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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的喊自己。
她是他见过,最惊艳的飞鸟。
从来只知清规戒律的小沙弥, 看一眼那个姑娘,耳尖就会不自觉的泛红。以至于后来,一天他要打好几回井水。
他还记得头一年,大雪封山,即便伽蓝寺落在半山腰,也没了可以下山的路,而她寮房里的地龙不知怎的烧断了,她冷了半夜,当晚就发起了热,他听她的丫鬟说,她被冻得意识模糊,他从没那般紧张过,彼时也才十四岁的他,在风雪交加的夜里,只身上了伽蓝山,为她采药。哪怕差点就要滚下山下,他都要小心翼翼地护好怀里能救她性命的长生草。
后来,小沙弥和小县主成了最好的朋友。那时,他都还只是将她当作最特别的朋友,从未有什么非分之想。
直到有一日,她歪着圆溜溜的脑袋,夜星一样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坏笑的看着他:“修亦,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不是笼统的师徒之情,也不是同门之谊,是俗世的男女之爱。
小沙弥怔住了,他定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乎鼻尖还能闻到少女身上一抹混着醉芍药的檀香,那香味着实大胆,好似要将神佛诱下神坛,他紧紧攥着僧衣下的手,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
小县主用她清甜稚糯的少女音不以为然地道:“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看来你也不知道嘛...”
她...她怎么可以在出家人面前讲这个?小沙弥被涨得哑口无言,有些害怕自己的异样。
他定了定心神,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佛经中有一段记载,而后道:“相传前朝有一位举人,名为赵行德,有一日,他从潭州只身前往敦煌,那时,敦煌还不在前朝的版图内,谁也不知道他要去敦煌做什么,赵举人千难万险来到敦煌后,恰逢时局动乱,战乱频仍,当地的僧人为了保护寺院的经书,就将寺里的经书藏到敦煌莫高窟去。
而赵举人似是有所感触,便福至心灵,亲手抄写了一段心经,同其他经书一起,藏于莫高窟中。”
小县主听得认真,在黄昏的余晖里,周身镀上了一层温黄的浅浅光晕,不知怎么,他便想起了敦煌绚烂多姿的神女壁画。
“赵举人写了什么呢?又和爱情有什么关系?”她像任何一个喜欢听故事的小孩,带着期待的神色催促着他快点讲下去。
小沙弥抿了抿嘴,干净如清泉一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伏愿龙天八部,长为护助,城隍安泰,百姓康宁;次愿甘州小娘子,承此善因,不溺幽冥,现世业障,并皆消灭,获福无量,永充供养...”
小县主懵懵懂懂,好似听懂了,又好似不懂。
小沙弥无奈的摇摇头,认真地道:“赵举人生在乱世,有两个愿望,一是家国安泰,二是甘州小娘子不受苦楚,一生福报...”
这便是他身处佛门所理解的爱吧?不通篇累牍的将爱挂在嘴边,字里行间,甚至扣不出字眼,但这满满的祝福,却都是爱。
只是小沙弥不知道的是,他爱上一个人时,会那样不顾一切。
他见不得小县主哭红的双眼,更加见不得惊艳了他整个少年时光的姑娘,转身就要嫁给别的男人。那一刻他的彷徨,他的挣扎,他心里无名的郁火,都在裹挟着他,燃烧着他。小沙弥甚至忘了信仰,忘了长老的谆谆教导,忘了一起共甘共苦的师兄弟。他的脑海中,只有那个在佛祖面前质问他有没有动心的姑娘。
从未出过错的人,一旦犯错,便是无法挽回的大错,可小沙弥甘之如饴,他带着小县主私奔,他甚至想好了,去一片开满油菜花的地方,他会开一个小医馆,再不济,他便接些翻译外邦书籍的私活,总之,他会好好挣钱养着他的小县主。
可想象总是存活得太短暂,踏错的下一步,便是差点死在了一场大雨里。
他眼睁睁的看着无能的自己,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小县主被迫放弃了他,可方丈却没有,方丈将奄奄一息的他带回了寺庙,那之后,小沙弥痛苦得只能选择逃避,他生了一场高热,醒来后便忘记了同小县主的一切。
或许一切到这里便已经圆满,苦行的路上,只有信仰与生存,那些命中躲不过的情丝,在生存的面前,连影子都不配有。以至于在所有的知情人看来,小沙弥已然涅槃重生,大彻大悟,一心向佛。
但刻意逃避的记忆,就像头顶一把悬而未决的刀剑一般,随时都有下坠的可能。
已经成了比丘的小沙弥,看着最近出现在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