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但是，他三哥的确也是精神力研究院的专家……
    算了，还是先不说了。
    ……
    “先做个简单的消毒和检测吧。”
    牧华容将几人带到体检的地方：“我得保证你们都身体健康才行。”
    虽然是做医师助理，还只有短暂的一天，但这些人也要近距离接触相关人和物。
    所以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提前去做一些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精神力研究院有专门开设的病房区，这里面都是已经陷入沉睡的人。
    因为精神力研究院和市第一医院有合作，一些陷入精神力崩溃或者精神力狂躁的人，在沉睡之后，他们的家属会选择将他们送入这里，以求在出现最新研究成果的时候，他们能够是最早接受治疗的那批人。
    这已经有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架势了，但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绝望。
    全世界出现奇迹的例子都屈指可数，抱希望于奇迹，他们都等不起。
    至少在精神力研究院，这些已经陷入沉睡的人，会得到最精心的照料，这对家属来说，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如果连精神力研究院都无法让人苏醒，那对家属而言，也没有别的盼头了。
    “虫虫，关于那位牧专家，你了解得多吗？”
    他们做完检测之后，牧华容拿了他们的检测报告，就说要离开一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温雅凝显然闲得待不住，想和明崇聊聊八卦。
    明崇摇头道：“我了解的不多，其实牧华容他……是我哥的朋友。”
    “哦……”温雅凝点点头。
    包括她在内，其他人也都以为明崇说的哥哥，是指昨天见到的明绍，所以并没有多想。
    “我刚刚偷偷跟人打听了一下……”
    袁瑞凑过来，小声说道：“这个牧华容主攻精神力疾病研究，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甄灵有些惊奇：“你什么时候跟人打听的？”
    “就在你们刚刚做检测的时候，我不是排最后才进去吗，然后跟一个……好像是过来凑热闹的人聊了起来。”
    荆乐童：“过来凑热闹的人？那得是什么样的人？”
    袁瑞摸摸下巴：“不知道，反正感觉就是。”
    温雅凝左右看了看：“那现在那个人去哪里了？他已经离开了吗？”
    袁瑞耸了耸肩：“那谁知道……”
    话音未落，旁边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
    “快点去叫人！老爷子不行了……”
    “啊，明教授！您快过来看看，这位老先生他……”
    “真的已经陷入精神力崩溃了吗？明明都已经坚持这么久了……”
    几人从房间出来，就见走廊一处地方，聚集了不少人。
    “有人精神力崩溃了。”展鸿低声说道。
    与陷入精神力狂躁的人不同，精神力崩溃的人，其逸散出来的精神波动完全不暴烈，而是如雾般渐渐消散。
    比不甘更意难平的，是绝望。
    精神力崩溃更易发生，因为人一旦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了。
    “是那位老先生，我记得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牧华容竟然回来了，他站在明崇身边，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缓缓开口道：“他的老伴儿在一年多以前，因为精神力崩溃而陷入了沉睡，之后被送到了这里，而这位老先生，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她。”
    明崇偏过头看向牧华容，但牧华容却仍看着前方。
    “你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会看开一些事情吧？但为什么这位老先生不能放下呢？”
    牧华容的表情和语气都有些困惑：“到现在，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明崇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太过珍惜，所以做不到放下，因为彼此相伴这么多年，所以才会不习惯分开吧。”
    “去看看吗？”牧华容突然转头问道。
    “什么……”
    不等明崇反应过来，牧华容突然攥住明崇的胳膊，带他往前面走去。
    ……
    与精神力狂躁的应激性和突发性不同，陷入精神力崩溃的人，会慢慢逸散出精神力，然后逐渐陷入沉睡。
    而这期间，他们是有意识的。
    但尽管如此，没有人能够做到终止这个过程。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最终，他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陷入沉睡。
    老人被搬到了病床上，已经无力有任何动作。
    但他却一直看着一个地方，那是他老伴儿躺的病床，现如今，他可能也要躺在他老伴儿身边了。
    这样也挺好的，免得再继续无谓的等待。
    比死亡更折磨人的，就是还给你一点希望，而这点希望却迟迟不来。
    要论精神力狂躁和精神力崩溃，谁的伤害性更大，那还真的不好说。
    虽然一个人陷入精神力狂躁的时候，会给周围带来不可预估的伤害。
    但精神力崩溃所带来的影响，却是连带性的。
    一如现在，如果身边有人陷入沉睡，被留下的那个人，一旦承受不住，就也将会面临精神力崩溃的危险。
    ……
    因为有牧华容和明崇带头，袁瑞和温雅凝等人也都跟了过来。
    医师还在试图唤起老人的求生欲，但这注定将以一场悲剧结尾，他们都无能为力。
    明崇有些沉默，就连一向话多的温雅凝也没敢出声，大家都有些难受。
    这两天，他们不仅经历了一场精神力狂躁的混乱，现在还亲眼目睹了精神力崩溃的无奈，心情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难以想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们身边，甚至是他们身边的亲人身上……
    光是这样想想，他们都觉得难以接受。
    不管是精神力狂躁，还是精神力崩溃，所带来的伤害和影响都是巨大的。
    这两天，他们都经历过了，所以现在都深有体会。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两项难题……”甄灵喃喃道。
    展鸿一直在看着那位老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在担心展伯父吗？】
    展鸿一怔，他转过头，正对上明崇担忧的视线——他还什么都没说，明崇竟然能感受到吗？
    站在一旁的牧华容，看着老人的精神力一点点崩溃，完全无法得到遏制，不由陷入了沉默。
    他又转头看了眼明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
    老人陷入沉睡后，明崇和展鸿等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包括节目组的人在内，大家都有些沉默，一时之间，都没能打起精神来拍摄。
    过了一会儿，袁瑞左右看了看，突然惊讶地指着一个人道：“你怎么也跟着我们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