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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楚沉,也让暮天阔赶了出来。
“陆小侯爷,你说我们家殿下跟着那个人……得受多少委屈啊。”重阳苦着脸道。
陆璟挑了挑眉道:“你知道如今安置容夫人的这小院,从前是谁在住吗?”
“不知道,看着倒是颇为讲究。”重阳开口道。
“这小院原是他们收拾出来给你们家殿下在大婚之前住的,但是暮天阔直接将自己的寝殿腾了出来给楚沉,所以这小院便一直空着。”陆璟道:“你知道暮天阔住在哪儿吗?”
“他……难道不是跟我们家殿下住在一起?”重阳问道。
“他住在寝殿旁边的小屋里,比我住的地方都小。”陆璟道:“不过离你们家殿下近些。”
重阳闻言一脸惊讶,他脑袋笨,一时没太想明白这话里头的含义。倒是陆璟,今日才从林东口中得知了这些事情,此前他还和楚沉猜疑,说楚沉住的那地方看着颇为豪华,说不定是暮天阔金屋藏娇的地方,万没想到竟是暮天阔自己的寝殿。
而暮天阔在将人接进东宫的第一日,便让楚沉住进了他的寝殿,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整个东宫也只有陆璟和楚沉不明所以,还猜东猜西,小人之心地给暮天阔“编排”了不少“罪名”。
“陆小侯爷的意思是说……”重阳似乎还没明白过来。
陆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家殿下……受不了什么委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重阳闻言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虽然陆小侯爷的话他不会怀疑,可他一想到暮天阔,满脑子都是对方挟持了他并威胁他给楚沉喂药的画面。重阳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没法平常心看待暮天阔,但暮天阔只要对他们家殿下好,别的似乎也不重要了……
反正现在都住在东宫,是骡子是马他自有明辨!
寝殿。
太医帮楚沉诊脉,暮天阔一言不发地守在一旁。
“太子妃殿下这是淋了雨,又受了些惊吓,所以才会发烧。”太医朝暮天阔道:“太子殿下不必忧心,臣开几副药帮太子妃殿下调理调理,不出三五日想必就能大好了。”
暮天阔闻言点了点头问道:“他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太子妃应该是累了加上发烧的缘故,这会儿并非是昏迷,只是困倦。”太医道。
暮天阔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太医开了药方,却迟迟没有离开,面上带着纠结之色,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太敢说。暮天阔见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问道:“太子妃可是有什么不妥?”
“回殿下。”太医将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暮天阔面前。
暮天阔大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吞吞吐吐!”
太医闻言战战兢兢的道:“不知是不是老臣医术昏庸……方才给太子妃诊脉的时候,竟是诊出了喜脉。老臣无能,请殿下再传太医院的刘太医来诊,他在这方面比较擅长一些。”
太医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忐忑无比,众所周知,太子妃来王城不到一月光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啊。既然如此,这孩子肯定是在大楚之时怀上的,至于孩子是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虽然诊的确切无疑,但为了顾及暮天阔的面子,只能吞吞吐吐的不把话说得太死,万一暮天阔有别的打算,他也算是给自己找个退路。
没想到暮天阔闻言并未发怒,而是问道:“太子妃……何时有孕,可能诊的出来?”
“臣……臣不才,诊真约莫得有……近三月之期。”太医硬着头皮道。
近三月之期……
三个月之前,暮天阔尚在王府之中。
那这孩子……的的确确就是暮天阔的。
暮天阔看向楚沉,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又是自责又是懊悔。
太医瞥见暮天阔的神情,心中颇为纳闷。
为什么太子殿下被人戴了绿帽子,非但不愤怒,看起来似乎还挺激动?
“太子妃如今着了风寒,对胎儿可会有影响?”暮天阔问道。
“有孕之人最要紧的是头三个月,稍有不慎便有滑胎的危险。”太医道:“万幸太子妃腹中的胎儿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否则这几日一番折腾,多半是保不住了。”
暮天阔道:“今日起你与刘太医一起为太子妃保胎,太子妃的饮食起居,入口的膳食汤药一律由你们验看之后才能送到他面前。若是太子妃身子有任何的闪失,唯你二人是问!”
“是。”太医忙磕头应是。
送走了太医之后,暮天阔心情依旧难以平复。
楚沉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可与此同时,他却又生出了几分忐忑和焦虑。
陆璟再看到暮天阔时,便见他一脸愁容,面上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太子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为何还是愁眉不展?”陆璟问道。
“小侯爷,孤有一事不明。”暮天阔问道:“既然这孩子是孤的,他为何一直不肯相告,甚至还随身带着落胎的药?”
陆璟开口道:“太子殿下是否怀疑过这孩子的来历?”
“有过。”暮天阔坦然道:“你们已经有了婚约,孤知道你对他有意,他也并非会拘泥于小节之人,所以……孤有这个怀疑不奇怪吧?”
陆璟闻言撇了撇嘴道:“这话改日陆某一定要说给太子妃听一听,免得陆某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呢,平白受这种冤屈。想来太子妃知道此事,心情应当也颇为精彩。”
暮天阔:……
可以但没必要。
“你还没有回答孤的问题。”暮天阔问道。
“他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认呗。”陆璟道:“怕你堂堂一国太子,会以做过男宠为耻,而这孩子是你在他府中待过的唯一证据。倘若你介意那段经历,这孩子于你自然是留不得的,甚至就连他自己……’
暮天阔闻言一怔,万万没想到楚沉还有过这样的思量。
“孤从未对他说过此事,他怎会……”暮天阔拧眉道。
“你是没说过,人家却是将你的处境都思量好了。”陆璟道:“再加上宫宴上那杯毒酒,别说是他了,连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楚沉没想到,暮天阔回到尧国之后的处境,并不想他想的那般坎坷。相反,暮天阔归国一事,非但没有过多的阻碍,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众望所归。
当然,这主要归功于尧国皇室中的人际关系相对来说较为简单。皇帝只有皇后一个伴侣,而皇后唯二的两个孩子,一个已经夭折,暮天阔是皇帝唯一的嫡子,甚至是唯一的亲子。再加上他在大楚忍辱负重六年,归国后行事雷厉风行,短短月余便在朝堂立足了威信。哪怕此前对他颇有微词的朝臣,之后也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了。
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