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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不能达到。”
蔺容宸道:“严曦十四岁便到了姑苏,谁做卧底会做这么长时间?”
“或许他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谁又能保证他后来入京科考时,依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蔺容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知道静王说的是实话。“臣还有一个办法,不过皇上可想清楚了,真要为了严曦,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吗?”蔺容宸静静望着他。计划了那么长时间,只差一步便能成功,而今为了一个人,眼睁睁放弃这个绝不会再有的机会,他会怎么选?
“没有他,朕要江山有何意义?”蔺容宸几乎没有一秒的犹豫。
“这话若放在从前,别说旁人,就是你自己也万万不会相信有一天能说话这样的话吧?”静王笑了笑,“既然这个公主死了,皇上再找个公主不就行了么?”
蔺容宸心念一转,终于舒展了眉目,“皇兄,谢谢你!”
静王摇摇头,“你不是想不出来,你是当局者迷,太过忧心罢了。只是如此一来,之前的心血恐怕要白费了。”
“总会再有办法的!”若他估算的没错,过段日子,西境就该上奏折了。“赵珣,你即刻去办,务必在严曦进京之前将事情处理妥当!”蔺容宸哪里想到,严曦决定要做的事,又怎么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第二日早朝,他还未进明德殿,百官已在殿里议论梁巍杀公主一事了。蔺容宸听说此事已是人尽皆知,险些气昏过去。不过,也不是只有他一人生气,好歹还符卓陪着呢!
符太师昨日刚得到一枚前朝玉玺,心头那个乐呀,总觉得自己揣着玉玺分分钟都能登高一呼,指点江山了。这一大早进宫,连走路都多了几分气势,见到等在朝阳门的杜俊,也只是斜了一眼,算是打招呼了。不过杜俊确是殷勤的很,见他来了,忙迎上去,“太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符卓一被问的一头雾水,心中警醒,莫不是他知道了玉玺的事?
“太师不知道?”杜俊一脸被人喂了屎的表情。
符卓松了口气,看来他说的不是玉玺一事。“老夫应该知道什么?”
杜俊方才还阴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听了符卓的话,脸色立即放晴,心头大喜,心想太师如此镇定,此事说不定是个计谋,随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下官还以为这是个意外。”
符卓真想踹他一脚,怒道:“你再不说清楚,老夫就将你丢到护城河喂鱼!”
杜俊笑道:“下官听到传言说北周公主被梁巍杀了,刚开始吓得不轻,后来一想定是太师设下的陷阱,对吧?”
这下换作符卓俨然被人喂了屎,“你刚才说什么?公主被杀了?”
“对……对啊!”见符卓受惊,杜俊顿时觉得事情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还是梁巍动的手?”
杜俊点点头,“……都是这么传的。”
“谁传的?何时传的?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立即禀告老夫?”符卓跺脚,没想到他左防右防,严曦竟是这般不要命。正是印证那那句俗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个有所求的如何比得了严曦这种什么都敢豁出去的人?
发生这么大的事,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可见那随行的都尉和参军早已叛变。符卓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梁巍呢?”
“粱将军……听说拒捕被御林军给,给杀了。”杜俊言毕,看看符卓的脸色,小声道,“下官还以为他故意藏起来了……”
符卓险些呕出一口老血,“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听说已经到明州了,最晚后日能回到京城!”
符卓万万没想到严曦竟连和亲的公主都敢杀,他这是用生命在拉自己下马么?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明德殿,又有几位大臣围了过来,一脸关切地看着符卓,“太师,这件事该怎么办?”
符卓捋着胡须,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看蔺容宸想干什么,他再做出对策。
蔺容宸现在哪有心情去算计符卓?他吩咐赵珣秘密去办这件事,谁想一转身,严曦自己给捅了出去。
这件事瞬间变成了一只有了缝的臭蛋,引来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大殿里的讨论空前热烈。在这一片吵杂中,蔺容宸听出了两个声音,如何跟北周交代以及查出背后主谋。
大家都知道当务之急是什么,却没有一人开口。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符卓有关?谁知道他们这一开口会不会得罪符卓,转个身就被他随便找个罪名给报复了?
好在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畏强权,已生民社稷为己任,比如御使大夫李秋韵。“皇上,梁巍必然是受人主使才会对北周公主下杀手。事关国家,必须彻查,将主谋和从犯绳之以法!”
符卓瞥了他一眼,冷道,“以李大人之见,当如何彻查?”
“自然是三司会审!”李秋韵回之带着刀光剑影的一眼,意味深长道,“谁人都知道梁巍是太师的人,他如今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罪,太师还是避嫌的好!免得误伤了太师的声誉。”
“你!”符卓气结,“李秋韵,你在怀疑老夫?”
李秋韵不卑不亢,“下官不敢!”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何舒月开口劝了李秋韵几句,又道:“李大人说的不错!皇上,以微臣之见,应当派赵将军前去明州将迎亲队伍接回,顺便护送严大人回来。相信等他回京之后,所有事情都会真相大白。”
这种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的举动确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禀告!朝中上下都知道杜尚书是太师的门生,此事若三司会审,杜尚书亦应当回避。”李秋韵今日卯足了劲要气符卓,“以微臣之见,不如将此事交由刑部左侍郎负责。”
蔺容宸完全没有心思听他们在这里群枪舌战,挥挥手,“便如李大人所言!”
杜俊没想到他躺着也会中枪。本来跟左侍郎就不对付,如今突然像个皮球般被拨到一边,下属顶了上来,虽然只是暂时的,也让他分外不爽,“李大人,何大人跟严曦还是好友呢,你怎么不让何大人也回避?”
“好友?杜大人怕不是对这两个字又什么误解吧?”李秋韵反驳道,“下官只听说严大人天天躲着何大人,并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