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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面条售卖,想来近日就能提前还上欠债。
欠债这件事虽说简清感觉事有蹊跷,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便被人闹事,也无处说嘴。简清不知这些大兵为何说起此事,但无功不受禄,有些人情,还是不欠为妙。
简清笑笑,轻描淡写地答道,“多谢军爷为我们酒楼着想。有些口角罢了,事情很快便能了结。”
一旁一直沉默的那个兵士看她一眼,起身重又拎起酒坛,拍拍黑脸汉子,“等发了银两再来。”
黑脸汉子嘿地一笑,“小娘子,你这样做好人,迟早要被人纠缠上。”
不等简清细细思忖,三人摇摇晃晃站起向外走去,之前打头进来的兵士落在最后,抵住门板,“夜深了,小娘子留步。”
简清目送三人离开,上了门板。简澈担忧问道,“阿姐,谁要纠缠我们?”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简清打了个哈欠,“走吧,该歇息了。”
收拾了大堂碗筷桌凳,二人向后厨而去。隔着门板,寂静的街上三条人影被月色拉长,当中那人步伐沉稳,哪有半点醉色。
黑脸汉子道,“喊她上肉,就拿面食来应付我们,这小娘子好生奸猾!”
走在后面的兵士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开口。
出门后,以先前沉默的那个兵士为首之势就明显起来,他走在三人中间,反手给了黑脸汉子一个暴栗,“坏事就坏事在你小子身上,沾酒就冒土话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又摇头一叹,“哪里是应付,分明心细如发,这简小娘子,不简单啊。混了顿饭吃,走了,回去见大人。”
剑南府,凤溪城,知府衙门后院。
月下二人对坐,一人煮茶,一人扇着炉火,白雾凝成一线,直引向深沉夜色,再慢慢散去。兵士们的低声禀告刚刚结束,夜晚重归寂静,扇着火的青衣仆从抬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捕头许阳。
许阳道,“大人对她有疑?”
知府雍淮撇去茶汤浮沫,摇了摇头,“迎仙楼仗着他家主子势大,近日愈发闹腾,久未尝一败,有个心思通透的牵着也是好事。”
他放下小勺,示意许阳坐下,却说起不着边际的一件事,“小林快要及冠,到娶妻的年纪了,只是简家女为妇,你还要多思量些。”
许阳一惊,起身跪倒在地,“大人何出此言?恩人之女,万不敢欺。”
他的顶头上司抬眼失笑,“你急什么?若没有这份心思,注意些照拂也就是了。姑娘家,名声要紧,浪荡还能说是年少无知,但……”
雍淮盛出一勺茶汤洒在地上,举手投足是锦绣堆里日积月累出的写意风流,他悠悠一叹,“恶犬的名头,谁沾上可都不好听啊。”
14. 油泼面 吃一口就忘不掉
天刚蒙蒙亮,凤溪城三处城门尚未开,早早等在城门外的脚夫苦力们正交头接耳,打着哈欠说着话,在迷迷糊糊的闲话里,早起的困倦慢慢淡去。
有两个脚夫正说起早食,稍矮一些的道,“今儿个不知酒楼做什么馅的包子。”
高个脚夫笑他,“梦没醒呢?人家酒楼还有闲暇给你做包子,买得起吗你?”
矮个脚夫嘁一声,道,“你从哪个村子来的,这事情都不知道?简家酒楼,那个挂着‘御厨酒家’招牌的,都卖了好些天包子了,三文钱一个。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酒楼,给的馅足还舍得放油,吃一个就能顶一早上。那滋味,嘿,跟肉包子也差不多了。”
高个脚夫想了想,“不对啊。简师傅人都死了,你跟谁买的包子?”
矮个脚夫道,“这不还有儿子闺女在,哪能让手艺断了。”
高个脚夫诧异,“简师傅闺女?那个败家女?她不都是跟那些公子哥儿破落户混在一起,还会做饭?”
正说着,城门开启,矮个脚夫推着高个脚夫进城,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吃一次就知道了,保管忘不了,下次还来买!”
走过北城门的城门洞,包子摊刚把桌案摆出来不久,矮个脚夫一眼就看到了守着摊子的简澈,小娃娃正抱着竹篓,不知想些什么。
“娃娃,今儿个包子有什么馅的?”
简澈打了个哈欠,背地里练了几遍的招徕张口就来,“麻辣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