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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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改良过的。南疆炎热,又是山林作战,所以战甲灵巧轻薄,还有藤甲。虽然敖将军早在半年前就开始用重甲练兵,但相比西戎的重甲骑兵,还是略逊一筹,估计真打起来战损也会很高的。
    大周骑兵都在西北,靖北侯那有两万最精锐的骑兵,然后就是幽州的重骑,可惜随着幽州沦陷全部葬送了,甚至没有来得及和蒙苍的铁兀塔正面交锋。言君玉也在枢密院见过探到的铁兀塔的图画和半件残甲,显然是改良了铁浮屠。从逃出的士兵供认里也可以知道,蒙苍的铁兀塔,是用铁连枷代替了锁子马,当年察云朔在幽州牧那就吃过链锤的亏。重甲骑兵挥舞着沉重的铁连枷,铺天盖地而来,就算打中的是胸甲,里面的人都要骨折吐血,简直是噩梦般的景象。
    “可惜西戎马好,没法拉扯阵型。有□□阵,钩镰枪也行不通了,不然重甲倒地之后基本很难起来,要是能想办法掀翻铁兀塔就好了。”
    但言君玉知道这不是他的工作,鄢珑父亲已经残废,只能寄希望于鄢珑在战场上得到领悟了。
    敖仲的大军赶赴边疆,战局稍缓,蒙苍也稳下来,第二天才打第一个遭遇战,小试牛刀,只用了五千人。言君玉是第一批看到战报的,登时心一沉,伤亡比他想的还要惨烈。
    如果敖仲也抵挡不住,他简直不敢想象这后果。
    边疆会彻底成为一个绞肉的磨盘,大周需要源源不断地投入士兵和财力,依靠接近七比三的伤亡比去拖垮蒙苍的精兵。西戎的兵精,补充就不如大周的快,这会成为最残忍的棋局,大周的子民,那些健壮的青年,都将投入战场的血肉祭品,比得就是谁先耗不下去。
    如果拼光全部十万安南军,加上靖北和燕北能支援的几万骑兵,察云朔现在的十万精兵也会损失大半,这是整个西戎最精锐的勇士,何况为了装备铁兀塔西戎压榨光了周围的胡族。到战局过半的时候,西戎也许会放弃大周,朝着其他的邻国出手。
    十万安南军埋骨边疆,言君玉想想都觉得手抖。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萧景衍那天为什么会说战情如火,太子殿下早已经算到这场大火要烧光多少人命。演义中最爱夸大,动辄大军百万,其实是兵卒不分,连民夫也算上,所谓百万大军,其实真正能上阵的还不到十万。
    说来残酷,其实算战损时,这些民夫是不算在内的。
    但他没想到践行那天,敖仲老将军脸上的悲壮不是因为这个。
    第三天战报送到,仍然是极小规模的冲突,蒙苍甚至没有正面作战,而是绕过呼延河的支流,在幽州的东北边见了几个将领。燕北常在那里骚扰,他手下有几个将领脑子不太好,吃了不少亏。他是少有的能打大仗也有奇谋的天才,这次直接在必经之路上设伏,打了燕北一个措手不及,直接灭了一支来骚扰的七百人的轻骑兵小队。
    这战役甚至不值得多说,只在战报的角落记了一笔。
    这是个北疆的小村落,坐落在燕北和幽州辖地的边界上,看起来十分寻常,幽州冬日苦寒,所以夯实的土墙很是低矮。因为战火波及,村落里的百姓已经全部逃难去了,一片荒凉,白雪皑皑。如果不是燕北轻骑的马蹄踏破这片寂静,这里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的。
    看得出这支骑兵是燕北的精锐,就算在追逐战中仍然维持了队形的完整,不过七十来骑,都是轻甲强弓,且走且退。领头的将领极为年轻,用的是燕北常见的矛枪,枪上红缨犹在滴血,带头冲入村落中,勒马回顾自己麾下的士兵,燕北军的头盔只露出窄窄一线的眼睛,他眼中神色极为凌厉,杀气凛凛。
    “还剩下多少人?”他问身边副将。
    “还剩七十来个,孟高他们跟我们分散了,刚刚冲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们还剩九十来个的样子。”副将也是个不到二十的青年,取下头盔,抹了一把脸,是刚刚突围时近距离溅上了敌人的血,把头盔都糊住了,看起来颇为吓人。但也看得出轮廓极清俊,尤其眉眼漂亮得很。
    燕北的严寒,手指都要冻僵了,脸上更是一道道口子,更不用说身上的伤。西戎的铁兀塔合围,铁连枷挥舞起来根本无从躲避,副将腿上也中了几下,甲裙都打裂了,这条腿已经没知觉了,回去估计要将养个半年。
    不过现在的情况,回不回得去还是个问题。
    “我们走困牛滩吧,那里水浅冰薄,铁兀塔追不过来,要是轻骑兵过来,我们突围就是。”他对着将军建议道。
    “不。”羽燕然否决了他:“我们走金沙口,那里有片杨树林,我和孟高约好在那会合。我们分开走,老五,小段,刘番儿,你们三个带一队,天毅你带一队,剩下几个人跟着我,我们分三路,去金沙口会合。”
    “你疯了?”副将气冲冲地反驳道。虽然他比羽燕然军衔低一级,但燕北军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燕北王最小的儿子叫做匡天毅,本来是放在近卫军中历练的,但自从兄长战死后,执意要上前线,去的都是最危险的地方,执行的都是最困难的任务。
    不怪他这样生气,稍微懂点兵法的都知道,分兵是大忌,而且他们也就剩下这些人,要想回燕北,只能一起走。羽燕然这样分兵,显然是没打算大家一起回去了。
    羽燕然也不管他,直接叫道:“老五。”
    被叫做老五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校尉,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锁子甲,像个穷边军,带着点痞气。听到这话,打马出来,羽燕然直接用矛枪在匡天毅的马屁股上一拍,匡天毅来不及反应,战马已经冲了出去,那叫做老五的校尉带着自己的小队二十来人跟了上去。
    “把天毅带回去。”羽燕然高声道。
    “知道了!”老五回头道:“南坊见。”
    “南坊见。”
    南坊是燕北碎叶城中的酒坊,燕北军常在那喝酒,算是他们几个的老地方,老五这话是让他一定回到碎叶,不然以匡天毅的脾气,一定闹个天翻地覆,羽燕然死了都别想安生。
    很快兵分三路完毕,羽燕然身边只剩下十来个人,不过这点时间,只看见村落外的杨树上飞起一片乌鸦,风中也带着马匹和寒铁上的血腥气,显然西戎人已经追近了。他们都是多年的亲兵,信任自不必说,这样生死关头也不慌乱,有老练的副手问道:“我们是去找孟高吗?”
    “他们一定已经快到杨树林了,我们直接去金沙口就是。”
    “刚才我们突围,跟上来的也不过几千人左右,这半天至少甩下一半,现在最多一两千人,等我们在金沙口和孟高他们会合,再突围一波,就能越过呼延河了。”副将充满信心地道。
    羽燕然似乎并不畏惧,眼中也带着勃勃野心。副将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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