下的意义产生了质疑。
    他来的时候目标明确,是为了见沈闻霁。现在已经见到沈闻霁了,不就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了么。
    那时候没能回答,是因为他其实心里也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吗?
    客观地看,在这里的时间里,他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每天都很累。
    可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儿,某种难以言明的冲动,让他不想到此为止。
    是因为不甘心?或是恼羞成怒地想要证明自己?
    仅此而已吗?
    这天晚上,岑意心里前所未有的迷茫。
    Oake失利后,他被大家安慰了数不清的没关系,继续努力。自己便也麻木般接受了这个没关系,继续努力。
    失败谁都会有的嘛。对着镜头笑一笑,就当没什么大不了地让事情过去。
    却从没有认真地扪心自问过,到底为什么没关系。他为什么失败了,还要继续努力。
    而现在,无数的问号因为沈闻霁的那句话迸发,让他从麻木中恢复了真实的痛觉。
    痛。却让人明白。要思考。
    次日,除了F班以外,其他所有练习生去主题曲舞台进行彩排。
    F班有二十余人。练习室里并不冷清,气氛却很有些低沉。岑意进来时,大家都靠着墙角在低声说话。
    今天老师们都去看彩排,也不会来这里,只能靠大家自觉了。
    平时的上课铃依旧准点响起,但今天楼里只有他们这一个班在。大家互相打气,开始像往常一样投入练习。
    毕竟是普遍能力较弱的班级,他在这里十分显眼,甚至能带领节奏,帮忙纠正其他人的动作。看自己时,却越看越觉得不满意。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试图找出原因。
    大家都被他的表现带动,渐渐的整个班级练得热火朝天,比平时都还要更刻苦些。拼的就是那股不认命的心劲儿。
    祁燃彩排完特意回来找他一起吃饭。看着他把盘子装满,爱吃的不爱吃的都拿回来。为了营养均衡有力气跳舞,全都皱着脸嚼完吞下去,屏住呼吸忍着反胃也要咽。
    “我现在都不怎么觉得肉的味道太荤腥了。”
    终于完成一餐,岑意松了口气。喝着果汁自我调侃,“我爸肯定特别高兴。他唠叨我挑食好多年都没成功。没想到来节目才没几天我就改了。”
    祁燃不知怎么看得很心疼,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吃得多也不显。这才几天,把人孩子小奶膘都给累没了。
    吃完饭一起回练习室,岑意好奇地打听,“你们彩排是什么样?好玩吗?”
    “挺有意思的。”
    祁燃尽可能地为他描述现场的环境,弥补他未能到场的遗憾。“舞台是那种一层一层的,歌曲后半段会依次往上升起来。像个很多层的大蛋糕。”
    他回到F班,坐在地上听故事似的,“听起来很有趣啊。挺好,大家都好好干。”
    这是什么大哥语气。祁燃噗嗤一乐,“今天上午练习怎么样?我看到你站在最前面领舞,像小班长一样。很像模像样的。”
    “就还是那样吧。”
    岑意转移话题,“你们的衣服好帅啊,是统一着装吗?”
    彩排回来,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就直接过来了。刚刚在食堂里也有看到几个同样着装的练习生。白衬衫配零点,银色边线,蓝灰打底的练习生制服。简洁又好看。
    “嗯,每个人都有。”祁燃说,“要不要穿一下试试?”
    岑意没有拒绝。
    祁燃脱掉制服外套,披在他身上,“啊还挺合适的诶,岑意意你是不是长高了?”
    “也可能是你变矮了。”
    岑意随口跟他开着玩笑。摸着软滑的布料,又感慨了一句,“真的很好看。”
    下一秒,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在布料上迅速洇成一小块深色。
    “燃燃。”
    他小声地说,“我是不是跳不好了?”
    这句话像是一句预告,一个宣泄的开端。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他伏在祁燃怀里肆无忌惮地哭到打嗝。
    哭一哭也是好的。虽然这个场景看起来过分凄惨,但对缓解情绪反而更有益处,比憋在心里强。
    祁燃抚着他的背慢慢给他顺气,听他断断续续地抽噎。
    “我不行……怎么办?我不管怎么练,怎么都,跳得不行。”
    “我不,不想回家……我想像,像你们,那样,跳舞。”
    “别担心。你不会回家的。”
    祁燃找出湿巾给他擦了擦脸。耐心地等他平复好情绪,心平气和地说,“其实我来找你的时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意意,你太紧绷了。跳舞时人的身体状态是很诚实的,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给人看到就会是什么样。”
    “我也,也感,觉到了。”
    他还一抽一抽的,却迅速被吸引进入学习状态,“可是不,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像你们,那样,好。”
    祁燃摇了摇头,带他从思路的误区里走出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易池或皓君,或者我一样的。”
    “不是说你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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