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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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短暂的死亡,而后奇迹般地又恢复了心跳和脉搏。
    纵容神医见过无数怪病,但这种事情平生还是头一遭经历。
    暮天阔远远地立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人,既不敢上前,又不甘心离开,只定定地看着对方。神医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只当他是受了刺激,便由着他去了。
    暮天阔在门口没日没夜地守着,始终不进去,却又不离开。
    林东等人都看在眼里,也不敢上前劝阻,最后陆璟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亲自出马。
    “你就这么戳在这儿,儿子也不管了?”陆璟问道。
    暮天阔转头看了陆璟一眼,双目中布满了血丝,陆璟一见之下倒有些不忍心了。
    “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你若是不愿就此相信他醒不过来,不更应该好好照料自己和孩子吗?”陆璟开口道:“你整日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看着都嫌晦气,更别说是他了。”
    暮天阔闻言没有做声,陆璟继续道:“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了解他,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醒过来。不像你,看起来连丧事都要准备好了……”
    周围的人闻言顿时不由吸了口凉气,暗道陆璟这话着实过分了。
    暮天/行几乎掩住了眼睛,生怕陆璟当场被暮天阔劈成两半。
    但暮天阔闻言只凌厉地看了陆璟一眼,随后面带恍然,直接转身离开,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隔壁婴儿所在的房间。自从孩子出生之日起,暮天阔还是第一次去看他。
    陆璟这话确实刺到了暮天阔,但与此同时,他突然想起了国师的话。
    国师朝他说过,楚沉的生机在天不在人。
    此前暮天阔一直以为这话不过是提前劝慰他,但如今想来,或许又有另外一层意思。他和楚沉从开始走到现在,全靠天意成全,这一次倒也未必是绝路。
    “厉害!”暮天/行凑过来朝陆璟道:“你怎么做到的?”
    陆璟挑了挑眉,显然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真能劝得动暮天阔。
    这日之后,暮天阔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白日里依着神医的吩咐,给楚沉活动筋骨,按摩手脚。
    夜里则和重阳轮流守夜,如此倒也有些些许睡眠的时间。
    这一晚,轮到重阳守夜了。
    他照例拿布巾浸了水,替楚沉擦手和脸。
    待他忙活完之后一转身,却见暮天阔立在他身后。
    重阳吓了一跳,忙问道:“公子怎么起来了?”
    “我梦到他说……想让我帮他吹/箫。”暮天阔道。
    重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端着水盆便出去了。
    暮天阔走到床边,取出那支随身携带的玉箫,而后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起先他的萧声如泣如诉,颇为凄怆,但他吹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陆璟那番话,于是调音一转,曲风突然变得欢快起来,甚至带着几分喜庆。
    那旋律是上元节宫宴之后,大楚皇帝将他关起来强制听了七天七夜的曲子,说起来当时那馊主意还是楚沉出的。那曲子暮天阔早已听得滚瓜烂熟,但一直没机会吹过,今夜他鬼使神差地竟然吹了出来……
    这旋律听一遍两遍还好,听久了实在聒噪。
    整个医馆的人几乎都让暮天阔给吵醒了。
    就连……
    黑暗中的楚沉都被吵到了。
    萧这种乐器本就自带凄怆气质,吹出喜庆的曲子来,实在有些违和,即便暮天阔技巧纯属,那曲子也没有太大的欣赏性。楚沉昏昏沉沉之中,原本耳边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波一样,什么都听不真切,但暮天阔的萧声源源不断的传来,竟生生将那水波穿透了似的,毫无预兆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于是楚沉十分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开口嘟囔道:“吵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穿过聒噪的萧声中,落入暮天阔的耳中。
    暮天阔的萧声戛然而止。
    整个医馆骤然变得寂静无比。
    原本被他吵得夜不能寐地众人,顿时都醒了过来,一时紧张万分。
    “怎么突然不吹了?”暮天/行问道。
    “大概意识到扰民了。”陆瓃道。
    暮天/行哦了一声,随即起身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道:“九哥突然发这样的风,怕不是要自尽了吧?我得去看看!”陆璟闻言顿时觉得有道理,不然以暮天阔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大半夜突然吹起了萧,而且还是那样的风格?
    不止是陆璟和暮天/行觉察到了异样,医馆里的其他人也都想到了一处。
    所以不过片刻时间,众人便悄无声息地聚集到了楚沉的房门外头。
    等在门口的重阳一见众人吓了一跳,无措地心道,怎么大半夜的大家都来了?
    难道……难道是他们家殿下真的不行了吗?
    念及此,重阳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屋内,暮天阔听到楚沉那句“吵死了”之后,便一动不动地立在床边。
    他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很想询问,却又害怕得到自己期望之外的结果。
    直到重阳这声大哭传来,暮天阔被吓了一跳,床上的楚沉也被吓了一跳。
    下一刻,楚沉骤然睁开眼睛,对上了暮天阔无措地目光。
    两人四目,楚沉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茫然地开口试探道:“木头?”
    木头……这是楚沉和他之间的约定!
    楚沉曾说过,只要他这么叫对方,就意味着他回来了!
    这两个字落入耳中,暮天阔心中紧绷地那根弦骤然一松,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般,毫无预兆地栽倒在地。楚沉吓了一跳从床上弹起来想去扶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都愈合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楚沉昏迷了许久终于醒来,众人都大喜过望。
    神医更是啧啧称奇,
    倒是暮天阔心里这根弦绷得太久,神医替他诊了脉之后,说他大概得睡上个一两日才能醒过来。楚沉趁着这两日活动了一下筋骨,又和自己的儿子亲近了一番,总算是彻底活了过来。
    到了第三日夜里,暮天阔还在睡着,依着神医的意思也该休息好了。
    再加上楚沉心里好多话要同他说,迫不及待想让他醒过来,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暮天阔是吹箫将他叫醒的,那他不还回去,都对不住暮天阔的良苦用心。
    于是楚沉拿着暮天阔的玉箫研究了半晌,总算找到了门路,决定给暮天阔献曲一首。
    不过他对音律向来不同,能记住谱子的曲子只有一首,还是幼儿园学的。
    那曲子虽简单,却是世界名曲。只不过被楚沉这个对玉箫只通了半窍的人吹出来,不仅吹的断断续续还句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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