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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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救出来的,你说过绝对不会把我献回去!”
    “……他很挂念你。或许有你的陪伴,他的病情会有好转。”
    男人的声音近乎崩溃,何株从来没听过这样绝望的嘶吼:“你知道那个老头对我做了什么!那些年他在我身上做的事——”
    在这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中,阿修用尽全力和几个保镖将他拖了出去,嘶吼声在回廊逐渐远去,随着石门关闭,一切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回来的是脸上带着淤青的阿修。年轻人委屈地捂着脸颊:“他挣扎得可真凶。加纳纳,你的父亲以前对他做了什么?”
    加纳纳没有谈论这些,他觉得这并不是阿修该听的。在送走林渡鹤之后,客人就只剩下何株一个。
    “好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的内奸先生。”加纳纳微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其实他的个子很高,只是因为体态匀称,线条柔和,莫名显得很无害,没有压迫感,“你还有什么话想对上帝说的?”
    这个变故太大,何株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脑子只能勉强翻译出男人的最后一句问话。
    不信上帝怎么说?无神论……唯物主义……这些用英语怎么说?
    彻底的惊惶中,他只能说,no God。
    这两个词让加纳纳的表情变了,何株仿佛在他五官俊美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嫌弃。这两个词啥意思?他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不会误会了吧……
    不,肯定是误会了。
    因为当杰德拿出了一份类似证物的文件想和他确认时,加纳纳根本没有给妹夫开口的机会。他只是看了眼阿修,年轻人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就像上次在大巴上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只用手肘就夹住了何株的身子,轻松拖往门外。
    第十五章 就算是小孩子也照样咬
    车在林间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后座上,穿着普通白T恤与牛仔裤的林渡鹤瘫在坐垫上,一脸恹恹。
    “还有多久啊?爸。”
    开车的人没有回头:“快了。”
    “半小时前你就说‘快了’,这附近到底是哪?森林公园?”
    “去一个很厉害的人家里。”父亲这样安慰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终于停在林间一处有安保的铁门前。林渡鹤朝山坡上望去,在高处,似乎有一栋纯白的建筑物耸立着。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坐车太久导致的晕车幻觉。
    “……我操,强啊,这是私家庄园?”
    他的直觉是对的,从刚才进入林间路开始,这片土地都归桑德曼家族所有。这是他们在全球各地无数产业中的某处庄园,坐落在美国的印第安纳。
    “你在这里过一个暑假,锻炼一下口语。”
    “这地方是干啥的?”林渡鹤看见两边的警卫在检查他们的车辆,所有东西都被彻底检查了一遍,车子才被放进铁门,“你怎么认识这种人家啊?”
    父亲没有说话。这很少见,因为父亲疼爱儿子,往往有问必答。
    “你住在人家家里,要对人家有礼貌……”那栋白色城堡逐渐清晰,父亲的声音却黯淡下去,“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叔叔,会教你一些事情……要对人家有礼貌,有教养……你能读上那么好的学校,都是这个叔叔安排的……”
    “他听得懂中文吗?”
    “他是意大利人。”
    林渡鹤心里的困惑还是没解开:“那你到底怎么认识……”
    “——别问了!”
    男人骤然暴怒,失控地锤了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响彻整片花园,引来了几名巡逻警卫。
    林渡鹤被吓得紧紧贴在后座,不安地看着父亲。
    男人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了情绪。他挤出怪异僵硬的笑容,让孩子下车。
    “总之……要有礼貌……有教养……等大学开学前,我会来接你。”
    林渡鹤迟疑地下了车,拿起自己的行李。就在父亲即将离开前,他喊住了男人。
    “爸——我七月份能回一次国吗?”他问,“高中要吃散伙饭,我答应同学会回去的。”
    车停了片刻。他的父亲摇下车窗,点了点头。
    林渡鹤稍稍安心下来,挥手和他道别。庄园的佣人过来迎接他,拿走了他的行李箱。
    “桑德曼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老妇人说。
    林渡鹤的英语还不太好,只能茫然地点头微笑。他把破旧的MP3用耳机线绕了起来,用手指勾着,跟着她走入大门。
    ——十五年前,高中毕业的林渡鹤被接往美国。
    何株被阿修带出去,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并没有出卖他们,但是,那些人似乎很笃定他就是叛徒。
    杰德最后拿出来的那份文件是什么?它很眼熟,好像是……
    何株从混乱的思绪中抽丝剥茧,那份东西,似乎是签到本。
    ——每次讲座时的签到,都记录在那本本子上。也就是说,每周按规律会有哪些医护组过来听课,只要看那本签到本就能推测出来。
    但是,这本东西并不是由他保管的。这类文件,都是给林渡鹤来保管的。
    冥冥之中,何株依稀抓住了某条脉络——他们之中有内奸,并不是他,或许是林渡鹤。这家伙很可能在出事前就把签到本丢到了何株的房间。
    他被拖到一处无人的甲板。从上往下看,下面的甲板上是跑马场和酒会,宾客云集,灯华璀璨,而在这,则连一盏灯都没有,从下面传来的灯火将阿修的脸照出诡异的明暗交界。
    “靠着栏杆。”阿修低头摆弄手枪,口气随意。
    何株站在那没动,也不敢动。
    “靠着栏杆,不然待会儿要洗刷甲板。”他和何株解释,“一瞬间就过去了。我会瞄准你的眉心的。”
    “我不是叛徒。”
    “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没关系,啊,就像你们医生常说的——‘好好配合我的医嘱’。”阿修笑了笑,“你要相信我的手法!如果乱动的话就麻烦啦。不管你信不信,上次有个FBI的卧底,头上中了三枪才死。我都被他吓坏了。”
    何株很难再用准确的英语语法和他交流:“那、那他可真是太恶劣了……”
    枪口晃了晃:“靠栏杆站好,医生。”
    何株绝望地挪向栏杆——他考虑过,如果在这空旷的甲板上逃跑,自己能不能跑进舱门。手枪的准确率很低,如果阿修的射击技术并不好……
    显然灯屋上的人们并不觉得解决一个医生需要多少人手,除了阿修,这里没有其他人。
    “——我能最后问一个问题吗?林渡鹤会被送去哪?”
    何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最后记挂这个问题。
    “听说加纳纳的父亲很喜欢他,林医生很漂亮对吧?”阿修眯起眼睛,“老桑德曼非常喜欢他,好像从前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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