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面聚集了不少人。项骆不是个多事的,刚要开过去,却在人群的中心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猛然踩下刹车项骆直接下车直奔人群的中心。
两边明显是在对峙,总共十几个人。最中间的,正是祝炎跟他的那个朋友。两边似乎在争执些什么,那态度绝对算不上友好。
见来了外人,祝炎抬头看了一眼项骆,没理会,站在他身边的安维倒是松了口气,忙过去道:“你来了正好,你是这村里人你给评评理,粮食发霉关种蘑菇什么事啊?而且就算有关系,我们这才扣上大棚,都没开始种呢,怎么就就让他们大米发霉了?”
项骆转过头看向那几个认识的村里人。村长在里头,后面站着的男男女女的几个人,其中那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最扎眼,叫李冠军,是个远近闻名的地痞无赖。
显然,这是专门找茬讹人的。
项骆只看了一眼,就基本分析出了情况,只看村长周振华道:“我知道这事是你跟着谈的,所以我不问别的,就问问你的意思。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项骆的冷静暂时阻止了现场的骚乱。
周振华明显有些心虚,只回头看那建设一半明显又被大肆破坏的塑料大棚,道:“这能有什么办法,这到底是村里的地,这事也需要他们同意。”
“那你觉得这还没落实的蘑菇会让村里的粮食发霉吗?”项骆冷声问道。
这回村长不回话了,是个人都知道这个扯淡。
结果站在后面的李冠军顶着一张猥琐的脸高声喊道:“怎么没关系了?我都问我外甥了,蘑菇是真菌,那长得毛也是真菌,都是真菌,怎么就不一样了?以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他们一来粮食就发霉了?不是他们是谁啊?我没让他们赔就不错了,还在我们这种蘑菇?做梦?敢弄我一把火就给你烧了!”
一段话说的项骆头发根都立起来了,这样明目张胆的不讲理其背后肯定有依仗,在看看不怎么开口的周振华,他好像明白什么了。
项骆还在想着,安维听不进去了,开口讥讽道:“都是在真菌就有关系了,都特么是灵长类怎么不见你娶猴子啊?什么时候你娶个猴子再生个猴崽子,我就承认蘑菇能让粮食发霉!”
安维此话一出周围人都忍不住笑了,甭管是帮谁的,这话怼的就是有道理。
李冠军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长得猥琐,打小就被人熊孩子讽刺像猴子,安维其实是无意的一句话,却正好戳李冠军心窝子里。
“你他妈再说一遍!”李冠军说这话就要上前,他旁边的人忙伸手拦着。
项骆只瞪了李冠军一眼:“不想挨揍就闭嘴。”
其实项骆在村里的口碑也不是很好,也被冠以不务正业的混混之名。早年李冠军就真觉得项骆跟自己是一类人,甚至还觉得他无父无母的好欺负,想要认项骆当“小弟”,还给过“下马威”。
不过被项骆按在地上狠揍了两次后就彻底老实了,不禁学乖了。项骆在的时候放屁都得先看项骆一眼。
项骆可不是李冠军,他说揍人是真揍。
李冠军被吓得哽了一下,可周围这么多眼睛看着呢,有点骑虎难下的李冠军感觉身后有人拉住自己,当即梗着脖子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管得了我?”
项骆看了他两秒,就在李冠军觉得项骆不可能众目睽睽动手,有些小人得志的时候,项骆一把夺过旁边人手里拿着的铁锹往李冠军的方向一扔,那冰冷还带着湿泥的铁锹就擦着李冠军的耳朵飞了过去,重重的插进了那建立一半的大棚里头。
那李冠军怪叫了一声差点坐地上,手一摸耳朵,血液混着污泥沾了满手,当即刺耳的高声喊道:“这杀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
周振华面色一变,对后面人喝到:“看着干什么?留着他丢人现眼?”
项骆就知道他们不敢闹大,这才开口道:“那现在你想好了吗?”
村长眼睛只盯着项骆,却没开口。
但再闹下去,他们只会是师出无名。
项骆回头,第一次与祝炎直视。
祝炎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好像对事情的发展并不感兴趣。
二人对视了两秒,已经做了简单的交流。
“那么我来说个解决办法。种蘑菇这件事,到此彻底结束。他们另选地址,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项骆话一出口,现场一片哗然。
安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这项骆帮哪头的?
第5章 第 5 章
现场整个气氛都凝滞了几秒。安维转头问项骆:“你哪边儿的!”
项骆道:“你觉得就算过了今儿有心人还能让你们安生吗?”
项骆问的冷静,安维回头看一眼祝炎,见祝炎轻轻点了点头。
这件事根本不是讲不讲理的问题,而是人家愿不愿意让你在这里养的问题。所谓蘑菇让粮食发霉就是纯粹的借口,没有这个还有别的。
所以比起未来可能面对的各种麻烦,眼下看情况不好就撤是最明智的。
项骆说完回头对祝炎道:“先去我家。”
祝炎没理会他,而是转过头对那村长道:“我会撤出我现有的全部投入,已经建造的部分我也会尽快拆除恢复原样。但这件事是你们违约在先,违约金的事情我会让我的律师跟你谈。”
说完祝炎拉了一把安维转身回车,项骆刚要追上去脚下却仿佛有千斤重。只看祝炎要打开车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耳朵里充斥着低沉的轰声。
树叶晃动间哗哗作响,一条裂缝由远至近直到足下。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地震了,项骆来不及多想几步跑到祝炎身边拉着他往水泥路上跑了几步往前一扑,将祝炎压在身下结实的护起来。
地上的灰尘还带着水分,空气的潮湿泥土的味道混杂着祝炎身上干净的香味。
他的呼吸声、心跳声,都那样的清晰。
项骆都快忘记这样靠近他是怎样的感受。
“别怕。”
祝炎脸被项骆按在地上差点窒息,侧开头想要拨开鼻尖粘的叶子却发现手被项骆死死压着。耳边的轰鸣声、村民们惊恐的奔跑、混乱声,甚至周围树木倒下的声音混在在一起,都没有项骆的“别怕”两个字震撼。
项骆似乎听见了轻轻的一声叹气,不过很快就因为地震的结束而转移的注意。
几个村民远远的跑开了,也有学着他们就地躺下的。两棵树倒下,刚好砸到了一人,那树并不重,可被压倒的人发出惊恐的声音仿佛汽笛一般刺耳。
“你还要压多久。”祝炎的声音冷静的出奇。
“……对不起。”项骆翻身,脖领子却又一次被祝炎抓住。
这动作他熟,偏偏坐在地上躲不开。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