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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公子到后花园去。
    陈谷丹脸上遮不住的欣喜,走到门口才想起忘了拜别,转过身又来了一套礼数,这才撩着衣袍跟着管家走了。
    他前脚走,柳舒舒就扭过头看着南音,南音喝了一口茶:“小心些,别让他们察觉。”
    柳舒舒得了他的指令,站起身快步跟了出去。
    刚到花园,连个合适地方都没找到,这出戏好像就高潮了,那个陈谷丹声音大得厉害,又激动,好像整个花园都能听到。
    “你小声点!”詹轩义爆喝一声,压住了他的声音。
    一般不占理的那方才会这么说,柳舒舒挑了一挑柳眉,兴致大了些。
    “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我想家了。”詹轩义的语调满满的不耐烦。
    “轩义,我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你可以说出来啊。我怕你不高兴,也不敢找过来。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瘦了二十多斤。”
    “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
    柳舒舒没想到詹轩义原来会用礼貌的语气说话。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我以前喜欢女人,我妻子去世之后,我很久都没缓过来,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你说话还请自重。我父亲刚去世,他泉下有知该很寒心。”
    柳舒舒满心的哇靠,你昨晚上还跟你小妈在你爹灵堂搞呢。
    陈谷丹的声音泫然欲泣:“我知道这个时机不对,可我真的好想见你,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好吗,好歹让我彻底死心。”
    “谷丹,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我真拿你当兄弟……”
    “当兄弟,你会半夜翻墙过来带我去山上看星星?
    当兄弟,你会我写药方的时候趴在一边含笑地看着我?
    当兄弟,你会因为苦恼和我说不上话,管我要医书,也去学,还向我请教?
    当兄弟,你会在不告而别前,一连十天跟我在我家药铺幽会?
    当兄弟,你会,接受我那天晚上在药房亲你?”
    詹轩义没有回话。
    “我问你,你做的这些,不都是在勾引我吗?你一点都不高明,只是、只是我愿意信你。”
    詹轩义依旧不言语。
    “轩义,你要是觉得我唐突,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介意,我们继续好吗?这次慢慢来,我不会做那种出格事了,婚事我也都退了。”
    詹轩义突然带着笑说:“我问你,你说的那些,有人看到过吗?”
    ……
    这天近黄昏时,柳舒舒才回来。
    南音皱眉:“怎么这么久?”
    柳舒舒又开门,四下张望了一番,才用背关上门,脸色很不好:“我去了一趟詹轩义的房间,又回去翻了半天医书。”
    南音微歪头。
    “他勾引过那个陈谷丹,埋线很长,两年前就开始靠近,每年上京回来的路上都要留在张家附近一段时间。他曾请教陈谷丹医理,今年年初,他借故夜里去了张家的药铺。我越听越不对劲。”柳舒舒说着,拿出一张帕子,她在南音的注视下打开,帕子里装着一小撮粉末。
    “这是毒药,剧毒,一种很偏门的毒。被下了这毒,身体里的脏器会坏死衰竭,大夫都看不出来。我之前给你找他与统兵来往书信的时候,翻到过一只瓶子。就随手扔在抽屉里,瓶身贴了个消食散的布条,我打开闻过一口,呛人,但也没多理会。今天又想起来,就倒了些出来,回去试了试。”
    “我说怎么这半年事事都这么蹊跷。”
    柳舒舒说完,停了下来,只看着南音。
    “你的意思是,”南音安静地听她的说话,至此,喝了口茶:“詹轩义亲手毒死了他亲爹。而且早有预谋。”
    第五章
    陈谷丹当晚便被詹轩义送回了陈家。
    给詹老爷办丧事这一个月,詹轩义每晚都要偷跑去南音的房间,在他父亲与南音的婚床上,夜夜闹个不断。
    平心而论,詹轩义不仅长得入眼,他待南音,较詹老爷待南音,越发爱着护着,仿若从前那一出打闹痛骂从没在詹府中发生过。
    南音却知道詹轩义还记得。
    在床上,他总爱扒开南音的衣领,在南音的脖子上身上印烙记,又嘬又啃,恨不得把南音吞吃下肚。却只在对待那块曾被碗砸出淤青的锁骨时,放轻了动作,轻轻地舔吻着,恐怕再伤到了他。
    “现在知道心疼了?那当初就别摔啊。”柳舒舒给南音往脖子上涂药的时候骂骂咧咧:“亏你能忍,要是我让人这么给摔了,当场就掀桌子跟他开打了。”
    南音侧了一下头,示意她往耳后也涂些:“你能打过他?”
    柳舒舒心道使唤着我还要拆我的台,一手往洁白的耳根抹药膏,嘴里说着:“输人不输阵。”
    从前他也碰见过难咬的,他少了一颗大牙,便是有一次,勾引一位夫人,给她丈夫挥拳打掉的。
    南音也不太在意:“不过也没忍多久,后来不就找机会报复回来了吗。”
    柳舒舒意识到他是说把詹轩义睡了那事,嘀咕:“现在想想他也不吃亏啊,谁能想到他看着不言语,倒怪高兴的。自那之后就缠上你了。”嘀咕完,又小声问:“他还没提杀他爹那事啊?”
    “詹轩义看起来不聪明,但还不是傻子。谁会轻易把自己背上人命的事说给别人听?”
    柳舒舒一身鸡皮疙瘩:“唉,那你也不渗得慌啊,这么一个杀了自己亲爹,还在亲爹灵堂上跟人瞎搞的人睡你旁边。”
    南音低眉比对几只耳坠:“他不为身边睡了个骗子忧心,我又怕什么?”
    走江湖这么多年,他撞见过的人命官司一双手都数不下。
    “詹轩义对你这么痴……好像这俩父子在女人上头吧,从前就有过点龃龉。”柳舒舒往他颈上缠纯白的薄绸缎,口上还不闲:“我前一阵儿给一婆子看病,那婆子伺候过詹轩义老婆,闲聊时候那婆子嘴把不住门,说大奶奶还活着的时候,跟詹收丰眉来眼去的。詹轩义看在眼里,却从来不敢管。”
    南音笑了:“你几时敢给人开药了。不怕翻跟头?”
    “去去去,我好歹也学过几年呢,头疼脑热还是能看的。”柳舒舒又往底下讲:“从前咱们在江南的时候,父子俩为争一个女人大打一场的不在少数,偷小妈,扒灰,搞出人命的也不是没有。”
    南音拾起一只红玛瑙耳坠,侧头戴上,不大在意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是说,詹轩义因为他妻子的事,早对给他戴了绿帽的父亲怀恨在心,这么些年还是咽不下气,而后花了老大劲去勾引一个男人,再杀了他爹解恨?”
    “前头对了,但我觉得他这么快出手啊,是为了你。你不想想,詹收丰起不来床是什么时候?不就是跟你的洞房花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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