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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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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拽她,小声道:“娘,这事未定,留他们在家里也不怕人说闲话。”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傻话!婚书交换了,如今聘礼也送来,你可算一脚进了齐家门。”陶母拍了拍她的手,转身便走了。
    幼金听得这话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着,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周氏都看不过去,凑过来问了句:“你没事吧。”
    凭良心说,她这小姑并不难相处,就是性子骄纵,公婆和她丈夫宠得厉害,命又好,家里不知道使了多少银子让她嫁个读书
    人,不免叫人看不过去眼。
    幼金隔了片刻方摇头。
    周氏哼声继续去拾掇她的东西。
    因得家里头有事,午后陶良宝就早早地关了铺面家来,陶氏父子俩在正厅里宴客,家中地方不大,隐隐听得觥筹交错的音传
    来。
    幼金寻个借口告诉陶母说想回房歇会儿,自己偷偷则溜出去。
    天渐渐暗下,门前街上铺子都关了,见不到半个行人,临近寒露,青石板桥开始挂了露水,走上去湿滑得很,幼金慢吞吞走过
    双清桥。
    “幼娘。”
    幼金扭头看去,嘴角扯了扯,他倒是来得快。
    齐圭急哄哄往她这儿走,不妨脚下一滑,身子往前扑摔了个狗吃屎。
    幼金见状掩唇低笑。
    女郎生得风姿绰约,就连嘲笑人的样子瞧着也别有番滋味,齐圭先前不知偷亲摸了多少回小手。
    也顾不得一身的狼狈就去拉幼金:“好心肝,着急约我出来可是思念得紧,也不枉我这么心爱你。”
    说罢,竟色从胆中来要去亲她的嘴儿。
    幼金心里恶心作呕,偏过头却还是让他在脸颊上得逞了回,她勉强避着开口道:“齐圭,不急于一时,后天就是八月十八,到
    时我们同出城看潮如何?你快些回罢,免得我爹生疑。”
    齐圭拉着她的手磨蹭许久才松开,犹似不舍:“心肝儿,你说得对,你不知今日与我同来那人……”
    他刚说了句又想起那人的嘱咐,不欲外人知道他的身份,遂走前道:“你便等着吧,你圭哥的机遇来了。”
    幼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陈元卿。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咯噔一下,今日那些聘礼,难不成是陈家赠与的。
    既然已入了陈家的眼,又依着齐圭如今的色心,要他同意退了亲事恐怕根本不可行,那府衙的棍子可不是闹着玩。
    陶幼金只觉悲从中来,她最怕疼了,临死前那灭顶的感觉似乎还有记忆,河水淹没了她,灌入她的耳道、鼻孔里,她的意识逐
    渐模糊。
    她不想死,可似乎连削了发当姑子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世间妇人这么多,怎我偏生是我嫁了个贼人,这样不论,还是个短命的。”
    幼金迎风蹲在桥墩附近,环膝而坐,暗自啜泣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撑着石墩子站起身,不期然却撞到身后人怀抱里去。
    这人身上有股子沉重的墨香,胸膛处硬邦邦的似石块,幼金一下撞晕了,回过神从男人怀里钻出来,仰头才看清面前人的模
    样。
    见到这人,幼金愈觉得慌张与悲愤,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入了他的耳没?
    “对不住,冒犯了!”她顾得多想,低头讷讷道,匆匆绕着他欲过桥。
    陈元卿怀里蓦地一空,他敛下眸光,冰冷的指腹划过她的衣带,男人哑声道:“无妨。”
    小女儿已远远跑开去。
    投怀送抱
    八月十八钱塘江潮来,永安县几乎大半的青年男女都出门看潮去,齐圭不知道打哪儿租来了牛车。
    等两人到江畔附近的时候,看潮的路早已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幼娘,不若我们去那儿。”齐圭指着远处稍低洼些的地方对幼金道,那处人烟稀少根本不见几个人。
    幼金面露难色,然而这齐圭手劲儿极大,不待她回应就拉着她往偏僻处走。
    “幼娘,今日可是你爹娘允了的。”齐圭嘴角噙笑,拉着她的手就要抱作一团。
    两人右后方数丈远的地方,牛车的帷幔不知何时被人掀开了,秋末微刺眼的日光探入车厢内,男人眯眼盯着远处搂在一处的小
    儿女。
    幼金闪躲着:“齐圭,我有话要与你说,我们那个婚事还是作罢。”
    “你说的什么……”齐圭未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些言辞。
    只话还没说完,身后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却忽地掀起五六米巨浪,滔天浊浪排空而来,二人根本躲闪不及,瞬间被浪扑得晕头
    转向。
    这时齐圭哪里还顾得上幼金,三步并着两步,忙往远处跑。
    初浪来势看着凶猛,力道其实不算大,要知道这钱塘江每年都卷走过人,幼金却跟吓傻了般,站在原地好会儿才跑起来。
    永安人每年看潮都抱着猎奇心思,这第一波浪潮涌来,围观者渐至千人,堤岸边喧呼声不断,哪里还能看得见齐圭的影子。
    那原本停驻在原地的犊车不疾不徐已不疾不徐往她的方向走。
    “上车。”
    幼金双手环抱望过去,男人正坐在犊车中居高临下地瞥着她,她下意识就要屈膝,却倏然想起,依着她如今是决不该他身份
    的。
    “先生今日也来看潮么?”她遂又低着头,佯装沉静道,“不劳烦先生,我自己好回去的。”
    幼金浑身都湿了整个人很是狼狈,好在穿得多,纵然湿透也未露出什么来,只若真这样走回去,她的名声坏了不说,恐怕家中
    父母兄嫂也要遭人诟病。
    “郑或。”陈元卿唤他那车夫。
    车夫闻言下车俯低身子,让陶幼金将他充作杌凳,借着他的背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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