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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把权谋心计一条条教给他。他本来不想把这事告诉别人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容皓伸手扶他,他忽然就说了。
    但这话究竟是太深了。
    不该和他说这个,像是抱怨,又像是对他告萧景衍的状,容皓怎么能说太子殿下的不是呢,作为伴读,他其实连评论都不该评论。自己不该把他架到这尴尬境地。
    早就该知道的。东宫只有一个敖霁,现在敖霁走了,就再也没有了。
    第105章 解语无人可倾谈
    赫连的院子,在使馆的东南角,一个极偏僻的院落,满树黄叶萧索。西戎人是草原上的民族,自然不知道如何打理园林,何况他也没什么随从,所以落叶铺了一地。尽管西戎王的密令中给予了他极大的权力,而蒙苍王子也和他交往甚密,但是西戎使节团的人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仍然把他当作一个身份尴尬的希罗人。
    所以赫连回来的时候,院中空无一人——除了一个坐在石桌上的容皓。
    京中已经进入初冬,天气寒冷,王孙公子早穿上狐裘,容皓也不例外,一身白狐裘胡乱坐在石桌上,白狐锋毛簇拥着一张俊美风流的脸,眼尾是红的,显然是醉了。
    赫连站定了,不远不近地看着他。
    “看什么!”容皓十分骄横地看着他:“你去哪了,我等你半天了。”
    “陪蒙苍狩猎去了。”赫连神色淡淡地道。
    容皓叫他不来,索性自己来近他,从桌上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把头一偏,凑到赫连脸下面,额头几乎撞上他下巴,看着他眼睛,笑着问道:
    “你又在帮蒙苍算计怎么进攻我们大周啊?”
    赫连抿了抿唇。
    “你喝醉了。”
    离得太近,可以清晰闻见他身上酒气,这人连喝酒也喝得矜贵,不是烈酒气味,夹杂着果香,像是青梅,又像是桂花。
    不过他否认的样子,还是和世上任何一个酒鬼没有两样。
    “你才喝醉了。”容皓醉到耍起横来,伸手要揪他衣领:“小爷是千杯不倒。”
    赫连“哦”了一声,躲开了,平静地看着他。
    他其实长得极好看,但是身份使然,常隐藏形迹,冠帽遮掩了一头耀眼金发,面色冷凝如霜,只一双眼睛即使到了最暗处也是墨蓝色,看得出与众不同的。
    容皓对这样的赫连束手无策。
    “没意思。”他兴味索然地叹息着,像是气闷般,拉扯了两下自己的领口:“还以为你能说点什么有意思的呢。”
    “哦,容大人当我是如玉姑娘,能给你解语忘忧?”
    曼珠之后,天香楼的新花魁叫如玉,是地道的大周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容皓为了接待,也去过一两次。
    容皓“嗤”地一声笑了起来。
    他醉得站立不稳,抓住赫连衣襟,还要恶作剧般凑过去看赫连眼睛,眼尾醉得水光潋滟,笑眯眯问他:“吃醋啊?”
    赫连不答,他身量高,胡服下面是捆得硬邦邦的药布,带着草药气味,容皓皱着眉头嗅了嗅,道:“真难闻。”
    “怪我,一点小伤口好不了,气味冲撞了容大人。”赫连只冷冷道。
    容皓也不生气,醉得腿软,用额头抵着赫连肩膀,打了个哈欠。
    “你今天真凶。”他懒洋洋感慨:“一定是被人欺负了。”
    密探新收到消息,呼里舍受了西戎王察云朔的训斥,越想越不服,寄了封信回去,里面告了赫连许多状,又力劝蒙苍放弃和亲,直接回西戎养精蓄锐,准备战事。
    然而赫连并不是会展示痛处的那种人。
    “那你呢?”他平静反问:“你又是为什么醉成这样子?”
    一个是明面上的东宫谋主,一个是西戎王子背后的智囊,耳目通明,这京中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所以有些话,连说也不必说。
    就连他今天来这里,究竟有几分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又有几分是趁机示好,因为赫连可以牵制呼里舍那个狂热的主战派……他们彼此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不说。就像他不会告诉言君玉,敖霁的调令也有他一份功劳。事实上,把敖霁送去北疆,是经过太子的首肯、他的谋划、和云岚的攻心,三者缺一不可,东宫上下,全都牵涉其中。
    东宫伴读文治武功,他是从文的那个。然而做学问和玩弄权谋是全然相反的事。学问总有答案,而权谋没有。他们都是身处迷雾中的人,脚下是沼泽,身边是荆棘,在黑暗中撕咬着,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他与权谋场外的人,已是两类人。否则他不会在这里,这京城熙熙攘攘,他却无人可倾谈,只能趁醉跑到这西戎人的院子里来。
    其实应该说的,他知道赫连听得懂,况且赫连喜欢他,这样的事只会让他心软,等到日后剑拔弩张,这份心软就会变得极为值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个醉汉一样,看着赫连的眼睛笑道:“其实我喝这么多酒,只是想安静地睡一觉罢了。”
    第106章 红颜父母之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
    言君玉刚到上林苑,就看见了用来围挡的锦障。
    上林苑是大周太宗皇帝取汉朝上林苑的典故,在皇宫的南面圈了一座宫苑,大小不过数十里,平时常在这处游玩打猎,后来的皇帝渐渐文弱起来,这地方成了羽林卫驻扎的地方,只在宫中贵人一时兴起时用一下。
    但是若论骑马,宫中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以前敖霁和羽燕然就带他来这里骑过马,有次也是锦障拦路。君玉吓了一跳,以为有贵人在场,拨转马头就要回去,被羽燕然狠狠嘲笑道:“傻子,这宫中除了圣上,还有谁比殿下还尊贵,只有别人让我们,哪有我们让别人的。”
    等到进去一看,原来是敦亲王在游湖,听说是东宫车驾,连忙避让,还要告罪,羽燕然连忙过去,和他说笑了一阵才算了。
    回来他还笑言君玉:“敖老三你可得好好教教小言了,他以后这样懵里懵懂地见人就让,丢的可是咱们东宫的面子。”
    现在人是教会了,敖霁也走了,言君玉不觉得又伤心起来,策马就进了上林苑。
    他怕又有什么亲王来告罪,一路避着人走,上林苑是围湖而建,湖四面都是林荫道,落了一地叶子,最适合跑马的,他跑了半圈,远远看见前面锦障围着个彩棚,下面还有许多车马随从,还有宫娥侍女,阵仗很大。
    “大胆!”有人远远看见他过来,顿时大声呵斥:“贵人在此,谁敢冲撞。”
    言君玉单身一人,却也不怕,只勒住了马,道:“我是东宫的人。”
    那人却像没听清,只管驱赶他,双方正对峙,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纤细身影,声音却骄横:“管他是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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