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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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自主蹲下来,迟疑片刻,还是将嘴唇贴紧冰冷的石头表面。
    啊,多么怪异的触感!
    这只是一尊雕像,阴茎表面被清扫了碎屑,每个凹陷和凸起之间,因经常得到抚摸而变得油润,呈现类似真正皮肤的色泽和纹理。兰德先生由衷地喟叹,并更深地含入,不敢太过用力,小心翼翼控制着唇舌的动作。他紧闭着双眼,幻想这是拉塞尔——一个成熟的、真实的男人——如此雄伟的阴茎成了他口中的玩乐器具。同时又是被他亲手雕琢出的,饱满渴望,既神圣又淫秽不堪……
    在一切不正常情欲的沉溺之中,兰德先生也体会到了难以忽视的孤独,无论是拉塞尔的躯干、低沉的男性声线,还有始终注视着他为之口交的目光,都是他无边际的幻想。但兰德先生想,至少在这个冷清的地方,他可以借此解决一下不断升腾、炙热的欲念,而不止于夹紧腿,任凭后方无助地翕张。
    为了一点可怜的虚妄,他放弃了过去的信仰,甘愿避开他人的视线隐居,甚至像只被献祭的羔羊跪在地上,汗水打湿了他微卷的金发,犹如鲜血浸透了羊毛。什么都丢掉了,自尊、羞耻、重病的母亲不能完全张开的眼睛……当所有亲近的人都离开了,家族的荣光也不再,兰德先生惧怕着孤身一人,需要陪伴,从而悲观地坚信拉塞尔的存在。
    他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哽咽。
    因为雕像的阴茎太大,加上兰德先生是第一次,觉得艰难,所以只吞进去一小半,舌头被挤压,小幅度绕着茎身滑动。其实尝到的,除了矿石的冰凉和形容不出的气味,更多是心理上的欢愉。他眼眶湿润,膝盖已经有些红了,仍然坚持着伸出舌尖舔舐的一根,也不忘顺着龟头的棱角边缘吮吸。
    不知道过去多久,仿佛雕像也染上了温度,兰德先生回过神来,浑身颤抖射出精液,几乎虚脱。他还在吞吐,底下青涩的东西不争气地溅了几股,很快就垂下来,像没拧上的水龙头一样滴着水。
    地下室燃点的香料也即将化为灰烬,令人精神提振的香味十分浓郁,但兰德先生很累了,顾不上狼狈和满地的污秽,就在雕像的基座旁蜷缩起身体。
    这个刹那,他以为自己是回到最初时期的婴儿,从雕像阴茎感受到的温暖的错觉正包裹着他,如羊水平静地覆盖下来。
    第2章 第一卷 如肉的雕像 02 自慰
    兰德先生的家族以富裕闻名,也许说起来不那么光彩和正当,但最初他们发家靠的是海盗式的抢掠,然后将战利品贩卖或用于打通上流社会的门路,从中牟取利益。在国王都支持这种行径的时期,他们积累下了雄厚资本,继而投资其他产业,一度和真正的贵族没什么区别。然而,随着战争爆发,债务和死亡接踵而至,幸存下来的后代中又有许多耽于享乐,不愿意像父辈那般拼搏,因此到兰德先生这一代,家族的辉煌已经是旧日传闻。
    他的父亲,霍伊曼,称得上平庸至极,对待家人也粗鲁多过温和。兰德先生仍记得在十三岁生日那年,父亲和妓女在床榻厮混时被人误杀,那具死尸丑陋且肿胀,如同烈日下皮肉绽裂的蟾蜍。而那些鲜血浸透了华美的衣衫,浑浊如柏油,散发无比腥臭的气味。因为母亲得病,兰德先生只好带着仆从去收殓,父亲死去的景象给他带来了万分不快,并告诫他永远保持克制。
    当母亲也撒手人寰,兰德先生才真正有了强烈的孤单感,同时深刻意识到,过去当做寄托的宗教并不能拯救他们,苦痛是附骨之疽,用多么锋利的刀刃去刮,都无法将它去除。家族颓势难挽,他遣散了仆从,看着窗外恣意妄为的藤蔓和杂草,连好友的体贴也不能使他开怀。
    转机出现在夏天最后一个夜晚,猛烈的流星雨袭向地球,由于过分明亮,一些老人甚至以为是战争爆发,哭闹着要躲进废弃已久的防空洞。兰德先生正好看见了一种异样的光芒降落在他所处的书房,整个落地窗都被笼罩,刺眼又虚假,他只好抬起手去遮挡。事后什么也没发生,他将其当做是酗酒的幻觉,自此没有碰过超出两杯的酒。
    但有些东西暗暗潜伏——这天以后,兰德先生开始频繁做梦,梦中他骑着马,原本应该教导他的老师没了踪影,他被枣红色的高脚马带着向前,平坦的土地在这里变成湿地,前方泛着浪花的湖面闪耀着光芒,如宝石熠熠生辉。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伫立在水中央,脸庞模糊,却已经比天神美丽,朝他伸出自己洁白无瑕的手臂。十指相触的瞬间,兰德先生听见对方的嗓音,如闻天籁……
    然后他便惊醒了。
    这对于一个身体有些瘦弱的人来说太过刺激,心脏狂跳的感觉那么深刻,以至于兰德先生好些天都不能缓过来。而梦境并不只是一次单纯的造访,它反复纠缠着他,像无数藤蔓缠绕上破损的篱笆,死死抓住,那个男人的吸引力也日益增强。兰德先生终于坠入爱河——他明白这种感情不容于世,但无力挣脱——为对方塑造一个躯壳的愿望如野火猛烈炙烤着他的神智。
    随着现实和梦境的界限逐渐混淆,兰德先生决定搬离城市,全身心投入到雕塑中。他也慢慢记起了许多年前,他曾经在骑马时碰上事故,在离马场有些远的林地昏迷过去,躺了小半月才恢复健康,但这段记忆也随之淡去,或许是他后脑勺遭受撞击的后遗症。
    今天他依然专心致志地工作,雕像已经完成了大半,只有那张脸还是空白。
    “拉塞尔,为什么我不能看清楚呢?”尽管看遍了能搜罗到的图册,也参考了家族原有的藏书,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件作品的面孔符合他的要求。其实兰德先生天性豁达,对仆从也不怎么严苛,可对待雕像的时候,他满心斤斤计较,非要挑选出最合适的属于拉塞尔的姿态。
    他抚摸着仍然粗糙的部位,想象那里是嘴唇,那里是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被迷惑似的吻了上去。但雕像不发一言——它本就是个死物,又如何回应兰德先生的渴求?
    忽然所有柔软的情绪暴烈起来,他后退几步,盯着雕像歇斯底里地哭泣:“我不能……哦,拉塞尔,拉塞尔!”
    他为自己的无能和无知感到难堪,一次又一次呼唤,掌心被泪水彻底打湿。
    更令兰德先生不自在的是,明明眼睛不受控制地发酸,身下却勃起了,将他的裤子顶出一点痕迹,仿佛一部分情绪需要通过这里宣泄,比决堤的洪水更加凶猛地喷薄。他脑内蓦地生出一个想法,失神地望着雕像脸部,喃喃道:“我会让你看见……你要知道……我是你的……”
    紧接着,他脱下了衣物,露出偏瘦发白的身躯,虽然比不上最容光焕发的时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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