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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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锅里夹,只要不浪费就行,吃饱了算。
    当天晚上,项骆收拾好了地下室的牲畜,刚爬上来,就看见祝炎开窗往外看。
    只开了一层窗户,隐隐的能够听见外面一点声音。也正是因为有时会打开里面一层窗户听声音,温差下水蒸气进入,两层窗户的里面积上了一层水蒸气,会随着温差变成冰霜或是水珠。因而看不清外面。
    “怎么了?”项骆将床整理好,将被子铺上。
    最近他们俩一直同床共枕,虽说没什么交流,对于项骆而言也是美得冒泡了。
    “你家右边有动静。好像喊来着。听声音,周围其他人家也听见了,过去看来着,现在正吵着呢。”
    项骆走过去探头去看,二人脑袋都往窗户口伸就难免贴近。结果一转头,俩人的距离就差那么一点。不觉都僵住了。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项骆才听见窗外传来的属于老太太尖锐的叫声,似乎在发怒,隐约听着像是在撵人。
    项骆家左边住着的人家姓刘。村里刘是大姓,几十家姓刘的,相互不见得真有血缘关系,不过相互排街坊辈都有联系。大部分关系都不错,不过这个刘家相对就有些特殊了。
    他家原本一家六口,夫妻俩两女一儿养个老太太。可连老带小的,难听点说没一个好人。打从生产队的时候,他家就经常跟别人家因为仨瓜俩枣的打架,不占便宜就算吃亏。久而久之,村里都不待见他们,他们还自诩厉害别人不敢惹,时间长就更是臭大街了。
    先前他们家媳妇跟大女儿被家里养的狗咬了,感染了丧尸病毒被解放军带走,他们还拿着农具要拼命,被木仓震慑住了,眼下还不知又闹什么幺蛾子。
    有道是好人不踩臭狗屎,他们不好相处,也没必要去惹一身骚。当前还不知跟谁吵起来的。
    项骆看见祝炎转身回到床边,就将窗户关上了。
    “左右不是什么好人家。”项骆将被子铺好,又拿出灌好的热水袋放进被窝里。到底没有火炕,后半夜会有点凉,放个热水袋能好很多。
    闹闹围着项骆脚边蹭,不知道为啥,自打来了项骆家里,可能是吃喝拉撒都是项骆亲自动的手,闹闹有点分不清自己爹是谁了,平时缠着项骆比缠着祝炎多。
    项骆低头摸摸狗头,将他抱起来塞进被窝里。自己一边脱衣服一边对祝炎道:
    “对了,你跟安维是以我朋友名义留下的,只是现在村里没有军队了,就连萧一鸣他们也被召回走了。村里又要排班了。”
    祝炎当然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跟安维也要排班?”
    项骆点点头:“村里年轻人本来就少,能看守巡逻的就更少了。可这种时候,最是防备外人和贼的时候,村里那边的意思是有一个算一个。男人全部排班,女的觉得自己行也可以报名。”
    “报名?有工资拿?”这种事男的是没办法,毕竟怎么也要保护一家老小,自己巡逻别人也站岗,能保证村民们安全,只是要不是迫不得已没人乐意去,而且但凡不用去的都不可能主动去。
    “工资没有,但村里管两顿饭。三班倒班,一天三顿加上半夜的一顿,一共四顿饭。只要你去了,就能吃上两顿。”项骆说完苦笑道,“要不是这个,真不见得有几个人愿意去。”
    任谁也不想去面对丧尸。可当下大部分村民们家里的粮食都告急了。
    能供两顿饭,一般就不用在家里吃了。这就是减少家里消耗啊。光冲着这一点就能有不少人愿意。
    “属于大锅饭?”祝炎那边脱衣服,换上项骆的睡衣。
    项骆眼睛就跟粘在他身上似的,看着衣服遮住了白花花的肉,心里头止不住的遗憾,可祝炎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怂的转开目光。
    到底是同床共枕啊。论理俩人有矛盾,偏偏祝炎从来没提分开睡这件事。家里头有折叠床,再不济现搭出来一个床都没问题。
    项骆心里没少嘀咕,想着是不是祝炎给他的暗示或是纵容。可这五年间的隔阂,哪里就那么容易解开?
    有心一口气把话说开了,却找不来话话头。就这么躺在身边,其实折磨的还是心底的那点小龌龊。
    要是单纯的暗恋那就不怕什么了,躺床上的最多幻想点有的没的。可问题是项骆吃过尝过啊!
    他跟祝炎睡过,食髓知味啊!
    这无异于让一只吸过血的吸血鬼守着个白胖白胖的人,躺下满脑子都是白花花肉。
    俩人躺被窝里,盖一床羽绒被。每天为了防止祝炎抢被,项骆都习惯了自己先在身下压一点睡。感觉到旁边一点点热度传来,不知是热水袋的,还是祝炎身上的。
    就这么躺着。
    半晌,祝炎幽幽开口:
    “你不关灯吗?”
    项骆一怔,伸手将灯关了。
    黑夜笼罩,被窝里闹闹四出钻,还舔了项骆的手指,让他心痒痒的。
    黑夜给了他些许勇气,开口道:“你……不反感跟我睡一起吗?”
    “怎么?你嫌弃了?”祝炎开口。
    即便是隔着夜幕,项骆也能感觉到祝炎此时脸上的嘲讽。
    “不是,我怕你不习惯。”项骆尴尬道。
    “没事,睡着了都一样。”祝炎打了个哈欠,扔下了一记重雷,“这些年习惯了,被窝里没人睡不着。”
    项骆一震,一瞬间睡意全无。
    “你说什么?”项骆声音高了几分。
    祝炎却不开口,手在被窝里乱摸,抓住闹闹抱进自己怀里,带着几分困意嘟囔道:“睡觉睡觉。”
    项骆真想将人拎起来好好问问,可又怕俩人谁都不饶谁一激动吵架拌嘴再打起来。
    本来俩人就在磨合的时候,项骆不行生别的是非。
    可这一句话让项骆头顶一片青青草原,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这么过去。
    偏偏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质问。
    越想越气!
    此时但凡有瓶酒项骆都把他办了!矫情什么?先睡了再说。
    不过这话也就是在心底痛快痛快。
    祝炎那边很快睡了,还嚣张的小声打着呼噜,项骆越听越烦躁,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项骆去村委会,给祝炎和安维都排上班次。守夜是三班倒,如果是一个家里头出来的,排班肯定是要分开的,防止家里没人。
    不过亲戚之间会尽量安排再一起。因为是亲戚,相互有个照应。就怕把不对付的人凑在一起,要是打起来只会徒增麻烦。
    所以,项骆很不幸的跟项建国和二姑夫周文树在一起。
    前者刚发生矛盾不久,这些日子相互一直没开口。后者项骆跟他一致不怎么对付,也不来往。
    三人按理说应该是关系最近的亲戚,可相互站在一起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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