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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果然坐直了,却依旧意意思思地挨着她一点,文晚晚便向后挪了挪,把他浓密的长头发挽了一个利索的发髻,却又笑问道:“坏了,我想不起来把你的簪子放哪里去了,这可怎么好?”
她怕他的发髻散开了,便还是用手扶着,并没有松开,叶淮慢慢地,懒懒地重又靠进她怀里,道:“那就算了,不弄了。”
“那怎么行,难道要你披头散发去见人?”文晚晚笑着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给他挽住了发髻,“我的先借给你用吧。”
她的手轻巧地摸着他的头发,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叶淮心里熨帖,却突然想到,她居然会梳男子的发髻,说不定她在宫里时,给小皇帝梳过。
满心里不痛快起来,叶淮重重向她怀里一靠,抓住了她的手:“以后不许给别人梳头!”
文晚晚再没料到他没头没脑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嗤的一笑,道:“又怎么了?”
“不许给别人梳头,听见了没有?”叶淮侧过脸向她颊上咬了一口,“除了我,不许给任何人梳头!”
电光石火之间,文晚晚突然明白了他突如其来的妒意,笑着推开了他:“都没吃饭,咬人还这么疼!”
叶淮轻哼一声,伸手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又给她簪回去,道:“这是我给你的簪子,不准你再退回来给我。”
刚梳好的发髻立刻散开,黑头发披了一肩,文晚晚这才想起来,那簪子果然是他从前束发用 * 的玉簪,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道:“那我去找找你的簪子吧。”
他却不肯放她走,文晚晚只得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在枕席间摸索着,耳边听见他又问道:“屋里怎么放了那么多炉子和瓷盆?”
“熏蒸药汁的,”文晚晚道,“昨天下午你一直不醒,我想给你喂药,可你咽不下去,我没法子,就只好把药都倒在瓷盆里煮着,用药气熏蒸,想着多少是不是有点用。”
叶淮半晌没说话,末后忽地伸臂抱住她,闷闷地说道:“辛苦你了。”
算算时间,他昏迷了二十多个时辰,在此之前,还没有这么久的,大约她也是急坏了,才想起来用这个法子。
“又不值什么,”文晚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凉又滑又密,像上好的缎子,由不得又揉了一把,道,“你这头发,真是比女人的还好。”
叶淮心里一动,微微眯了凤眼,四处去找他的软剑,她却突然一笑,从枕头里面摸出了他的簪子道:“找到了!”
她伸手来挽他的头发,叶淮却放开她,走去到对面,从墙上取下了他的软剑,文晚晚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忙问道:“怎么了?”
叶淮拔剑出鞘,顺手一挥,已经割下一长绺头发,分出一半递给她,道:“给你。”
文晚晚怔了下,刚刚伸手接过,他便动手去拆她的发髻,跟着也割下了一绺。
照旧是分出一半给她,剩下的,和自己那一半打成一个结,他不惯常做这种事,笨手笨脚的,有几缕头发散出来,那个结便打得毛绒绒的,并不光滑漂亮,叶淮抿了嘴唇,索性便塞给了她,道:“你把你的也打个结。”
文晚晚到这时,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一丝酸酸的暖暖的感觉,一点点漾开了,顷刻之间,只觉得这间潮湿阴冷的黑暗屋子,却比她待过的任何一处,都更要温暖亮堂。
她把两股头发合在一处,都是又黑又滑的好头发,一下子便混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她便细细地编成一根辫子咬在嘴里,又扯下一根衣带绑住,正要细看时,叶淮一把抢了过去。
他顺手就往怀里塞,道:“这个给我,你把我那个也重新编一下吧。”
文晚晚横他一眼,嗔道:“好的你都要抢,把你弄得乱七八糟的都丢来给我。”
叶淮微微笑着没说话,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两根指头拈出里面的一根头发递过来,道:“把这根也编进去。”
文晚晚恍然想起,上次他毒发过后,好像手指上,就缠着她的一根头发,大约就是这根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藏在怀里,藏了这么久。
“你可真是……”文晚晚接过来,想说他一句,最后却只是笑着,什么也没说。
他可真是,惯会做这些肉麻腻歪的事情,不过,还真是让人心里痒痒的,只觉得他可爱到了极点。
文晚晚低着头,很 * 快拆开叶淮打的结,把头发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