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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香了,估计快回来了吧。我们这群人早就只剩敖老三一个光棍了,哈哈哈。”
    第32章 名字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容皓他们在厅堂里聊起天来,言君玉默默站了一会儿,又进了书房。
    他进来的时候,玲珑正好出去,瞪了他一眼,嘴里仍然在说:“景衍哥哥,我走了哦。”
    “路上小心。”
    太子平静嘱咐道,重又垂下眼睛去看书,他穿的素色锦袍,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光照在他身上,仍然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是俊美而冷漠的神祗。
    言君玉站着没动。
    “怎么了?”他看了一会儿书,抬起头来:“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周围没有镜子,言君玉也不知道要哭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言家的书房,言君玉以前是很少在里面呆的,有次捉迷藏,在里面躲了一下午,他以前只知道那里有许多被蛀坏了的书,也有以前的历任镇北侯写的字,都是他的先辈,十分无趣。但是那天他在故纸堆里翻到一方很小的印章,印出来,是四个字,咫尺天涯。
    那时候他不懂,咫尺怎么又会变成天涯呢。近在眼前的东西,抓得住摸得着的,跟天涯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月亮来,月亮映在水里,也是看得见,摸得着,但是抓起来,就只剩一捧水了。
    大概这就是咫尺天涯。
    太子忽然抬起眼睛,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他。
    “过来。”
    言君玉过去了,太子抬起手来,这次他没有躲。
    太子没有像敖霁一样敲他的头,也没有像聂彪他们一样,胡乱揉他的头发。他只是托住了言君玉的下巴,像打量一件什么东西一样,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烟灰色的、淡漠却贵气的眼睛,里面的目光渐渐专注起来,言君玉没有躲避,也抬起眼睛,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时光似乎慢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渐渐褪色,言君玉的心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读懂他眼睛里的内容,但又隐约觉得,读不懂似乎也没关系。
    他一直很怕太子,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他吃过许多苦头,而太子是他见过的最有礼有节的一个人,太子不会打他,骂他,或者像别人一样捉弄他。但他却比怕所有人加起来,更怕太子。
    太子忽然笑了起来。
    “小言,其实你什么都不懂。”他的唇角勾了起来,像是在笑他自己多心:“你才十五岁。”
    “我十六了。”言君玉辩解。
    他挑了挑眉毛。
    “是吗?”
    “真的,我已经很大了。”言君玉极力证明:“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玲珑喜欢你,所以她送你莲心,她还脸红……”
    太子笑了起来。
    “嘘。”他笑着制止言君玉:“女孩子的心事,不要随便议论。”
    他是在替玲珑遮掩。
    言君玉急了。
    “你也喜欢她对不对,你要娶她吗?”
    “不,我不会娶她的。”
    “但是你让她叫你的名字,而且你的太子妃……”
    “这是伴读应该管的事吗?”太子平静反问。
    言君玉一瞬间泄了气,就算他再不懂规矩,也知道自己逾越了,他自己也觉得这样追问挺没意思的,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他活了十五岁,从未有今日这样的情绪,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被七皇子欺负,他也只觉得是被疯狗咬了,躲开就完了。然而今天什么坏事都没发生,他却觉得心都灰起来。
    太子抬起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似乎是有着暖意的,又好像跟他看任何人都没什么不一样。言君玉忽然想起太傅说过,为君者,要对天下子民一视同仁。他虽然呆,也知道太子的温柔不过是一种表象而已,不然敖霁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他呢。
    但是太子忽然叹息了一声。
    言君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跟了太子这些天,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情绪来。
    他伸手摸了摸言君玉的头,告诉他:“我没有让玲珑叫我的名字。”
    言君玉没有说话,他继续道:“景衍也不是我的名字,只是我的字而已,天下人都知道的。”
    “那你的名字叫什么?”
    言君玉问得直接,以至于自己都有点后悔,怕太子不会回答。
    但太子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这一代皇子,名字从木。”他看着言君玉的眼睛,告诉他:“我叫萧橒。”
    如果敖霁在这里,他大概会大惊失色的。因为这宫内任何一个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太子的名字,取的是极为生僻的字,因为取名时就已经注定要继承大统,为了天下人避讳方便,所以取得越生僻越好。
    皇帝的名讳之所以成为名讳,就是因为没人敢提起。就比如当今圣上,先太后薨逝后,最后一个有资格叫他名字的人也没了,天下人只知道称他为庆德帝。太子是储君,普天下能提起这名字的,也不过圣上与皇后而已。
    但言君玉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他只是追问:“那是哪个橒呢?”
    太子并未提醒他又僭越了,反而笑起来。
    “你现在知道多看书的好处了?”
    第33章 年纪敖霁被她问住了
    敖霁走出厅堂,见庭院中月色如洗,云岚正坐在廊下,似乎在编织一条璎珞。细细的金线在她指间穿梭,把各种名贵的宝石攒在一起。
    “替言君玉编的?”
    云岚回头看见他,站起身来让了一让,笑着答道:“是的。”
    言君玉完全是误打误撞进的宫,他心中一派赤诚,连人的高下之分也不知道,常常和个扫地的小太监也聊得来,常常有势利人因此轻视他,他性子傻,被轻慢了看不出来。云岚一手打点他的衣物配饰,就是为了这个。宫里人再势利,见到他的穿戴,也知道先敬罗衣后敬人。
    但这跟言君玉多讨人喜欢也没关系,再讨人喜欢,也不过是个伴读。东宫主事女官,不会为个伴读这样上心。
    敖霁知道此刻的言君玉在哪。
    他以前养过一条小狗,非常可爱,但也傻,本来是当成猎犬养的,结果什么都不会,整天傻吃傻乐,跟在他脚后面,摇着尾巴。宫里人都喜欢,但太贪吃了,每次偷吃东西被敖霁抓到,训斥一顿,它呜呜咽咽看起来颇可怜,一转眼,它又在翻落叶堆了。
    言君玉现在就有点像那条小狗,讲道理,他也懂,也听得进去,只是在诱惑面前忍不住。像小孩子逃学闯祸,明明知道回来要挨打,翻窗户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
    云岚看了一眼他脸上神色,笑了起来。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她是在笑敖霁照看言君玉的情形,这句诗出自诗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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