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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人一眼, 眸色更为清明凛冽。接着利落的反锁了车门,不顾一切的发动车子要往后开。
车外的人似乎被他的反应惊呆了,没人再敢上前。他们原是想救司锦卿下来,不管怎样,司锦卿也曾是他们的少主。
他们这些人,或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或是看着他长大的,又怎么忍心和他两败俱伤。
“少主!少主你先下来!”
“少主!这车不能开了!您先下来好不好?危险!”
司锦卿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满脑子都是夏参衍,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得去见他。
于是他颤着手,一遍一遍的发动车子,踩油门,而这车竟真的缓缓向后开起来。
众人被吓得惊慌失措,要是真让司锦卿开着这辆车回去,后果不可想象。
“少主!我们借你车!我们送你过去!”
“不行,这车已经开不了了!”
“已经在漏油了,会爆炸的!少主!!”
司锦卿不管不顾,眸色充血,疯了般继续往后开。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四声枪响,车子停了下来。
他的呼吸骤然一滞,再一次发动车子,没有用,彻底开不了了……
含着血色的目光对上车窗外不远处眸色平静的黑衣中年男人。
男人手里还拿着那把程亮的枪,枪口冒着白烟——他打烂了四个车胎。
“少主,你出来。”中年男人语气平和,眸色慈蔼,如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
司锦卿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仍然机械着重复着发动车子的动作。
“少主,我们有车。”他循循善诱。
司锦卿眸色微闪。
“我们把车给您。”
中年男人示意手下把车开过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钥匙和枪抛进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接着带着自己的人缓缓往后退。
司锦卿来不及多想,眼见他们退到了安全距离以外,才一个利落的翻身,满头是血的从这辆车跳到了另一辆车,再没有犹豫,疾驰而去。
“木哥……”
有些不明情况的新手下见要追踪的人走了,着急的看着领头的男人。
“别追了。”男人沉声说。
“可是……”
“我说了,别追了。”
男人静静看着轿车缓缓离去,仰着头看着微白的天空叹了口气,许久才苦笑道:“来不及了……”
……………………
百花巷。
“……他,还没有回来吗?”夏参衍靠在床头问站在床前帮他调水温的任湛。
夏参衍起的早。没办法,睡了三个小时就被冻醒来了,他本就体质寒凉,今天天气似乎又格外冷。
任湛帮他加了一床被子,调高了房内的暖气。他从夏参衍醒来开始就一直守在这里。
直到天微微擦亮时,夏参衍才慢慢从寒冷中找回一丝温暖。
任湛既担心夏参衍,又牵挂着司锦卿。
怎么到这个时间了司锦卿还没有回来?
他走时说不出意外的话天亮之前能够到家,现在都已经将近中午十点了,他还没回来。
那就说明,路上出了意外。
但在夏参衍面前,任湛没露出什么马脚,不动声色道:“放心吧先生,中午之前主人应该能到家。”
夏参衍“嗯”了一声,垂着眸没再多问。
然而中午时司锦卿也并没有到家。
吃完午饭后夏参衍说要看会儿书,便拿着本书悠悠然靠在躺椅上对着落地窗看去了。
任湛不敢打扰,只好在能看见夏参衍的范围内坐着等司锦卿的消息。好在总算是等到了司锦卿的电话。
“主人,您没事吧?”
任湛从发觉不对劲开始就一直心惊胆战着,可又不敢给司锦卿打电话,所以这时接到司锦卿的电话自然喜不自胜。
“我没事。”语气与平常无异,只是听起来有些虚弱疲惫。
任湛放下心的同时又担忧道:“您是不是受伤了……”
“任湛。”司锦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沉声打断了他。
“是。”
他立马闭上了嘴,静静等着他的后文。
电话里静了几秒,他才听司锦卿压着声音问道:“……衍衍呢?”
任湛偷偷往落地窗那边看了一眼,笑说:“放心吧,夏先生刚刚吃完午饭,现在正坐着看书呢,看起来精气神好了很多。”
那边又静了会儿。
“那就好……”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松了口气,又仿佛瞬间失了全部力气。
“主人,您怎么了?”任湛皱了皱眉。
他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司锦卿淡淡道:“出了车祸,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还在医院里处理伤口。”
他怕自己这一身伤回去会吓到衍衍,所以必须得提前把自己清理好,然后再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不想让他挂心。
任湛吓了一跳,还要继续追问,司锦卿却没再给他这个机会了,只道:“我在南阳中心医院,这边马上就好了,不过可能又要耽误一点时间,要晚点儿才能回来了。”
“明白。”
“照顾好衍衍。”
“是。”
电话挂断。
*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在拦着他去见他,其中包括他。
(能看懂吗?看不懂看完番外或许就能懂了。)
马上完结啦。
感谢一路陪伴。
感谢观阅。
第37章 37
辛由。
聂家大宅。
“今年衍衍又没来?”齐雪纯看着空出来的位置, 莫名有些失落。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在尽力弥补他了,可好像不论她怎么努力,夏参衍也不再接受了。每次她的示弱与讨好都会被他软绵绵一棒打回来, 她无话可说, 毕竟她对不起他的,太多了。
以前不觉得,近些年似乎是老了, 才渐渐发觉十几年前的自己为了在聂家站稳脚而做出的那些事有多愚蠢自私。
可不论他们母子俩以前怎样现在又怎样, 夏参衍每年仍是会抽空来聂家看看她的。
然而今年他不但一次都没来, 就连条最基本的问候短信和电话都没给过她。
原本齐雪纯想着应该是他工作忙, 于是只好盼着今年大年三十能把他叫回来。
但到最后, 那个特意为他留出来的位置, 居然还是空的。
她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既失落气恼,又自责羞愧。
作为母亲,这份关爱已经迟了十三年。他或许真的已经不再需要了。
夏商徵看了那个空位一眼, 神色郁郁,眸色晦暗不明, 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不想来吗?”齐雪纯发觉了夏商徵的犹豫。
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