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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前微微弯了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自己打起自己来了?”
叶淮在灰黑的夜色里,定定地看她。
她的眸子依旧清澈见底,叶淮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忽地想到,也许那六年里,她就是这么看皇帝的。
一念及此,一股酸意难以压抑,叶淮冷哼一声,反问道:“与你何干?”
文晚晚怔了一下。这两天里,她自己觉得,跟他之间已经缓和许多,尤其是昨夜一同经历了那场厮杀之后,今天她喂他吃糖水时,他的神色分明那么温和,可如今他这幅模样,却又像是回到了他们才相识时。
是不是他在病中,情绪起伏的厉害?文晚晚不觉又趴得低了点,柔声问他:“你是不是头疼?”
“要你管?”叶淮看着她,声音冷硬。
“我看看。”文晚晚一歪身在床沿上坐下,抬手按上了他的头。
电光石火之间,叶淮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一挡一推,顺势就要反拧,这原是习武之人本能的反应,只是看见她微露出痛楚的表情时,叶淮一个冷惊,连忙又松开了。
“你做什么?”文晚晚吹着手腕上迅速红起来的几个指头印,嗔道,“我好心给你按按,你下手可真重!”
是了,她会按摩。叶淮心里有 * 些后悔下手太重,嘴上却又不肯承认,只道:“下次记得先说清楚。”
“还想有下次?”文晚晚横他一眼,到底还是不能放心,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沿着头皮,一点点细细地摸了下去。
只是越摸,越觉得心惊,这症状,比她以前诊治过的情形都严重得多。文晚晚皱着眉头,忍不住劝道:“南舟,你病得很严重,还是看看大夫吧?”
她的手跟之前他握住的时候很不一样,那时候是暖而软的,这时候却很稳,很有力,一下下的摩挲着他的头皮,让叶淮突然有了一种又似痒又似急,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渴望着她,离得更近些。
叶淮忽地伸手,压住了她的手:“挑个日子,我们……”
27. 第 27 章 娶她
饭桌摆在屋檐下, 桌上一溜儿放着三碗熬得粘稠的青菜瘦肉粥,又有一盘浇着蜜汁、撒着糖桂花的糯米藕,一盘文火细煎、外焦里嫩的糍粑,藤编的小篮子里放着栗子, 一半是蒸的, 另一半是烤的。
叶景濂四下一看, 见一个木盆放在檐下的架子上, 边上搭着手巾,想来是洗手的,便走近来泼了盆里的水,重又舀了一瓢,细细的洗起手来。
目光却下意识地转向饭桌, 今晚的饭菜比起他在千灵山时还要简陋些, 只有一粥一菜外加两个小食,但糖藕琥珀色,糍粑金黄色, 栗子带着壳, 是金棕色, 而粥碗里则是半透明的白色上点缀着翠绿色, 都是干净温润的色彩,被昏黄的油灯一照,竟有几分岁月悠长的温暖感觉。
叶景濂想起厅堂的笸箩里放着几卷的丝线, 还有个做到一半的、极精致的香囊,大约这做饭的人很擅长针线,所以就连做出来的饭菜,配色也这么漂亮吧。
他那个侄子一向挑剔的很,衣食住行都要求精洁细致, 据说王府的厨子天天绞尽脑汁也不能让他满意,这些简单甚至有点简陋的饭菜,他这么些日子竟然还不曾吃的絮烦?还真是情浓意浓之时,就连粗茶淡饭,也觉得有滋有味。
只是,如果放任不管,让叶淮由着性子来,那么他跟林疏影的亲事,多半就要化为泡影,这事,却不是他乐于看见的。
他得做点什么。
叶景濂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擦着手,慢慢地走去叶淮门前,正想叫人,先听见叶淮的声音:“挑个日子,我们……”
叶景濂心中一凛,抢在叶淮说出后面的话之前,打断了他:“南舟,文姑娘,出来吃饭了。”
房里。
文晚晚在怔忪中,突然被叶景濂打断,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原是做好了饭过来叫他吃的,结果见他头疼难耐的模样,忍不住动手给他按摩,又突然被他按住手,似乎要说重要事情的模样,她满心里都被眼前的事占着,一来二去早就忘了是来叫他吃饭的,此时蓦地被叶景濂打断,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还有方才叶淮没 * 说完的那句话,有多么的暧昧。
他躺在床上,手伸上去握着她的手,她侧身坐在他边上,弯着腰低着头,手放在他头皮上,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