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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太皇太后万寿无疆!”
太皇太后看到他这一篮蟠桃才恍然回神, 无比惊喜:“好!好!好!哀家这一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别出心意的寿礼!太意外了, 也太高兴了!”
蔺容宸没想到他竟想出假扮仙女, 送蟠桃贺寿的点子,果然不愧是状元郎,思及此,觉得十分的……欣慰。
皎皎似轻云蔽月,飘飘若流风回雪。
严曦雪衣立于殿前,颇有绝世独立之感, 掩口轻笑,顾盼生辉。
蔺容宸一时看得痴了。
众人心里清楚, 这位熹美人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胡青青恨不得将手帕绞断, 黄婉却看着她不动声色, 她就知道,有人比她还急。
果不其然,随后就听胡青青道:“熹美人, 太皇太后过寿,你穿成这样,不太妥当吧?”她是猪脑子吗?为了沾点仙气,竟一身缟素!
“怡妃有所不知,这一身可是天女的装扮!哀家宫里的那幅画,你定没有细看,难为她如此有心!今日得仙子下凡祝寿,哀家十分开心!就是不知这位仙子,能不能让哀家看看你的样子?”
严曦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蔺容宸,见他亦含笑看着自己,便跟着点点头,去了面纱。“嫔妾见过太皇太后!”
“还真是熹美人!快上来!跟哀家讲一讲,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又是一番褒扬,惹的众妃俱是不悦。她们送出去的礼物哪个不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这下倒好,竟被一个小小的美人给抢了风头!
“皇上,哀家第一次见到这个熹美人就觉得十分亲切,今日更甚,你可要好好赏她呀!”言毕朝蔺容宸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蔺容宸从善如流,“皇祖母放心,朕不会亏待她的!熹美人,来朕这里坐!”
严曦:“……”他可以不上去吗?
席间歌舞,蔺容宸低声道:“朕倒是没有想到,你会用这么……奇特的方法来给皇祖母祝寿。”
严曦道:“说来还是辛苦了赵将军,皇上要好好答谢他才是。”
“那是自然。”
见严曦兀自吃着东西,蔺容宸提醒道:“朕在你面前,你怎么能只顾着自己?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不论换成那个嫔妃,这个时候都要邀宠才算正常的!”
“……”严曦低声道,“那微……嫔妾应该怎么做?”
“看到面前的橘子了么?”蔺容宸以眼神提醒,“剥一瓣喂朕!”
严曦:“……”
蔺容宸目不斜视,“莫让人怀疑!”
严曦咬牙拨开橘子,取了一瓣,放在蔺容宸嘴边。也不知道蔺容宸是不是故意的,那一口张的极大,竟将他的手指也包了进去。
虽是冬日,严曦却面泛桃花。
蔺容宸揽着他的腰,轻笑一声,咽下橘子。
宴席散了后,蔺容宸对琉璃道:“回去准备一下,今晚传你家美人侍寝!”
“是!”琉璃惊喜异常,只差没跳起来。
严曦却笑不出来,侍寝……是什么意思?
回了合欢宫,立即有人送来浴桶和热水,还备上了新的里衣,琉璃不停地催促严曦,“美人,赶紧沐浴,梳妆。”
严曦道:“……”
他不想动,耐不住有个打了鸡血,比他还兴奋的琉璃,硬拉着要来脱他衣服。
严曦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浴桶里洒满了梅花花瓣,点点朱红,在热气腾腾的水面竟别有一番雅致。
严曦脱了个精光,泡进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歪着头,靠着桶沿,闭目歇息。琉璃在外催了几道,他才慢悠悠地从桶里出来,穿上新衣,顺便裹了个大氅,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坐在梳妆台旁。
琉璃唤人将房间收拾干净,取了素巾擦拭着严曦的湿发,“美人今日深得皇上和太后的喜欢,说不定过了今夜,皇上会升你的位分呢!”
“但愿吧!”严曦敷衍道。他会在乎这些么?就算此刻做了皇后,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可是一想到等会就要见到蔺容宸,他还是止不住地窃窃自喜。
窗外的千瓣朱砂已经开了,一树的殷红傲雪而放,隐约飘着极淡的清冷的香气。他抬步往外走,琉璃一把将人拉住,“美人,外面下雪了。”
严曦回头道:“无碍,我就折枝朱砂梅!”
琉璃楞了一下,随即笑道:“美人莫不是要送给皇上?”
“嗯。这梅花今年开得好,本来皇上就喜欢这株千瓣朱砂。送他一支,他定然也开心吧!”严曦站在雪中,仰头看了许久,选了一枝开的最艳的折了下来,“你找一个素净点的花瓶,把它插上!”
“是!”琉璃笑着接过。
严曦裹紧披风,赶紧进了屋,外面风雪倒是越来越大了。他站在门口,看着鹅毛般的雪花,竟莫名有些焦急,“琉璃,什么时辰了?”
琉璃掩口笑道:“美人莫急,想来周公公也快来了。”
严曦的脸上顿时开了两朵红梅,“我又不是着急。”
“嗯,美人不急。”琉璃笑着将花瓶放在案台上,又将暖炉递到他手里,“快进来,把门关上!穿这么薄,莫要受了风!”
严曦也不反抗,随她摆弄。
刚将暖炉放入怀里,合欢宫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严曦撩开帘子,探出头。
周公公迎着风雪走进来,看到他,笑道:“熹美人,随老奴去太和殿吧!”
严曦接过他手中的棉被,将自己裹好,踏入了风雪中。
周公公紧跟上,为他撑着伞,走了几步,严曦恍然回神,对琉璃道:“把花瓶取来!”
琉璃举了举手中的花瓶,“一直带着呢!”
严曦神思恍惚地点点头。一路上也没说话,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周公公碍于身后有人,虽好奇也没多问。
到了安和殿,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极为暖和的热气,他尚还未看清屋里烧了多少炭火,便又觉得身上一空,被子已被人取走。随即又是一阵温暖——蔺容宸将一件烤的暖烘烘的鹅毛大氅披在他身上。“冷不冷?”
严曦点点头,“还好。”
蔺容宸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