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体在阳光下几乎变得透明，到了阴凉之处才好歹有个像是实体的模样，查米米吞了吞口水。纸人小姐姐回头看她，倒是笑了。
    “你不用紧张。”
    查米米点点头，她不是紧张，只是人对未知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纸人小姐姐见她有所缓和，抬手一招，那面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个黑色大洞。那洞像个黑洞一样，深不见底的，查米米指腹摸在小白蛇的鳞片上，抬脚跨步那黑洞。两人随即消失在黑洞里，桥面恢复如初。
    查米米脚踩在地上，发出鞋底摩擦土地的声音，四下望了望，周围是一片竹林，天是黑的，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夜晚。
    “大人。”
    纸人小姐姐向一个黑衣人行礼，行的是古代的跪拜之礼，态度十分恭敬，查米米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进退。
    “退下吧。”
    待那黑衣人转身，查米米才出声，心里觉得本该如此。
    “死神。”
    死神从他黑色的帽兜下抬眼看她，算是答应。
    “这东西是你给我的？”
    查米米捏着那蛇的七寸举到死神面前，死神面色平静的道：“它是你的东西。”
    查米米以为他这是承认了，把那蛇收回来。
    “它有什么用，有毒吗？还是会变成巨蟒之类的？”
    “不会，它善爬行，会水游，且不惧冰寒。”
    查米米想了一下，爬行和水游基本上蛇都会，至于不惧冰寒，她又不会到冰窟窿里去，就是等于无用。
    “那就当宠物养吧。”至少不会担心它伤到人。
    查米米抬头，凝神看向死神，结果还是一样，最终只得放弃。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他。
    “我能问问这两个人的死因吗？还有是谁害的。”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五官生的不错，隐约还可以看出与查米米有几分相像之处。
    “车祸。他们是你的父母，你不该是最清楚的。”
    查米米沉默了，当时车祸的时候她正在上小学，父母是因为去接她，在路上出的车祸，当时她亲眼所见。查米米皱眉，可郭瑞告诉她凶手还活在世上。
    “我从院长妈妈那翻到一份资料，我父母的车被动了手脚。可当初警察那边跟我说这就是一场意外，我觉得凶手应该是比较有势力。问题是，我父母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农村进城不到几年，没可能会得罪那种有势力的人。”
    死神静静的听着查米米述说，等她说完了才看向她手机里翻拍的文件。
    “只有员工才能查看相关事宜。”
    员工？那是要她死了以后才能查看。
    “好吧，我只是问问，不行就算了。”
    查米米以为死神也是要守职业操守的，不能随便透露信息，便没继续问。
    “他还活着。”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查米米一惊，死神这一句等于是承认了她父母是被害死的，凶手还活在世上。心脏有一瞬间微微收紧。
    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是个正在上小学的小孩子，亲眼见到车祸现场心里阴影不小，警察说是意外她也没怀疑。
    毕竟小时候是最三观正直的时候，老师说捡到钱要交给警察叔叔，就觉得警察叔叔绝对不会是坏人。长大了才知道，人不一定是非黑即白的。
    查米米一时有些语塞，努力定了心神，“谢谢。”
    死神站在风口，查米米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她进来的那条路延续到他身后，黑暗中，像极了黄泉路。查米米正胡思乱想，眼睛却瞥见一缕幽光，当即睁大了眼睛。
    死神挡住她的视线，说道：“你该回去了。”
    查米米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一下子老实了，乖乖的顺着来时的路出去了。回去的路上安静的不像话，纸人小姐姐早就离开了，一路上除了她连个人影也没有，以至于出来的时候撞上个穿一身黑带帽子还以为死神跑出来了。
    隔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谁的查米米叫了一声“老板。”
    “你好。”
    咖啡厅里，服务员脸上面带微笑的递给两人菜单。
    “请问需要些什么？”
    “一杯黑咖啡，谢谢。”
    服务员记录之后，转头看向查米米。
    “芒果慕斯，谢谢。”
    服务员下去了，查米米重新看向对面的人，ghost冲她笑笑，冲出右手。
    “或许我们应该重新建交一下友谊，毕竟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上司。”
    这是共同被甲方压榨出的友谊吧？
    查米米觉得这是个冷笑话，但还是礼貌性的伸手和他握手，忍不住留意了一下他黑色的袖口。之前因为两人如出一辙的穿衣风格以及做风，他还以为他们是一个人，现在倒是能解释的通了。
    “现在能否请教一下您的姓名，ghost听起来像是诅咒你早登极乐。”
    ghost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